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借
朱扇子提醒蓝玉柳,寻找蓝玉藏匿在老宅的宝贝,必须巧干加实干,蓝玉柳当即领会,应付朱扇子的同时迅速转动大脑,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巧妙地借用黄秋葵的力量?从而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到宝贝。
蓝玉柳本姓柳,真名叫柳蓝玉,出生于盗墓世家。
柳家在盗墓界名声很响,全为【掌眼】级人物,到柳蓝玉太祖父一辈,自成一派,为【箭柳门】(箭柳大帅)。据传,箭柳门(箭柳大帅)鼎盛时期在江湖上的能量远超摸金门(摸金校尉)、搬山门(搬山道人)、卸岭门(卸岭力士)、发丘门(发丘将军),其门下有“苦力”上万,“腿子”上千,“支锅”上百,“掌眼”数十。
箭柳门(箭柳大帅)几代几世从未失过手,单单就在老宅失了手。当然,老宅不是墓,箭柳门(箭柳大帅)失手情有可原。但柳蓝玉的祖父和爹死不瞑目,闭眼前千叮咛万嘱咐,留下遗愿一定要柳蓝玉替他们争回箭柳门的面子。
柳蓝玉明白,祖父和父亲之所以给她起名柳蓝玉,寓意就是柳家必须得到蓝玉藏在老宅的那些宝贝。
成年后,作为箭柳门的箭柳大帅,柳蓝玉时刻为盗取蓝玉藏在老宅的宝贝做准备。通过色相和金钱,先后诱惑田癞子、朱虎、朱扇子等居住在老宅里面的人为自己的苦力、腿子和支锅。
得知老宅有可能要被拆迁的消息后,柳蓝玉不顾一切孤身前往老宅,她本想以朱虎家亲戚的名义住在老宅摸寻宝贝,谁知老宅的人对朱虎家知根知底,突然冒出个亲戚来反而令人生疑。于是以朱虎在县城的相好出现,结果被朱獾不经意间揭穿。
柳蓝玉之所以用蓝玉柳的名字出现在老宅,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要隐瞒自己姓柳,以防止有人联想到箭柳门;二是要引起大家对蓝玉的遐想,尤其是对蓝玉藏匿在老宅的那些宝贝的遐想,那样她顺藤摸瓜,浑水摸鱼,先下手为强,盗取那些宝贝。所以她让朱扇子故意在朱獾面前提起蓝玉案,说蓝玉柳有可能是蓝玉的后人,前来老宅寻仇盗宝。
哪知朱獾当时候单纯,根本不知晓什么蓝玉案?连寻仇盗宝的概念也没有,只是因为蓝玉柳打扮得太时尚,反感她,要查出她的真实身份,并时时处处看她不入眼,最终歪打正着,算计得蓝玉柳灰溜溜逃出老宅,甚至被朱獾以蛋儿为幌子,送到了里面去。
亏得柳家箭柳门的基础还在,蓝玉柳这个箭柳大帅进去,自然会有那些掌眼、支锅、腿子,甚至是苦力四处活动,搭救她出来。
蓝玉柳从里面出来之后吸取教训,先去省城召见所有的掌眼商议,然后秘密举行了一次门派大会,召集箭柳门所有的苦力、腿子、支锅和掌眼开会,部署老宅寻宝盗宝。
