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我鼻尖轻点了下,而后衣服被解开。
我想要睁开眼,他用手盖住我的眼睛,在我耳边柔声道:“乖,让我看看都摔到了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他是咋弄的,一向冰凉的手碰到我的皮肤,竟然泛起微微暖流。
我舒服的吐出口气,睡了过去。
等我早上被闹钟叫醒的时候,身上竟然一点都不疼了。
我挺开心,省下一笔医药费,没想到这死鬼还挺实用。
我吃了点饭,就坐早班车去了滨河县。
下车后我才给卢东来打电话,他骑着个破电动车把我接到他家。
他住在滨河县老区的民房里,房子有些年头了,院子的棚子里堆着纸板塑料瓶子,看着有些脏乱,其他地方倒是收拾的很干净。
“叔,你就住在这?”他这么有地位的人,我寻思着他至少也得住别墅。
他摸着下巴,说:“钱财住所乃身外之物,住的舒心就行。”
还别说,他还真有些清心寡欲、超脱物外的气质,当然如果他说话的时候不露出嘴里那颗金牙就更好了。
“行吧,我来是想问你,黄布上的图到底是啥意思?”我也没掰扯别的,开门见山的问。
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跟我来。”
他领着我进屋,从柜子里拿出一卷画轴,在桌子上展开,“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示警图,他老人家跟我说过,我快要死的时候,必须按照其中一种方法自杀。”
“啥?”我觉得他在逗我。
卢东来找了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两个字:鬼祭。
“咱们自古便有祭祀的传统,或是祭天地诸神或是祭父母祖先,鬼祭便是从这里发展出来的……”
看他有种要从头讲起的势头,我忍不住插话说:“叔,我知道鬼祭。”
“哦,那就更好解释了,在百十来年前,鬼祭曾经兴盛一时,敢受鬼祭的都是跟地下有关系,替地下办事的,我这一派便是其中之一,后来那些人莫名其妙的被镇杀,只有少数几个得以幸免。”
卢东来点着根烟,抽了口说:“哎,这话说远了,总之这画上的四种死法就是流传下来的鬼祭仪式,献祭之人自愿将自己的魂魄献给邪物。”
饶夜炀也说过,我爷是自杀后,把自己的灵魂献给邪物,釜底抽薪,既偿了黄皮子的债,又保住了魂魄,没入冥府。
可是……
“鬼祭不是用鬼献祭吗?”我不解的问。
鑫源小区举行鬼祭时,饶夜炀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卢东来嗤笑道:“那是最低级的鬼祭。”
我追问,“那献祭一定能成功吗?”
“呵,看命吧,命好的话能被收去当个小弟,命不好没人要的话就魂飞魄散。”他很是不屑。
我听的紧张起来,那我爷有没有成功?
“哎,又扯远了。”卢东来把烟掐灭,说:“我和你爷都是当初侥幸逃生的那批人的后人,我们的祖辈侥幸逃生,却发现无论是自己还是后人死后都无法入冥府,人若是死了那就彻底消失了。”
我心头一凉,“还能这样?”
这不就是冥府版抄家灭族么?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死不是件简单的事,若是无牵无挂,那口气咽下去也就得了,可要是想求个轮回,就只能献祭,求得一线希望。”
卢东来把那幅画卷起来,推到我面前:“无论是在你们村还是在送阴村,养鬼的就是当初逃生的那批人,想要把自己的魂魄献出去,首先得有邪物是不?找不到就只能自己造,你爷选择献祭,应该是邪物已经养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