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于老板确定自己是烧火之时烫伤的?”
要不是萧清朗安排的暗卫不易暴露,她真恨不得直接让暗卫作证,将证言甩到他脸上。
“大人,还请将铜壶跟铜板取出。”
黄县令愣了一下,虽然有些摸不到头脑,可还是依言让人将两件证物送到许楚跟前。而许楚则缓缓开口从头说道:“之前的仵作验尸时候,曾在章氏口中发现一枚有了变化的铜板。”说着,她将铜板递到了于富贵跟前,“我想于老板该不会不熟悉这枚铜板之上的东西吧,是金银首饰铺子镀金所用的水银所致。”
而后,她将铜板放下,又去了那铜壶递过去,“而铜壶手把之上,也有水银痕迹。除此之外,铜壶靠近壶嘴之处还有一层人体组织,简单点来说就是烫下来一层肉皮......”
这时候,刚刚还义正言辞的黄县令不由想起了许楚验尸时候的场景,那一块块的人肉......再配上于富贵诡异的烫伤,还有许楚举过来的铜壶之上裹着一层发黑发硬的东西......真是怎么看怎么恶心,恶心的他义正言辞的脸色都刷白起来。
门外的老百姓听到说那肉皮都烫熟了,自然也有恶心的,甚至有妇人都直接干呕起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许楚却并不管这些,她直直盯着于富贵继续说道:“你曾是金银匠人,饶是成了老板依旧免不了接触水银这种普通人接触不到的贵重东西。而且要是我说的没错,你的那处烫伤应该是没有皮肉的......”
她的话音落下,就见李捕头手疾眼快的攥住了于富贵的左手,仔细打量过后,那片烫伤之下果然没了皮肉。
“......”于富贵面上闪过狰狞,咬牙不言。
倒是许楚冷笑,低声道:“你可知为何大人半个多时辰以后才开堂审案吗?因为锦银坊着火......锦银坊这般富贵之地,火烛看管如何你心里清楚,为何会突然着火?难不成你还指望着那位搭救你,那位既然敢用你,就有足够的能力舍弃你......”
“你胡说......”于富贵此时才真正惊慌起来。
他死死盯着许楚,却见许楚不紧不慢的拱手道,“大人是否可以告诉于老板,您开堂之前去往何处,所为何事?”
“哎,能去哪啊,黄大人还不是去锦银坊给于老板救家底去了?”不等黄县令开口,就听到外面有刚刚挤过来看热闹的胆大之人起哄喊道。
接着,旁边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其实他们中许多人并没亲眼看到那火灾,不过是道听途说,然而人云亦云三人成虎,众人越说那火灾就越发离谱了。听得于富贵慌乱不已......
“这不可能!”虽然他口中喃喃,可眼底早已是死寂一片,就连双唇也跟着哆嗦起来。
“你为毁灭罪证重复八年前的罪恶手法,为猜忌而行杀妻毁尸。前有小翠等人证言,后有一干证物,你还有何话可说?”许楚眯眼冷声道。
此时于富贵突然嗬嗬冷笑起来,带了些失魂落魄又带了愤恨道:“我对她真心实意,为了她杀人我都敢,甚至为了她,我纳妾都不敢纳良家女,全都是勾栏院一些上不得台面又喝了绝育汤药的女人。可她呢?别说生儿育女了,还偷偷藏着野男人的牌位供奉。我就问在场何人能忍?敢问黄大人,难道你甘心带大几年的绿帽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