蓝玉柳不愧为柳蓝玉,居然在省城附近的一处山庄举行了箭柳门断了几十年的门派大会,还没有被上面的人发觉。
要知道,箭柳门到现在还有上千人的门徒,其中掌眼十几人,支锅上百人,腿子和苦力近千人。
【掌眼】、【支锅】、【腿子】、【苦力】分别为箭柳门的四个等级,其中【掌眼】为最高级,属于门派的领导层。作为掌眼,不但需要具有丰富的盗墓经验,还能对所盗物品一眼辨识真假并认定年份。而【支锅】为门派的灵魂人物,属于技术人员,主要负责勘察、盗取、初步鉴定等。【腿子】,顾名思义就是跑腿的,负责寻找古墓。【苦力】,更好理解,就是负责出力,有活就出力。
蓝玉柳为了寻出蓝玉藏在老宅的宝贝,早在十几年前就在驴不到村发展门徒,重点是居住在老宅的住户。发展朱扇子为支锅,是因为他手上有资源,当时候在老宅有地位,还多多少少能识别一些宝贝。发展朱虎为腿子,自然是让他为自己跑腿。而发展田癞子为苦力,是看中他本人还有一把子力气,有田大癞、田二癞和田小癞三个正值青春的儿子,成为苦力没有问题。
朱扇子曾建议蓝玉柳吸收黄鼠狼为箭柳门的门徒,说和他一起成为老宅的支锅都没有问题。蓝玉柳经过私下考察,予以否定,原因是黄秋葵在省城,还是那样的人。朱扇子认为蓝玉柳这是醋瓶打翻,见黄秋葵貌相和蓝玉柳自己有得一比,而且明面上黄秋葵的地位还超过了她蓝玉柳,蓝玉柳自然就心里不舒服,从而拒绝黄鼠狼加入箭柳门。
现在蓝玉柳听朱扇子说黄鼠狼一直在打地洞寻找蓝玉藏匿在老宅的那批宝贝,觉得自己当初拒绝黄鼠狼加入箭柳门确实是个大损失,不过,黄鼠狼已经被炸死,即使当初同意他加入箭柳门,也还是派不上用场。
朱扇子附耳蓝玉柳,说黄鼠狼并没有死,朱虎家门口的那个洞窟就是他所挖,惊得蓝玉柳忘记自己已经被朱扇子剥得成为一只可口的粽子,噌地从床上跃起,赤脚蹦跳到床下,兴奋得在屋里转圈圈。
“美,实在是美!”朱扇子一双老色眼紧盯蓝玉柳的身体不自觉地又想要来拉蓝玉柳回床上。
蓝玉柳一把推开朱扇子,双眸放光,急急地问朱扇子:“黄鼠狼真的没有死?真的没有死吗?他现在人在哪里?在哪里?”
“他人在哪里先不要去管他,只要我人在就行。快上床去,难得我今天借力借得这么好,看来那些药确实为神药。”朱扇子伸出双手去拉蓝玉柳,蓝玉柳打开朱扇子的双手,过去拿过衣裤,一边穿衣裤一边问朱扇子:“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样做才能巧妙地借用黄秋葵的力?”
“我不是说跟刚才一样嘛,你如果还不能领会,那就继续……”朱扇子的双手伸向蓝玉柳,蓝玉柳刚穿好裤子,一抬腿,一脚踢向朱扇子的裆部,大骂:“给脸不要脸,獾八仙能拿你的儿子要挟你,你以为我就不会?”
