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不存在一种力量,能够把幻想的东西变为现实,这是无稽之谈,就算是法力深厚的仙家也做不到。
可如果是在梦里呢?
梦是人在睡梦中的幻想,梦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所以人们总爱开玩笑,说梦里全都有。
但我现在可一点都笑不出来,安文书刚刚那无心的一句话,已经让我联想到最坏的方向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开始梳理,梳理今天晚上的所有事情,从我跟白重进山开始的一切事,我在回忆一路上所有不对劲的地方。
进山,遇见了一个村子,村子里的人脸色都很怪,他们都不笑,死气沉沉的,然后就遇见了安文书,带上他一起往山林深处走。
我们走到了这座中间开裂的山脚下,说了鬼月群山名字的事情,然后跟着尸体往里走,在山脚下还经历了一次攻击,然后就是上山、在山上找路,进入地下河。
整个流程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好像自从下了洞穴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安文书和我都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对我们进行蛊惑,而白重也有诸多反常之处,我们好像不是进了个地下洞穴,而是进了一个陷阱。
安文书刚刚那句话真的让我浮想联翩,梦?如果是做梦,想什么就有什么,还真是个很合理的解释,可是仔细一想,又不免觉得有点无厘头。
我一路上就没有困到闭眼的时候,怎么可能会睡着又做梦呢?
安文书看我在沉思,而且眉毛越来越紧皱,也不吱声了,在那里等着我继续说话。
我忽然想到,做梦?想要打消我这个疑虑很简单啊,看看自己会不会疼不就好了?
我从前做噩梦的时候,如果梦中的自己有那么一丁点的意识,都会咬自己的手指头,如果不疼,就会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然后慢慢地就醒过来了。
这样想着,我抬手就咬了一下食指,还比较用力。
结果我这一口咬上去,手指竟然毫无感觉,就像咬的不是我自己似的!
我先蒙住了,然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又咬了一下指尖,可仍旧感受不到痛觉。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抬起头来的时候,我与安文书错愕和茫然的目光对视,止不住地一步步后退,远离他。
“仙姑?”安文书又朝我走了几步,我立刻抬手指着他,“你站在那里,不许过来!”
我往后退,退到了石壁,后背紧贴着石壁的一瞬间,感觉身后有了东西可以依靠,我才感觉有点踏实,我感受不到痛觉?是真的感受不到痛觉?这真的是一场梦吗?如果这是一场梦,那我面前的这个安文书毫无疑问就是假的!
我慢慢攥紧了手,指甲陷进手掌,我也仍旧没有一丁点知觉,到底是我的感官出了问题,感觉不到疼,还是说我真的在做梦?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而且被困在了这个梦里?
我总不能真的自杀一下去看看自己会不会死吧?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时候,安文书忽然也学着我的模样,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然后他也呆愣了一会儿,破口大骂:“我草!不会真的在做梦吧?!”
我脑子里一瞬间更乱了,什么情况?如果这是我做的梦,梦见的安文书会突然有这种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