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苏叔为首的几个公司老人，直接推开唐思婉的办公室门，鱼贯进入。
心瓷跟在他们后面，一脸的自责：“婉婉姐，我没有拦住，苏叔他们说要立刻见你。”
唐思婉自己不大的办公室里，站了一屋子乌泱乌泱的人，脑子嗡嗡的，只能放下手中的工作。
看着面前这几个可以当她爸爸年纪的人，唐思婉有点敢怒不敢言。
“小唐啊，季总说的考核，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你……你准备怎么考核？”
还不等唐思婉回答，苏叔就急性子接着说。
“我们都是公司几十年的员工了，你还真能说让我们走就让我们走？”
几个老员工睥睨看着唐思婉，看她作何反应。
“咱们公司以后会着重发展人工智能，半个月过去了，诸位是否有针对自己的团队，做出有效的转型计划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就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样。
这个班上太久了，以为自己就可以混了。
季秋白说考核，一开始大家还不以为然，难道还真能让他们走不成？
在跟季秋白打了一段时间交道之后，也是从他们安插的“眼线”得到的消息，季秋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如果最后唐思婉真让他们从公司滚蛋，他们在业界也就没什么脸面可言了。
而且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有别的公司愿意接受他们吗？接过去养老吗？
“如果诸位完全不能为公司的目标做出贡献，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公司为什么要养闲人呢？做慈善吗？”
就像被唐思婉看破了一样，这帮人的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唐总，你年纪还轻，不像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你可能不能理解我们中老年人的压力。”苏叔旁边的黄叔开口了。
“压力？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只知道，在公司就是要干活的，这就是雇佣的意义，不是给你们找一个养老院。我们需要能把公司往前推的人，不是把公司往后拽着给自己养老的人。”
唐思婉知道此话虽然无情，充满了资本家上位者的傲慢，但却是她真实的想法。
“就算是我老了，我也不会停止为公司做出贡献，如果我做不到，那就离开，我才不会做公司的蛀虫！”
几个老人从来没这么被人说过，面面相觑，腮帮子连着太阳穴的筋一跳一跳，满腔的怒火喷薄欲出，却没有找到一个出口。
其中有一个老人，看起来比其他人年纪还大，一直没发表过意见，观察和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唐思婉的身上，情绪很平静，跟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半个月过去了，作为公司的高层，针对公司策略的变化，你们是毫无计划，再过半个月，估计也没有什么长进。这样吧，给你们半个月去找新工作，如果找到了，公司赔偿N+6，如果没找到，直接给你们办退休。如果你们还愿意继续干下去，那就拿出你们的诚意，哪怕你们能拿出一件对公司有益的事呢。”
这帮老人知道在这里讨不着好，正准备拂袖而去。
门开了，修长的身材，鹰一样的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老人身上。
“爷爷……”
“你怎么在这里？”季秋白脸上难掩惊讶之色。
“盛夏是季氏新收购的公司，我理当来看看。刚下飞机，还没跟你联系，跟着这帮老人进来看看。”
“苏叔，带大家出去吧。”季秋白对其他人说。
屋里的温度一下冷了几度。
“季爷爷，您好，很尴尬以这种方式跟你第一次见面。”唐思婉挤出来的笑容有点干。
“爷爷，你这次来是为了？”季秋白上前一步。
季爷爷缓缓看过两人，目光落在唐思婉身上。
是一个正直有能力又有担当的年轻人。
“小唐，作为我自己的立场来讲，我赞同你的杀伐果断。可是商场不是单打独斗，商场是人情社会，以后总会有需要用到别人的地方，得饶人处且饶人，失了人心，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捞不着好。”
唐思婉心里吐槽，“商场？哪个商场？凯德mall吗？”
“季爷爷，我完全明白。我本来也没有额外的精力去处理这些人情世故，我的时间都用来研究人工智能了。处理这些杂事，不是我分内的事。”说着唐思婉用眼光剜了季秋白一刀。
爽文里不是这么写的啊，手握这么多人的生杀大权，难道不是很爽吗？爽文女主竟然觉得是一件杂事，季秋白自以为是又干了一件多余的事。
“怪我，不该占用婉婉宝贵的时间去处理这些老人的去留。如果是我，我会直接除掉公司这帮蛀虫，让婉婉去处理，只是想再给他们一个机会，有机会也抓不住，那就直接走人吧。”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季爷爷说的话完全没有打动两个年轻人。
现在的社会已经变天了，把位置让给年轻人吧，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一会儿咱们三个一起吃个饭吧。”
三人来到公司旁边的饭店。季爷爷虽然拄着拐，但身体看起来还算硬朗。
三人落座之后。
“爷爷，你应该先跟我打声招呼的，年轻人不喜欢惊喜。”
“我就是想偷偷看看是谁让你迫不及待回国，留我自己在国外孤苦伶仃。”季爷爷打趣道。
唐思婉看季秋白一眼，懵懵地，一副不知道在说谁的样子。
“季爷爷，您远道而来，今天在您面前出了洋相，我先自罚三杯。”说着唐思婉就要给自己倒酒。
季秋白用手按下她倒酒的手：“哎哎，下午还要接着上班呢。”
万恶的资本家，连半天都不让我放。唐思婉心里咒骂他。
“爷爷，您在国外休养生息，好不容易能清净一些，我不想打扰您。”
“不只是工作，你的对象问题呢？”
想不到这样的家族也会被催婚，唐思婉的耳朵瞬间竖起来了。
“我的对象没问题啊！她不是好好地坐在你的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