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与傅言刚才经历的一模一样。
画匠拿着画,一脸心疼的看着画上被傅言撕出的口子。
傅言上前,一把夺过画匠手里的画,“就你小子,画这破玩意儿坑我,是吧!”
话落,傅言抬手,将画撕了个粉碎。
带着油墨的画纸,飘飘洒洒的扬了一屋子。
画匠盯着化成碎末的画作,整个人异常愤怒。
他冲上来就要撕打傅言,却被傅言一脚踹翻在地。
傅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边勾起一个恶意满满的小弧度,“很在乎这些画是吗?”
画匠闻言,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你要干什么……”
傅言看着画匠,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熊孩子微笑,“嘿嘿嘿……”
傅言边笑,边顺手捞过身旁的一幅画作。
这幅画,画的是一个被邻居侵犯的小女孩。
人前人模狗样的邻居,把女孩拖进自己的家里,折磨的体无完肤。
单看画面,都能让人感觉到画中女孩的绝望与愤恨。
傅言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抬手直接将画撕了个粉碎。
画纸被撕碎的瞬间,一个绝望崩溃的女人,凭空出现在车厢内。
她闭着眼,疯狂的抓挠着自己的身体,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滚开……别碰我……啊啊啊……”
傅言脱下自己的外套,随手罩在女人的头上。
漆黑的环境,让女人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她用外套包裹住自己的头,蜷缩着躲进角落。
傅言撕完这幅,又随手拿起了另一幅。
这是一幅,父亲为了救孩子,被怪物残忍杀害并分食的画。
隔着画面都能感觉到,那个孩子的仇恨与悲伤。
傅言一把撕碎。
他将撕碎的纸屑,纷纷扬扬的洒了画匠一脸。
随即抬腿去撕下一副幅。
与此同时,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人,也泪流满面的出现在车厢内。
不多时,车厢便被碎纸,以及凭空出现的玩家淹没。
当傅言撕碎所有画作时,一扇刻着躺‘8’的门,悄然出现在车厢的前方。
画匠跌坐在地,搂着被撕成碎片的画作,恶毒的注视着傅言,“你毁掉了艺术,你不得好死!”
“那幅画就是你的噩梦,是你恐惧的、不敢面对的过去!”
“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被过去的恐惧包围,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得善终……”
傅言闻言,非但没生气,反倒‘噗嗤’一声笑了,“别人善不善终,关我屁事。”
“至于恐惧……我可去你妈的吧!这世上就没有老子怕的事。”
傅言话落,一脚踩折了画匠作画的手,“反倒是你,你真的明白什么叫艺术吗?”
画匠吃痛的捂着自己的断手,额头冷汗直流,“你……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把别人困在画里,让他们一遍遍经历人生中最痛苦的回忆?”
傅言说完,不等画匠答话,自顾自的答道:“还不是因为你水平太垃,你画的画没有灵魂。”
“所以你才会把旁人困在你的画里。”
“真正有艺术的,不是你那些画,而是这些鲜活的灵魂。”
画匠摇着头,十分抗拒的看着傅言,“不……你骗人……这些都是艺术……是我创造的艺术……”
傅言:“……”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来,让我告诉你,什么叫艺术。”
傅言说罢,一把掏出了画匠的心脏。
画匠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他甚至没感觉到心脏处传来的疼痛。
傅言拿着画匠的心脏,当着画匠的面,缓缓捏爆。
鲜血喷了画匠一脸。
傅言:“我用行为,表达出了我当下最诚挚的想法,而我这个行为,就是艺术。”
“听不懂是不是?没关系,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话落,傅言掰开画匠的嘴,将残破的心脏,塞进了画匠的嘴里。
“嗯,这样就更艺术了呢。”
傅言创造完艺术,起身朝下一节车厢走去。
此时车厢,已经堆满他从画里放出来的人。
这些人跟之前车厢里的人,又有所不同。
之前车厢里的人,各个都迫不及待的奔往下一节车厢。
可这个车厢里的人都很……呆愣。
除了少数几个拉开铁门,奔向下一个车厢外,其余人都呆愣愣的待在原地,看起来很迷茫。
傅言大致扫了他们一眼,随即抬脚,前往下一节车厢。
一道强光闪过。
傅言出现在一节密闭的车厢里。
车厢被装饰成了吊唁厅的模样。
车厢的中央,摆着一个供人吊唁的透明棺材。
棺材四周摆满了凳子。
凳子上稀稀拉拉坐着前来吊唁的宾客。
这些人目光哀痛的看着透明的棺材。
棺材周围站了一对年龄差距较大的男女。
他们手上带着同款的对戒。
他们的表情十分伤心。
女人趴在男人怀里,哭的浑身颤抖。
棺材周围,还围了几个看起来向家属一样的人物。
他们有的聚在一起唠嗑。
有的蹲在地上烧纸。
傅言看了看宾客,又看了看家属。
他明显能看出他们是两种人。
这些家属给他的感觉,就像守卫、贵妇、苞米精、画匠一样,让人讨厌。
而那些宾客,给他的感觉,则像之前车厢里的乘客一样。
只是这个车厢里的乘客,仿佛格外的投入。
离着老远,傅言都能看出他们眼中的悲伤。
这时,那对夫妻中男人看见了傅言。
他放开年轻的妻子,越过烧纸的火盆,大步走到傅言身边,“先生,你也是来送小女最后一程的吧?”
傅言看了看哭成悲伤蛙的众人,也入乡随俗的瘪了瘪嘴,“嗯,怎么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