荭生眼里的惊诧我一览无余。
我笑问:“你是不是在惊讶,那汤里的术法怎么会失效?”
荭生的眼睫颤了颤。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我抬手,用结界将我们围住。
结界落下的瞬间,荭生迷茫的神色转为戒备。
他从地上起身,紧紧盯着我:“你是什么人?”
我低笑:“准确的说,我不是人。你呢,又是人是鬼,还是妖?”
荭生绷着脸:“无可奉告。”
说话时,他缓缓地接近结界边缘,手贴在结界上试探。
这一切,全被我看在眼里。
我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这结界你出不去,省省力气吧。”
荭生的手僵住:“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萧容予用的搜魂我是不会的。
如果我要获取荭生的记忆,手段就更粗暴些。
一旦使用,荭生就会变成个废人。
既然他正好醒了,我也不吝于给他个机会。
“我们来这,是为了找一个叫林婉如的人类,有关她和荭村的一切,你最好如实招来。”
我说着缓缓上前:“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只能自己动手,而让我动手的后果,你这辈子都不会想知道。”
边说,我释放了威压。
荭生膝盖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在我的威压下,他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什么林婉如,荭村也没什么秘密。”
“是吗?”我眯起眼,“看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回应我的,是荭生的沉默。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还如此坚持。
我也没有探究的欲望,轻声说:“是你自己选的。”
这时,荭生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奋力向我刺来。
然而,在威压之下。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就像个小丑。
我指尖一弹,就将他的匕首震成了齑粉。
在他的目光不可置信地追随着飘散的铁粉时,我的手指顺势向下,点上了他眉心。
魔力涌出,从指尖侵他的身体。
瞬间,就掌握了他的灵魂。
荭生张了张口,只能发出无声的嘶鸣。
没几秒,他眼里的痛苦,挣扎就缓缓淡去。
只剩下灰蒙蒙的眼珠,呆滞地看着我。
而我已经用法术将他的灵魂吞噬,荭生灵魂里的记忆也被我尽数知悉。
他还真是个不值得同情的可怜人。
我收回手,散去威压,荭生的身体就软软地跌落在地。
被我吞噬了灵魂的他,此时不过是一具躯壳。
可他的生气还没流逝,这代表着,他只能做一辈子植物人。
我用术法变成了他的模样,而后捏了一缕魂魄放进荭生体内,将他的外貌变得与我相同。
做完这些后,我撤下了结界。
“好了,不用看着了。”
我话落,灵蛇就迫不及待地走过来,好奇地看着地上躺着的“我”。
“主人,你怎么把他变成你的样子了?”
我扭了扭脖子,适应着变高了些的视线,边说:“我从荭生的灵魂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之后我就先用荭生的身份行动,你和这具傀儡帮我骗过荭村人就行。”
灵蛇撅起嘴:“主人你又要单独行动,我也想帮忙。”
“知道你闲不住,但荭村地方小,我们动静太大也不好。”
我勾勾手指,躺在地上的傀儡就摇摇晃晃地起身,而后缓缓走到床边,上床睡觉。
灵蛇的视线跟着傀儡的动作。
或许是觉得新奇,都没搭我的话。
直到傀儡合上被子,她这才瞧向我,不情不愿地说:“好吧……不过要是遇到危险,主人一定不能逞强,现在主人还怀着小公主,万事要小心!”
我怀孕后,在周围人眼里,就从战神变成了需要保护的易碎品,这样的叮嘱我也听的多了,只笑笑:“好,我不会贸然行动。”
灵蛇这才放心,又问我:“那主人你知道林宛如在哪了吗?”
说到林宛如,我不由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荭生的记忆中,只看到林宛如被绑过来,之后的去向就不清楚了。”
“那主人打算怎么调查?”
我伸手揉了揉灵蛇的脑袋:“我自有打算,你继续休息吧,我得回荭生的住处。”
灵蛇不满地垮起小脸:“又不告诉我。”
我轻笑一声,没给她解释太多。
荭村背后的事要说清楚,天都能聊亮了。
现在还是救人更重要。
再说,这次行动多少有点危险。
要是告诉灵蛇,又得惹出诸多担心来。
所以我只叮嘱:“明天我会带人来找你,到时候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装作普通人照办就好。”
灵蛇带着困惑点点头:“知道了。”
我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有了荭生的记忆后,虽然我仍不知道林宛如的下落,但也有了能实施的计划。
我匆匆离开后院,径直奔向荭母的房间。
我边敲她的门,边喊:“快出来!大事不好了!”
荭母房间的灯本来灭了,听到我的声音,很快亮起了光。
荭母不满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吵吵什么,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她虽这么抱怨着,我却还是听见脚步声逐渐向门口靠近。
没多久,荭母打开了房门,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春光从领口一览无余,她却毫不在意。
她单手插着腰,边揉着眼,边不满地问:“你小子大晚上找来有什么事?”
我挪开眼,轻咳一声:“你先把衣服穿好。”
荭母嗤笑:“怎么,现在才想起男女有别那一套?”
她赤裸的脚往前踏了两步,细若无骨的手攀上我的腰,娇小的身躯几乎贴在我身上。
我浑身绷紧。
若不是记忆中,荭生和她一向是这样……亲昵,我一定在她靠近前就躲开。
可现在,为了不被发现异常,我只好任由荭母柔软的唇贴在我耳畔。
她轻声说:“小生,白天你非要和我抢那头母猪,可知我嫉妒极了,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呢……”
母猪?
我挑挑眉,忍住将荭母揍一顿的冲动。
顺着记忆,手放在了荭母的腰肢上:“现在没功夫说这些了。”
我将她的身子推开了些,凝重又焦急地看着她。
“刚才我去找那女人,想与她结契,她却中途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