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是那些侥幸逃生的人的后人,可你没有参与养鬼?”我品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点头,“应该说我这一脉都没参与,不过我师父在去世前曾给我算过一卦,说我死时注定心有不甘,会选择其中一种方式将自己献祭。”
我脑袋里乱糟糟的,一时间还理不出个头绪来。
卢东来伸了个懒腰,跟我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自己回去吧。”
他没再管我,跑到院子里整理棚子里的塑料瓶。
我拿起那幅画,心事重重的回了江阴市。
按照卢东来说的,在百十年前有那么一批人敢以人身受鬼祭,替地下办事,这批人遭到镇杀,只有少数几个逃脱,而逃脱的这几人和他们的后人死后都没法入冥府,相当于被冥府拉了黑名单。
那几个人不甘心,就想着把魂魄献祭出去,敢受鬼祭的邪物不好找,那就自己养,所以才会出现在我们村和送阴村养鬼的事情。
我爷当初敢自杀献祭,很可能是有邪物养成了。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皱眉嘀咕说。
过了会,我终于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孙灵婆身上。
她死后赤身裸体的在袋子里,也是按照画里的献祭方式去世的,还特地交代我去找她,说明她跟我爷一样,也是那几个人的后人,而且她还知道自己死后魂魄不会消散。
所以,邪物肯定养成了!
“可是那邪物是个啥?又在啥地方?”忍不住把石像拿出来,问饶夜炀:“仙家,你咋想的?”
“小小邪物,不足为惧。”一缕红气从石像里飘出来,落到沙发上,饶夜炀的身形显现出来,他倚坐在沙发上,冲我勾手指,跟召唤宠物似的。
我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我没问你好不好对付,我是想知道有啥方法能找到那个邪物。”
如果真的养成了,那我爷和孙灵婆肯定是把自己献给了那邪物,我找到邪物,不就找到我爷和孙灵婆了么?
找到我爷,我就能问出我妈是咋死的了。
这么一想,我感觉日子都有奔头了。
血线从掌心钻出来,饶夜炀手指一弹,血线就缠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他怀里来。
他捧着我的脸,声音轻柔,“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现在没资格知道这些。”
“可是……”
食指抵在我的唇上,他勾起嘴角,目光渐冷,“不想听我的话,嗯?”
我心头一颤,熟悉的恐惧袭上心头。
他是太久没有发火,我都快忘记他是个笑里藏刀的死鬼了。
“听,听!”我忙着说。
他在我头上拍了两下,把我摁到他怀里,“乖。”
我趴在他身上,强压下对他的不舍,还是得想办法获得一定的自由,不然我想做啥都做不了,只能被他牵着走。
他现在让我做的事,肯定也有他自己的算计,不见得是全部对我好的,我需要他,却也不能被他完全控制住。
我叹口气,在他胸膛上拱了拱,如何跟一只鬼保持合理距离,简直就是在悬崖边跳舞,踩空一脚就是粉身碎骨。
或许,那老太太说的大眼睛就是个机会,饶夜炀说过,只要找到大眼睛,他就能摆脱石像,到时候就不用时时刻刻跟我绑在一块。
“你们学校很可能要出事。”饶夜炀突然说。
“啊?出啥事?”我纳闷的问。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把我搂在怀里,变成我俩脸对脸在沙发上抱着,“在图书馆冤死的那女鬼逃脱,肯定要去找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