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这点法医学常识,我们还是有的。”宁远笑笑,王兆也点头附和。
敏慎嗯了一声,说:“咱们现在不能确定是否还有一名隐藏的受害者,所以才要检查耻骨联合。你们可以着手排查四十岁的命案受害者、失踪者了。”
“好。”王兆将之记下,敏慎又扫了尹乐儿一眼,问:“镜下观察结果如何?”
“能确定一号尸体的指骨并非人类指骨。”尹乐儿抬头说:“但想确定具体是哪种动物的骨头,必须由实验室检查判断。”
“那好。咱们的任务也告一段落了,走吧。”敏慎非常突兀的说:“咱们该回东南复命了。”
“现在就回?”宁远和钟九斗还没说话,王兆就赶忙抢白道:“这也太急了吧?敏科长,要不,等嫌疑人全部落网了再说?”
“不,现在就回。”敏慎说:“抓捕这事,我们帮不上忙,只能依靠你们了。至于结果,咱们都已经猜到了,再留下也没有意义。走了三天时间,东南估计也积压了一堆事情。”
“不等你大哥了?”宁远眼睛微微眯起,他忽的有些捉摸不透敏慎的想法了。
敏慎愣了愣,最终还是果断摇头:“不等了,他完成任务了自然会回来的。”
说完,她又看着王兆说:“王主任,麻烦你转告王厅长和李局,我们取了基因标本后,立刻就走。”
“呃……好。”
“劳烦王主任现在就走一趟。”敏慎说。
王兆再次愣住,但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一直沉默的钟九斗这才有机会说话,问道:“敏慎,怎么了?为什么忽然火急火燎的就要回去?就算咱们留在没意义了,也不至于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吧?”
“不,我们暂时还不走。”敏慎说:“但我们必须做出走的姿态,否则,组织的人不敢有所行动,抓捕将会遥遥无期。”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宁远皱起眉头:“就算这是你的计划之一,忽然提出来,也太突兀了吧?”
“是啊。”一旁的尹乐儿也附和:“我还以为你们真的要走了呢!”
敏慎笑笑:“不装作很急的模样,怎么能支开王兆呢?而且,李局和王厅长知道我们急着走,于情于理,也得抽空来一趟的吧?这样,我就能当面告诉他们,我的计划了。”
宁远撇撇嘴,他觉得敏慎的目的肯定没她说的这么单纯,但既然她不说,肯定有她的原因,他也懒得问了。
敏慎看懂了宁远的意思,再次轻轻一笑,开始动手在两具尸体上各个部位提取生物标本。
数分钟后,李创发和王双联袂而至,“闯进”了解剖实验室,王双有些不高兴的问:“敏科长,怎么就急着要走了?据我所知,东南那边也并没有催你们离开呀!而且,你们就这么离开……”
话没说完,宁远便对李创发使了个眼色,同时瞥了王兆一眼。经过几次合作,李创发与他也有了一定的默契,当即明白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王双一下,同时说:“王主任,麻烦你去准备一下,腾出一间解剖实验室来,等会我要用。”
“啊?”王兆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看了李创发一眼,想不通他一个刑警要解剖实验室干嘛?但他也是个聪明人,很快明白李创发这是变相支开他,便点点头同意了。
离开的同时,他还十分自觉的将门带上。
王双见此也明白过来,便苦笑道:“敏科长,你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敏慎耸耸肩,说:“之所以让王主任离开,并非不信任他,而是担心他身上可能有组织的窃听器之类的,毕竟他不是刑警,经验不足。还请王厅长不要见怪。”
“没有的事。”王双大度的一挥手,表示不在意,但心中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他洒脱的笑笑,一点架子也不摆,直接问道:“说吧,敏科长想让我们干什么?”
“接下来,还请厅长和李局帮我们买好机票,并通知南疆的警员,说我们有急事回了东南,让他们加大搜寻组织高层的力度。”敏慎说:“我会通知我省陈副局,让他做好配合,以此迷惑组织。”
“对了,回去的只有我、宁远和九斗,岩皇、我大哥和其余特种兵依旧留在这儿。”
“没问题,但……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王双不明所以,敏慎也没有解释,卖了个关子说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听此,王双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他也并非不明事理之辈,明白自己知道的越多,戏演的就越假,当即点头,不再发问。
他和李创发又与敏慎寒暄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同时还叫走了刘勋和尹乐儿。两名法医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着走了。
“这个王厅长,是个聪明人。”见门被再次带上,敏慎轻笑着说:“虽说不可能不信任他俩,但咱们面对的敌人太厉害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宁远眼珠子一转,将前因后果串了一遍,说:“你还没放弃将组织背后的智囊引出来?”
“何以见得?”敏慎没直接回答,而是转过来问他。他眼睛一眯,说:“捉拿组织高层,与我们无关,咱们离开与否并不影响他们的逃跑计划。但那个智囊不同,我们在与不在,对他的计划有很大的影响。”
“算你猜对一半。”敏慎说:“我并不指望这么简单的伎俩能将智囊骗出来并抓捕,我要的,只是他举棋不定,无法给组织高层下一步指令。”
“除此之外,他应该会出招试探我们是否真的离开。如此,我们便算占据了主动权,说不定可以根据他的动作,猜测出他的目的。”
“原来如此。”宁远点点头,说:“而你这么突兀的提出要走,也是为了让他更加迷惑吧?”
“对。”敏慎点头说:“一般人知道我们这么突兀的要走,一定会觉得是假的。但他不一样,他会比别人多想一层,觉得我们故意让他以为我们还留下,其实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