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行来,并未见过附近有什么金矿之地,官府也从未有过类似告示公示百姓要在某处绕路而行......
再者何家老大既然出外做工,又何须偷偷摸摸回家送金块?而且出门许久,衣裳却未曾换过,更是不合常理。
“除此之外,你可看清那人面容,或是是否察觉有所不妥?”许楚坚信,只要事情发生必然会留下痕迹。
“天色有些暗,所以我实在没看清。就是好像身形瘦了一些,也稍稍高了点。”
就在此时,何老汉已经将所谓的金块取了出来。看得出来,他保管极为小心,一层一层的油纸,外面还有个小布包。只见他小心翼翼将那物捧在手中,生怕掉到地上有了闪失。
许楚接过之后,手指飞快翻动将那物层层展开。几人循着望去,果然看到里面包着一小块黄澄澄的金子,只是瞧着纯度并不是很高。
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许楚就发出疑惑的声音,而后将手中所谓的金块递给萧清朗。
她接触金子的机会并不多,所以纵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萧清朗,出身富贵金银无数,他所说的话定然比自己可靠许多。
“这不是金子,是铜矿......而且是冶制并不成功的铜块。”
一句话,盖棺定论,让人反驳不得。谁都看得出,他这等身份的人,绝不会为着贪图一小块金子而撒谎。
“这这这怎么会,我用火烧过,没有变色啊。”何老汉有些结巴的看向几人。他一直以为这是儿子的卖命钱,不敢花不敢丢,怎么会是铜?
就算他没见过世面,心里也清楚,铜板比不上金子贵重。
“铜之所以被朝廷选做铸造铜钱的材料,正是因为其不易变色。”萧清朗的来历注定了他所知道的比旁人要多的多,况且这也是众人皆知的常识。
有了这一出事儿,里正赶忙又去了几家寻了所谓的金块前来。果不其然,皆是并未冶炼好的铜无疑。
就在里正唉声叹气颓然时候,许楚问道:“那里正跟老伯可记得,当初第一家或是最先得了好处的几家人是谁?后来可有再回来过?”
“这个我记得清楚,因为他家是村里最先起新房子的人,当时上梁时候,全村人都去了。”里正思绪万千,当初那地契还是他去县衙给办的,村里靠山出四亩地的大院,在村里那是绝无仅有的,多少人都眼馋着呢。也是因着这个先例,所以村里人都很相信跟着他能挣钱。
“那后生叫何铁栓,祖辈都是村里的,就是性格孤僻了一些,因着家里穷一直没说上媳妇......不过他也是个能吃苦的,后来盖了新房子,才从外头娶了一房媳妇,只可惜媳妇有些瞧不上他,两口子三天两头的打架。”
说是娶了媳妇,实际上就是从人贩子手里买下的,为的可不就是能延续香火,也能在他出外时候伺候家中老小?
还别说那闺女长的挺水灵的,据说是什么小姐家身边的丫鬟,还识字儿会算账。
“娶了媳妇没几个月呢,他爹就栽了跟头没了,听外头的赤脚大夫说好像是什么气急攻心才没的。”说起这个来,里正不禁有一阵惋惜,说起来何铁栓他爹还是种地的好把式呢,村里就属他最能伺弄庄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