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书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我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我梦里的安文书反应这么丰富吗?
这么一回想,一路上安文书的各种反应都很真实,我要是做梦,居然能梦出来一个这么反应丰富完美无缺的安文书?
安文书骂过后,又看了看我,同样后退了几步,指着我问,“你……你该不会是我梦出来的吧?我现在是在做梦?”
明明刚刚还是我在防范他,结果怎么一下子就被他反客为主了?我一瞬间居然有点哭笑不得。
“你……你咬自己手指没有感觉,是不是?”我问。
安文书疯狂点头,“我是看你突然咬手指还后退,突然想到你是不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知觉,就也咬了自己一口,结果他妈的真没感觉啊!我还拧了我胳膊一把,也没感觉!”
他连珠炮似的一句接一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是在做梦?还被困在梦里醒不过来了?妈的,那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还是说咱们俩都莫名其妙地感受不到痛觉了?太奇怪了,这座山地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全都是想不明白的东西!”
我凝视着安文书,忽然发现摆在我面前的似乎是个无解命题。
我要眼前的这个安文书怎么跟我来证明他是个真的活人,而不是被我梦出来的?反之,我又该怎么去跟他证明,我也是个大活人?
只能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去验证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事儿。
如果这是梦,我的梦,它会不会因为我的想象而改变?就像刚刚,安文书一直都想要给自己的堂口收点兵马,然后那个胡仙就出现了,出现之后还在他身上做了个标记,仿佛就是为他而来的一样。
那么如果我现在想知道当年的我烧掉村子后,又去了哪里,又跟楼栾之间有过什么故事呢?
楼栾,他会出现在我面前,亲口告诉我吗?
我呼出一口气,朝着洞穴的方向走去,还对安文书说:“我现在不管你究竟是我做的梦,还是真的安文书,跟我走,我们两个现在就继续往里走。”
“走?你要干什么?去找你的仙家吗?”安文书还是跟了上来。
我边走边说:“我有上一世的记忆,但却也到此为止了,我还有一世,那一世我当了出马的神婆,还放火烧掉过一个村子,遇见了一条金色蟒蛇,我现在不知道那一世后来都发生了什么,而当年的事情如果想知道,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
“当事人本人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所有的一切。”我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来,也像是在清晰地宣告着,不是要让我心中所想成真吗?那就让楼栾站在我面前吧。
我义无反顾地带着安文书往里走,手上紧紧攥着蛇纹镜,不论最后的结果怎样,我们俩往里走都是最正确的一个选择,是梦,那就快点让我见到“楼栾”,然后找到醒过来的办法;如果不是梦,那我要跟白重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