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我的翎儿!”林夫人跟着慕清颜跑去。
慕清颜指指吴诚儒,“你听他的话,他会帮你找到女儿。”
“你知道我的女儿在哪里?”林夫人狐疑的朝吴诚儒走近,又满眼殷切,“她在哪里?”
“她不就在那儿?”吴诚儒指着林夫人的身后。
林夫人刚转过头,吴诚儒对准她的后颈窝一针扎下去,人就失了魂般的倒下了。
“吴叔,林夫人交给你了!”慕清颜见状,便折身跑出了屋子。
韩致远正在反问林员外,“携毒进城的林记绸缎庄的货船是不是你们林家的?妄图伏杀使团的那伙艺人是不是乘的你们林家的船?押送都亭驿所用瓷品的车队是不是你们林家的人?”
“这……草民也不知底下的人会做这种事,都是草民疏于防范被人利用,他们做的事草民都一概不知啊,或许……或许是有人故意陷害草民,望嘉王殿下,韩公子明鉴!”林员外朝二人接连磕头。
“林贤,你别想找人背锅!就算底下的人做的事你一概不知,但这疏于防范之罪也够要你的脑袋!别人疏于防范或许事小,你这疏于防范可险些给临安带来灭顶之灾!”
“韩公子!”
林贤被韩致远的话震的面色煞白。
“我问你,油籽什么时候不见的?在你家院子里关的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
“就是韩公子去过林家后的第二天,一定是从通下水渠的洞里跑掉的,都怪我,已经发现有乞丐打了个洞,却没及时把洞给堵死,这油籽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
“你这意思,不就想说是我从下水渠穿过那个洞进了林家,引得油籽发现?”
“不不,草民绝无此意。”
“林贤!”韩致远声音陡起,“实话跟你说,我离开林家之后便已经派人将下水渠道全部盯死,根本没人能够顺利通过下水渠出入林家!更何况油籽的腿脚不方便,要是想离开林家,岂能少了你们的帮忙?”
“韩公子啊!草民有什么理由帮助油籽离开?这油籽患有恶病,草民怕他惹货还来不及,怎么还敢让他离开禁院?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林员外苦着脸辩解。
“理由就是油籽的身世!”韩致远从袖中抽出案宗甩到林员外跟前,“陈秀娘是不是被王梅儿与你谋害?陈家夫妇与幼子的死是不是与你们有关?你说是被人陷害,那今日你们林家摊上的官司定是油籽与外人合谋对你们的威胁报复!”
林员外哆哆嗦嗦的捡起案宗,刚看了一眼就放下了,“这是岳母当年寻找秀娘向县衙递交的状子,秀娘是不慎落水,可没人害她!岳丈岳母与小舅都是病逝,陈家不幸,草民也很伤心……”
“少废话!”韩致远不客气的打断林员外,“编谎话也要编的圆满,陈秀娘患有侏儒症,油籽也是身材矮小;王梅儿初到陈家不足六岁,连自己是哪里人都不记得,又何来一个十二三岁被拐的姐姐,何来的老家人?你这般篡改王梅儿的身世,有多幼稚且不说,岂不更说明油籽的来历有见不得光的不寻常?如若你没有篡改,一个不足六岁的女孩初到陈家便带有心机藏了秘密,那么后来陈秀娘的落水,以及她成为陈家义女,与你成亲,直至占有陈家整个家业又怎能说与她无关,与你这个做夫君的无关?!”
“这……这……”林员外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辩说,抬手拭了把脑门子渗出的虚汗。
“林贤,你别以为事情过去二十来年,陈家的人又都死绝了,便没人再理会,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定向你连本带利一起讨!”
“老爷!不要再瞒了,报应,都是报应!当年秀娘死不见尸,如今我们的翎儿也是生不见人,为了找到翎儿,就都说了吧。我们造的孽不能让孩子再去受!”
林夫人王梅儿从东厢房跑了出来,跪倒在韩致远与赵扩面前,“殿下,韩公子,民妇都说,知道的都说!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回我的翎儿,求求你们!”
“你说什么!说了你我还有活吗?”林贤小声道。
韩致远厉斥,“制造诡像,散播谣言惑乱临安,作怪都亭驿,帮助运毒入城,这每一条每一桩都够你满门抄斩!”
“老爷,油籽已经跑了,他不会把翎儿送回来的,我们只能求韩公子与官府,哪怕……哪怕找回的只是一具凉透的尸骨……”王梅儿哭道,“我们一而再的忍着,最后保不住自己也保不住翎儿,继续瞒下去还有什么用?”
“哎呀,瞧瞧,我这两针不仅医好了林夫人的失心疯,还让她人也变明白了。”吴诚儒从东厢房出来看戏。
“吴夫子,在净慈寺清修的那位柳大夫都说林夫人是失心疯,你两针就给治好了?”周虎很惊讶。
旁人也赞叹吴老夫子的医术果然高!
“什么失心疯!就柳老头的那两下子哪能上的了台面?”吴诚儒得意的扯扯小胡子。
“不是失心疯?莫非又是中了针术?”韩致远当即便明白。
“没错。”吴诚儒道,“跟望仙桥的鬼新娘,还有那个小乞丐的致命一击都一样,就是被人动了针。”
“是谁?”韩致远锐利的目光射向王梅儿。
小刀子被人杀死在林家附近的下水渠中,跟着下水渠中发现的通往林家的印痕以及对那个被关在林家禁院中的油籽观察,都让他将思路引到油籽的身上。
林贤夫妇极力隐瞒油籽的秘密,也一定知道与油籽暗中往来的人是谁。
“是油籽!”王梅儿毫不犹豫的回道。
韩致远眼睑微微下垂,掩起意外,“油籽还有这本事?”
“是,就是他给我下了针!他说翎儿一出事,血手印在林家外的青墙上,还是从我的手中流出的血,一定会引韩公子去查,怕我应付不过去,就要我得失心疯。我不从,是老爷,”王梅儿看了眼林贤,“是老爷答应了他,亲手与管家把我给控制住,让油籽给我扎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