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眼看了看他,“我们的白君大人,都想起来什么了?”
白重闷声说,“没想起来什么,记忆还是很模糊。”
“记忆还是很模糊?那看来还算是意识到自己失忆了,比刚睡醒的时候有进步。”我双手环抱,幽幽地说,“哎,可不敢随便相信我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
白重沉默了一会儿,别过头去,说话的声音却小了,十分别扭地嘴硬道,“我还没有记起来跟你相关的事情呢,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分寸。”
我这次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看样子确实是没有想起来。但是白柳和白槐开口跟他解释,他就这一切不可能是假的,因为她们两个是一直跟着他的人。
一觉醒来多了个妻子还多了个未出生的孩子,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他必须得接受眼前的现实。可他刚刚凶了我,于情于理都得拉下脸过来把我哄回去,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个过程实在是让他太别扭,他对我没有一点记忆,想必现在完全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我吧?
他别过了头,我此时扭头看他,月色下他的侧脸依旧那样完美醉人,无论何时都让我无法忘怀。
“你忘记了挺多事情,不过你现在记得的还剩多少?我们现在在南疆,而且接下来要面对的麻烦事不小,我得知道你的具体情况。”我也不跟他继续开玩笑了,正经地问。
“我……只记得我在小兴安岭上正常修行,甚至不记得自己何时下过山。”白重回答道,“我听白柳说,我还有三个月就要渡劫了?”
“那么你印象之中,原本还要有多久才会渡劫?”我反问。
白重沉吟片刻,“起码还要一年半的时间。”
我心底悄悄叹息,果然是把近一年来跟我相关的事情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如果是一年半之前的你,应该有把握能顺利渡劫吧,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你……受了几次伤,而且没有恢复状态。”
白重也应了一声,“我打坐检查过身体,对于这件事我心中有数。”
“所以我们会来南疆寻找东西,帮你成功渡劫,我们不剩下多少时间了。”说到这里,我眼神暗了暗,“你要找的蛇蜕已经找到,在楼栾手里,他也答应了把那个给我们,只是……仍旧有些意外。”
“什么意外?”白重有点迷茫,追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些事情今晚说的话就说个没完了,于是说,“已经很晚了,就先休息吧,这些事情明天早上我同你说,然后我们一起想个对策。”
白重点头,“也好,确实很晚了,该休息了。”
他抬起手来,在空中顿了一顿才落到我的肩头,想搂着我回屋,我也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就在此时,我想起来什么,一边靠在他怀中一边笑着在他耳畔说,“你失忆只是暂时的,最多不过几个月就会恢复了,现在要不要我帮你恢复一下某些事情呢?”
说完后,我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