“会会会,不不不,不会不会不会……”朱扇子手捂裆部蹲在地上,面色煞白,语无伦次。
蓝玉柳再骂:“你以为拥有老宅结构图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假鲁伯连地下管网图都搞到了手,你那张破图还有什么用?取你的老命,取你儿子的小命我易如反掌。”
“那那那,那你……”朱扇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哆嗦个不停。
蓝玉柳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贱?你以为我傻?我之所以随了你的愿,是想要你挂在那上面的钥匙。”
“啊?钥匙?我的钥匙?你偷走了我的钥匙?”朱扇子“嚯”地从地上蹦跳起来,面目狰狞,疯了一般扑向蓝玉柳。
蓝玉柳早有准备,不等朱扇子扑到近前,伸出右脚一踢身边的一条椅子到朱扇子面前,再收回右脚用左脚踢向被椅子绊倒的朱扇子的脑袋。
朱扇子原本想装可怜,他知晓和蓝玉柳这样的女人不能硬碰硬,岂料蓝玉柳趁亲热之时盗走了他的那把钥匙,他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但马上反应过来,不顾一切扑向蓝玉柳,想要夺回那把钥匙。可蓝玉柳早有防备,朱扇子还未扑倒她,就被椅子给绊倒,瘦长的身躯搁在椅子背上,葫芦样的长脑瓜垂向地面。蓝玉柳的左脚紧接着踢过来,刚好踢在朱扇子的后脑上,朱扇子当即昏厥过去。
此刻已经鸡叫三遍,蓝玉柳整理好衣裤,闪身出了朱扇子的屋。站在祠堂门口静静地谛听了一会,以最快速度来到前院主屋,敲响主屋的大门。
假鲁伯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前来开门,见是蓝玉柳,忙躬身站到一旁,等蓝玉柳闪身进了主屋,才直起腰关好大门。
蓝玉柳坐在厅堂椅子上问:“有吃的吗?”“有有有,我这就去拿。”假鲁伯转身去厨房。
等假鲁伯从厨房拿来一大盆肉和几个粽子,蓝玉柳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蓝玉柳睡得很沉,屋外传来的哭喊声都没有能够吵醒她。
假鲁伯忍不住蹑手蹑足轻声开门出了主屋,趴在围墙的花窗上向大樟树下张望,到底是谁在哭喊?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想不到是朱扇子的那个没有名分的老婆在哭喊。
“你趴在哪里做什么?”蓝玉柳站在主屋门口问。
假鲁伯忙缩回身,跑到蓝玉柳面前回话:“报告老板,那个柳如玉在哭朱扇子死了。”
“死了?怎么快?”蓝玉柳返回主屋。
假鲁伯赶紧跟进,随手关好大门,为蓝玉柳重新捧上一大盆肉和几个粽子。
“有酒吗?”蓝玉柳坐到饭桌边。
“有有有。”假鲁伯忙过去拿来一壶酒一只酒盏。
“一起坐下喝几盏。”蓝玉柳对假鲁伯莞尔一笑,假鲁伯受宠若惊,忙摇头又摇手:“不不不,老板您用,小的岂敢和老板一起喝几盏。”
“我让你一起坐下喝几盏就喝几盏,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蓝玉柳沉下脸。
假鲁伯过去拿来一只酒盏一双筷子坐到蓝玉柳的对面,蓝玉柳笑盈盈为假鲁伯倒满酒后举起自己的酒盏向他敬酒,假鲁伯激动得手足无措,先是站起身的时候碰倒了自己坐的那条凳子,然后颤抖的双手差点洒翻自己酒盏中的酒,好不容易举着酒盏和蓝玉柳的酒盏相碰,结果一个喷嚏响起,酒盏落地,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蓝玉柳大笑不止。
假鲁伯忙从地上爬起,颤颤巍巍走到蓝玉柳身边低声下气不停告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打的喷嚏你说什么不好意思?要说也是我向你说不好意思,你说是不是?”蓝玉柳抛给假鲁伯一个媚眼。
假鲁伯又跌坐在地上,嘴上连声喏喏:“是是是,是是是……”
“是的话还不快起来?我们两个好好喝几盏。”蓝玉柳伸手搀扶假鲁伯。
假鲁伯一见蓝玉柳那一双芊芊玉手伸到他的面前,赶紧一咕噜从地上爬起,过去为蓝玉柳的酒盏倒满酒,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给自己的酒盏倒满酒,举起酒盏敬蓝玉柳。
蓝玉柳盈盈笑道:“这就对了嘛,来,一口干。”
“老板,你先吃点东西吧,空腹喝酒不好。”假鲁伯不敢正眼看蓝玉柳。
蓝玉柳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看了一下,问:“这是什么肉?”
