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金漫山曾经几次去她栖身的道观以求欲仙丹。所以,一直在道观打扫做杂货的她,极小的可能与金漫山素未谋面。”
“欲仙丹?”这疑问倒不是许楚的声音,而是一直闷头琢磨的萧明珠。
萧清朗见她好奇的看过来,沉默一瞬,而后说道:“金漫山在年轻之时也是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之人,夜夜笙箫的后果,自然是不过三十身体提前垮了。于是,为寻求刺激,也是病急乱投医,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道观的神丹妙药......”
“而那欲仙丹,实则就是医家用着极为慎重的五石散。也正是因为他在含着五石散的丹药之上寻到了慰藉,所以一度与恶道兄弟相称,极为欢喜。”萧清朗点了点桌子,虽然卷宗之中并未记载欲仙丹的成分,可并不妨碍他依着效用推测。可实际上,此话也并非没有可能,道家炼丹常用五石散,尤其是一些想要走捷径赚的满钵金的道人,更是无所顾忌的炼制五石散的丹药牟利。
许楚听到这里,才恍然道:“若莜娘心中恨极了那恶道,自然也会注意到与恶道交好,且几次花重金修葺道观的金漫山。所以她说她没见过金漫山,此话不通。”
她说完,目光就顺着萧清朗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见其上详细记着金漫山曾多次出入道观。甚至连道观中爆炸时候所用的炼丹炉,也是他重金购置赠去的。
许楚愕然一瞬,眨了眨眼看向萧清朗,“公子昨夜可是将这一摞卷宗全部看完了?”
“不曾。”言简意赅,却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不以为然跟清浅的笑意。
过年节几日,三法司积压的公文不少,他又怎会有那么多闲散的时间,将这么多或许无关紧要的卷宗研读完?其实若非是为了在人前露脸,他甚至都不会翻看张老板几人的卷宗跟生平事。
许楚挑眉,上下打量萧清朗一番,才质疑道:“可是若是不曾看完,公子怎会如此精确的指出莜娘卷宗中的破绽之处?”
萧清朗见她刨根问底,不由轻笑道:“我自小便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之能。更重要的是,可夜能视物,所以你刚刚翻看之际,也是我第一次细看这些卷宗。”
许楚见他说的这般轻巧,不由苦着一张脸泄气道,“果然,不管什么时候,有颜的人都会是老天的宠儿。”
萧清朗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哂笑着虚点了下她的额头,语气无奈道:“日后你若有需要记的,或是想要查看的书籍内容,只管寻我便是。”
如此情话被他自然而然的说出,让许楚呼吸一顿,心里莫名就欢愉起来。她心头一跳,心口波澜渐起,涟漪荡开犹如盛夏湖面缓缓绽开的莲花,纯美带着让人炽热的感情。
她双颊淡淡红晕,一双眸子在灯光之下格外清亮,宛若萦绕着化不开的墨色。她只一抬头,就瞧见那人温柔带笑的目光,虽然看不清楚,但她却知道,那眼底定然印照着自己的身影。
“那感情好啊,以后楚姐姐身边就多了个移动书库。”萧明珠想不透那些疑点,刚要开口就听到三叔的话,瞬间眉飞色舞的凑了过来,“楚姐姐,你可知道,三叔的脑子都抵得上整个翰林院的老古板们了。”
“哎,有些人啊,就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花无病难得的见萧清朗如此温柔,自然要打趣儿一番了。自打记事儿起,他就活在世人眼中完美无缺的小白脸靖安王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