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蓝被男纸人戳的连连后退。
他越后退,对方就越得寸进尺的戳他的肩膀,“哟!瘪嘴呢!生气了?来啊!来打我啊!胆小鬼!”
江蓝侧头看了一眼,见男纸人离纸舒月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这才抬头,小声的发出最后的警告,“你……不要再瞪我了……”
男纸人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不止瞪你,我还要撕了你呢!”
江蓝:“……”
江蓝轻声叹了口气,“那……那就对……对不起了……”
江蓝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男纸人根本没听见,它抬起手就要去掏江蓝的肚子。
但下一秒,一只更快的手,直接戳穿了它的眼眶。
“啊啊啊——!”
江蓝探出两根手指,径直戳穿了男纸人的眼睛,随即转身,单手将纸人甩到了供桌上,直接点着了火。
看着在火焰中痛苦挣扎的纸人,江蓝不忍的别过了眼,嘴里委委屈屈的道:“说……说了别……别瞪我了……”
纸人:“……”
你烧的我啊,大哥!
你还委屈上了?!
这是哪儿来的极品碧螺春!
何舒阳一边要点其余的纸人,一边又要保证烛火不会熄灭,整个人打的十分艰苦。
因此,拯救纸舒月的重任,就落到了江蓝的身上。
有了第一次,那么后面的第五六七八次,就简单多了。
江蓝游离在纸人们的身后,趁谁不备,就撕下一个,扔到一边点着,任其自由燃烧。
比起何舒阳手里忽明忽灭的烛火,江蓝手里的烛火,可谓是稳如老狗,堪比新一代防风打火机。
此时,压在纸舒月身上的纸人,只剩四五个,其余的全被江蓝拿去当燃料了。
纸舒月一脚踹开其中一个纸人,随即撩着喜服,毫无形象的从纸人堆里爬了出来。
出来后,还不忘再补上两脚。
纸舒月爬起身,抬起手,僵硬的捋了捋头发。
此刻的她婚服被人扯坏了,露出两条煞白的纸胳膊,头发也让人薅掉了一绺,手指头掉了一根,脸上也被戳出了好几个指洞,脖子上更是被扯掉了一块皮,露出了里面的竹制骨架。
江蓝本以为他月姐的模样就已经够惨了。
直到他看见栽歪在地上跟何舒月互撕的纸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那四五个纸人,直接被纸舒月开膛破肚,内里的竹制骨架被撅了个稀碎,浑身上下没一张好纸。
有的还被纸舒月把脑袋撅下来,塞进了肚子里。
可偏偏它们还死不了,只能躺在地上直‘诶呀’。
见到此等惨状,江蓝顿时圣母心泛滥,他把纸舒月拉远了点,随后弯腰,将地上的纸人,一把火全点了。
“早……早死早托生吧,各位……”
纸人:“……”
我觉得我们还能抢救一下……
何舒阳此时还在小心翼翼的护着火苗,这动不动就要熄灭的火苗,大大的削减了他的战斗力。
纸舒月抬起手,‘嚓擦’的拍了拍江蓝的肩膀,指着他手中的风吹不灭,水浇不熄的蜡烛,道:“你去帮帮我哥。”
纸人的嘴一张一合,喉咙里发出何舒月声音。
江蓝听话的点点头,“那你呢?”
纸舒月的脑袋直愣愣的转了九十度,眸光阴森的盯着宴会桌,“我去办点私事。”
江蓝:“……”
若不是确定纸人里面装的是何舒月,这个场面还真是倍感惊悚啊!
江蓝惊怂的摇摇头,举着烛火屁滚尿流的朝何舒阳跑去。
江蓝走后,纸舒月挪动着纸做的双腿,缓缓走到一张宴会桌前。
她双腿站在桌前,弯腰将身体对折,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贴在膝盖上,随即一把掀开盖在宴会桌上的绸布,朝躲在里面的假何舒月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
“嘻嘻……找……到……你……了……”
假舒月:“……”
假舒月尖叫一声就想跑,却被纸舒月揪着头发,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
假舒月连蹬带踹,“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纸舒月充耳不闻。
她将假舒月甩在地上,翻身骑到对方身上,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让你演我!”
由于她的身体是纸糊的,肘关节不大灵活,扇巴掌只能直来直去的。
但奈何她左右开弓,攻势迅猛,扇的假舒月嗷嗷惨叫。
当然,假舒月也不是省油的灯。
纸舒月坐她的肚子,她就咬纸舒月的胳膊,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互撕头花,打的难舍难分……
待江蓝跟何舒阳解决完其它纸人,回头找何舒月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嗯……难以启齿的画面。
只见纸舒月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骑在假舒月的胸脯上,两只脚抵住假舒月的胳肢窝。
胳膊伸的笔直,纸做的掌心带动着她仅剩四根的手指‘啪啪’的往假舒月脸上招呼。
假舒月被纸舒月踩住胳肢窝,够不到纸舒月,于是便扯下自己左边的胳膊当武器,挥动着去抽纸舒月的脑袋。
处于极限互殴的两人,招式直白又野蛮,既不管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对方的死活。
把一旁的江蓝跟何舒阳都给吓呆了。
江蓝:“……”
何舒阳:“……”
震惊!
这……这是我们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纸舒月的脑袋被假舒月抽了两下,整人暴怒,抬脚疯狂碾踹假舒月的脑袋。
要不是这纸人身体太不灵活,她早就把这个冒牌货给活剐了!
纸舒月越踹越起劲,打到激动处,按着对方的脑袋就上去咬,“你敢打我脑袋!我让你打我脑袋!让你打我脑袋!咬秃噜皮你!”
何舒阳见状,紧忙上前将两人扯开。
他一边拉着纸舒月后退,一边示意江蓝去把假舒月烧了。
纸舒月被何舒阳抱着腰往后拖,手脚还不老实的在空中蹬踹,“让你打我的头!踹死你!踹死你!呸!”
就算被何舒阳拖远,纸舒月也不忘拖下一只鞋,砸在假舒月的脸上。
可见她对被打头一事的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