“就是那小野狗和小野猪的肉。”假鲁伯回答。
蓝玉柳一口吃下,大笑道:“好,好,好,想不到你獾八仙也有今天,哈哈哈。”
“老板,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些天太累,补补身子。”假鲁伯又去端上一盆。
蓝玉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很快有些醉意,她醉意迷离望着假鲁伯说:“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这么高兴?不是因为这肉好吃,以前我可是从来不吃肉。”
“老板,那是因为什么呀?”假鲁伯为蓝玉柳倒满酒。
蓝玉柳举起酒盏一口干下,说:“想当初我任何人都不怕,就只怕这几只小野狗小野猪,如今终于变成我的盘中餐,我能不高兴吗?”
“哦,原来是这样。”假鲁伯又为蓝玉柳倒满酒。
蓝玉柳又一饮而尽,伸手拉假鲁伯坐到她的身边,一只玉手搭在假鲁伯的肩上,一双媚眼含情脉脉望向假鲁伯,娇柔地问道:“我美吗?”
“美美美,美美美……”假鲁伯连声回应,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边上退,无奈肩膀被蓝玉柳的一只手搭着,退不利索。
蓝玉柳呼出一口热气到假鲁伯的脸上,媚眼如丝,好似要抽离假鲁伯的整个身心,娇滴滴地问:“你是不是也想像那朱扇子一样要我啊?”
“不不不,不不不……”假鲁伯惶恐不已。
蓝玉柳笑问:“不什么呀?不会是梦中梦过好几回呀?”
“没没没,没没没,就算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不敢,不敢……”假鲁伯全身哆嗦个不停。
蓝玉柳的另一只手搭在假鲁伯的另一边肩膀上,嗲声嗲气地问:“我借你一千个胆一万个胆呢?”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还是不敢……”假鲁伯面对蓝玉柳压向他的猩红嘴唇,猛然一退,退到凳子边后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蓝玉柳哈哈大笑:“好好好,你这个老头看来贼心贼胆都没有,我很放心。”
“老板,饶过小的饶过小的吧。”假鲁伯不停地向蓝玉柳磕头。
蓝玉柳站起身,正色道:“起来吧,收拾一下先去好好休息一下,等天黑之后我们行动。”
“好好好,好好好……”假鲁伯收拾好碗筷走到厅堂,不见蓝玉柳的人,四下张望,马夜叉的房间开着门,进去一看,蓝玉柳和衣躺在床上,已经有鼾声。于是假鲁伯退出马夜叉的房间,坐到厅堂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姐,天黑之后她真的会行动吗?”密洞里蛋儿轻声问朱獾。
朱獾低声回答:“会,一定会。”
“万一她是诈我们呢?”蛋儿将信将疑。
朱獾说:“不可能,她现在得意着呢。”
“嗯,得意洋洋,那得倒大霉。”蛋儿点头。
朱獾拉蛋儿退到密洞深处,对他说:“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天黑之后准备借力寻宝。”
“姐,你真的准备借她的力?”蛋儿问。
朱獾回答:“当然。”
“姐,我美吗?”蛋儿学蓝玉柳的腔调问朱獾。
朱獾学假鲁伯的语气回应蛋儿:“美美美,美美美……”
“你是不是也想像那朱扇子一样要我啊?”蛋儿继续学蓝玉柳的腔调问朱獾。
朱獾继续学假鲁伯的语气回应蛋儿:“不不不,不不不……”
“哈哈哈……”蛋儿大笑,朱獾忙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警告他道:“这蓝玉柳的耳朵可是比狗耳朵还灵,小心被她听到。”
“姐,不可能,柳树精的耳朵最灵,也不可能是顺风耳。爹说,我们的密洞有隔音功能,我们能听到外面的人说话,外面的人听不到我们说话。”蛋儿拨开朱獾的手。
朱獾问蛋儿:“你听哪个爹说的呀?”
“当然是我们共同的爹,放心,他早已回来了呢,只不过是和你一样藏在暗处借力。”蛋儿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