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看着他,白澜则微笑地看着我,我吐出一句,“住哪儿都好,别再是草屋就行了。”
留下这句话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白澜似乎身子顿了顿,也有回头看向我,我不再理会,心中怒火中烧。
这种透底的话有冲动的成分,但是我不后悔。如果不告诉他我不是个傻子,他还要愚弄我到什么时候?
有人领我去了我的住处,房间很熟悉,似乎是上一次我跟白重来大兴安岭时候住的,我看着屋子里的家具摆设,甚至还回想起了一些曾经我们两个在这件屋子里的事情。
玉流珠依旧跟着我照顾,而白槐被白澜叫走了,说是让她辅助他替白重疗伤。玉流珠看我心情不好,似乎想要安慰我什么,我抢先开口说,“不用安慰我什么,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是觉得胸口闷得慌,也累的慌,睡吧,已经回了大兴安岭,白澜会放开手脚治疗白重,我也不用再操什么心了。”
玉流珠于是应声,去替我打洗漱的热水,我一个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淡淡地勾起一丝苦笑。
没别的原因,只是我回忆起了黑狐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我心太软,真是没说错。
她也劝我心硬一点,我是不是也应该早听她的呢。
在大兴安岭睡的这一晚并不算舒服,有环境的原因,也有我心理的原因,我就算闭上了眼睛,也一直都睡不着。而就在半夜的时候,我又听见了有人轻轻敲我的门。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在这里我根本分不清具体时间,我是个现代人,没有手机或者手表就完全不知道究竟几点了。我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外面的光线看起来还很暗,天压根儿就没亮,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我的房间找我?
我皱着眉,不明白这个时间点来找我的人又有什么事儿,一时半会儿就没下床,而就在此时,门居然被推开了,我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玉流珠。
玉流珠看见床上的我睁着眼睛,似乎也有点吃惊,“你没有应声,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我摇头,“我睡得很浅,刚刚只是拿不定主意谁会这个时间来找我,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玉流珠抿了抿嘴,“白重大人醒了,他想见你。”
我没有想到是这样,“现在吗?白澜已经替他疗完伤了?”
玉流珠摇头,“听说是没有,但是白重大人不配合,非要见你,白澜大人拗不过他,就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睡着。”
我沉默了一下,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我知道了,等我换件衣服跟你过去。”
晚上的大兴安岭风很凉,玉流珠还特意给我拿来了一件披风罩上,她提着一盏灯笼为我引路。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一直都没什么话,我就随便找了个话题,“你之前似乎跟白柳白槐一样,一直称呼白重为白君,怎么这次改口叫大人了?”
玉流珠笑了笑,“她们两个年纪小,且一直都是只跟在白重大人身边的,所以只称呼白君。我不一样,我从前也偶尔来往大兴安岭。在大兴安岭上,没人会称呼白君,因为不好区分,都会用大人的称呼。”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而且很快,我们两个人就来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院子。
我住的那间屋子是个看着很有风韵的小四合院,而这边的院子就更多了些富丽堂皇的味道,想来上次来大兴安岭,我也没有看见这座山真正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