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抬，魔气打在舒玉龙的膝盖处，他身子往前一倾，跪倒在地上。
虽然没看到我的人，舒玉龙还是老老实实地对着前面磕了个头：“参见大人！”
我走到前面，坐下，对他抬了抬手：“说吧，穹苍在哪里。”
舒玉龙眼睛转了转：“大人，穹苍现在没有吸食魂魄，小的……小的暂时感应不到。”
我早料到这人不会这么老实交代，从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有点奇怪。
他先是故意接近璇儿，又打伤宋清净，虽然他说自己是被穹苍利用，但怎么看，都像一场提前计划好的圈套。
我懒得再跟他说什么，手上凝聚着一团魔气。
“你想清楚，我可没有耐心陪你玩。”
说完，我闪身到他面前，五指成爪，将魔气打进了他的天灵盖里。
既然他说自己是夺了舒烨的身体重生，那我就把他的魂魄从身体中抽出来。
这种痛苦，可不比夺舍好到哪里去。
舒玉龙当即就鬼哭狼嚎起来，一道虚虚的影子顺着我的手缓慢地从他身体里往外游走。
这就是舒玉龙的魂魄，被我生生扯了出来。
他叫得无比凄厉，身形又被束缚住无法动弹，终于在被我扯了一半之后，他求饶了。
“我说，我都说！”
我收了手，冷眼睥睨着他：“再敢撒谎，我就让你体会一下灵魂被捏碎的感觉。”
舒玉龙倒在地上，拼命地喘着粗气。
他声音断断续续：“我不敢了，大人，我真的不敢了。”
我坐回去：“说吧。”
舒玉龙勉强跪直身子，回答道：“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是和穹苍签订了契约，但我族人的魂魄对他来说也不够，他就想让我再给他提供一些。我虽然占着舒烨的身体，但毕竟死了一千多年了，对这个世界也不是很熟悉。”
我打断道：“说重点。”
舒玉龙连连点头：“是是是！碍于我们的契约，我只能再给他找魂魄，前几天，他去找了个一个道士……”
道士？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那个道士？”
舒玉龙抬头试探着看了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就是被我在舒家老宅打伤的那个。”
是宋清净。
穹苍和舒玉龙的契约，很好地掩盖了穹苍的气息，所以我们没有感应到。
自然也无法知道他找过宋清净。
这一刻，我突然有点不敢想他找宋清净的目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他找那个道士干什么？”
舒玉龙回答：“穹苍答应那个道士，可以帮他除掉阎王殿下，只要他愿意配合……”
听到这里，我只感觉到耳畔“轰”地一声。
即便是天道的雷云在我耳边炸开，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我紧紧按着椅子扶手：“那个道士答应了？”
舒玉龙点点头：“答应了。”
我看着舒玉龙，半晌说不出来话。
即便是亲眼看到萧容予在救治过宋清净之后被黑气伤到，我也没有怀疑过宋清净。
甚至是现在，我的第一反应，仍然是舒玉龙在撒谎。
但理智又告诉我，舒玉龙的话是有可信度的。
“然后呢？”
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