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静悄悄的,平安阁阁主和平安郡王躲在监狱的一角,生怕惊动别人。
而善渊法师和玄之站在监狱外,看着被关的石屹灵。
“行,贫道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见善渊法师浮尘一甩,石屹灵监狱的栅栏顿时四分五裂,崩盘离析。
躲在暗处的平安阁阁主和平安郡王都看呆了:这,还用我们劫狱吗?
石屹灵缓缓地站起身子,他随便一踹,监狱破裂的栏杆便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线,随即,便乖乖地躺在了地面上。
石屹灵走到善渊法师面前,他身姿挺拔,玉树临风,气场强大,但一对将军眉却带着一份谦卑。所谓君子大抵如此。
“善渊法师。”石屹灵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一家人,不必如此。”善渊法师很可爱地摆了摆手,脸上有着孩童般的笑脸。
玄之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老头,倒是真的可爱。
善渊老头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眼上被赤忱所覆盖,他认真地说道:
“玄之决定要和高齐碰一碰。”
石屹灵愣住了,他的脸上有些震惊,但是,这个事情又在他的意料之内。
他的肩膀下沉,叹了口气:
“罢了,一起玩命吧!”
听到石屹灵的话,善渊法师开心极了。他如孩子一般愉快地拍了拍手掌,语气高昂:
“那咱们就一起送死吧!”
玄之的眼睛眨了眨:这两个长不大的男人是怎么用如此愉快的神情说出如此绝望的话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玄之抬起头,看着灰扑扑的牢房顶部。这世道也许正需要这样的人吧。
武当山上,裘大师和那个被骂的占星心不在地下着棋。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屋内棋声有一茬没一茬。
“不知道善渊咋样了……”裘大师望着窗外灰扑扑的天,心里很是不安。
占星举一枚棋放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到底是年轻,占星的脸上没有太多的顾虑,他较为悠哉地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善渊法师把整个武当山的法器都请出去了,你还怕他会输吗?”
许是占星有理,裘大师急得咬牙切齿,半响一句话都没有说。
突然,他嘴里冒出几个字:
“死善渊,不带我玩……”
占星忍不住一口水喷到了棋盘上,棋盘顿时出现密布的星云。
占星一脸无奈,他拿起袖子擦了擦棋盘,想说啥,但又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喃喃道:
大哥,人家这可是玩命啊……
监狱里的三人在善渊浮尘一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躲在墙角的平安阁阁主和平安郡王一直在等待一个劫狱的好时机。
平安郡王听着听着,突然感觉没有动静了。蒙着黑纱的他忍不住探出一个脑袋,他瞪大眼睛,随即,扯了扯身旁上了年纪、昏昏欲睡的平安阁阁主:
“父亲,妹妹和那石屹灵都不见了!”
“嗯?”平安阁阁主一下子惊醒,他弓着背,缓缓靠近,“怎么会?我们对你妹妹亏欠太多了,这会儿一定要帮她把石寺丞救出去……”
看着动作缓慢如树懒的阁主,平安郡王忍不住地眨了眨眼,瘪了瘪嘴。
父亲,您这劫狱,恐怕费点劲吧!好在,妹妹他们已经跑了。
平安阁阁主探出脑袋,定睛一看,果然,没有人了!
他连忙跳了起来,仿佛被人抢了东西一般,激动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刚刚人还在这里呢!这会儿,怎么没人了!”
他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
平安郡王无语死了,他爹是真的不怕暴露啊!这个黑纱戴和不戴有什么区别吗?
平安郡王连忙伸手扯了扯父亲的衣角,阁主却依然堂堂正正地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诶!”和石屹灵交好的狱卒看不下去了,他端着一盘炸酱面走了过来,出现在平安郡王和平安阁阁主身后向他们招呼道,“郡王,阁主!”
阁主和郡王一愣,他们有些害怕地转过身来,对上正捧着炸酱面,悠闲地吃着的狱卒。他们的脸上全是震惊,二人异口同声地说着:
“你怎么……怎么认出我们的?”
狱卒将嘴里的炸酱面咽了下去,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很是无奈地说道:
“你们俩官服都没有还,而且……东西掉了。”
说着,狱卒将在门口捡到的腰牌递给郡王。
平安郡王有些震惊地接过腰牌。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翡翠玉牌上面清晰地写着几个大字——
“平安郡王玉”。
“我们哥几个打从你们摸进来就注意到你们了。”狱卒边吃面,边说道,“我们一直期待你们劫狱,结果,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在大法师来了,三人一起走了。”
平安郡王和阁主听了脸上更是写着大大的问号。
我们知道现在的监狱好混,没想到那么好混啊!
“高郡王摄政,为非作歹。我们都知道。更何况,他摄政后,我们狱卒的工钱就没有发过。”说着,狱卒还将面前的面推给平安郡王看,“现在,也是托石寺丞,我们哥几个才吃了几顿面。我们不帮他帮谁啊!”
平安阁阁主年纪大了,他愣在了原地,脑子还没有转过来,他不太清楚目前的状况。
倒是年轻的郡王明白了状况,他朝面前的狱卒微微作揖,拉着阁主就要走:“有劳,有劳。”
没走几步,郡王又松开了阁主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元宝递给狱卒,一边递,一边说:“吃面,吃面。”
狱卒一手拿着元宝,一手端着炸酱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扯着爹离开的平安郡王消失在了监狱的大门。
那狱卒苦笑的想着。
这平安郡王也太憨了吧。
谁家劫狱进出走大门啊。
狱卒随即又掂量了掂量手里金元宝的总量。
好家伙,有这金元宝,谁还吃面啊!兄弟们!咱们吃肉去!
另一头,负重前行的平安郡王终于拉着他的爹跑到了一片空无一人的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