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着杜涛的肩膀,感叹说:“带你出来,真是省事。”
总是能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给我找到个方向。
他苦笑两声,驱车往棒槌山去。
我们赶到棒槌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沈大友从兜里摸出一根鬼香,点燃后举在手里,向东拜了一拜,然后双膝跪地,闭上眼睛,嘴巴不停的动,却没有声音。
我问许余年,“他在干啥?”
“持鬼香,问鬼。”他道。
他刚说完,沈大友手里的鬼香突然熄了。
我倒吸口凉气,刚才也没有风,可是他手里的鬼香就是灭了。
沈大友叹口气,站起来说:“没鬼敢说,原来红花村就在山上。”
“我还真是带对路了。”杜涛松了口气。
“你还不如没带对,起码还能有个借口不管这事,现在都找到这里来,想要不管是不可能了。”他神情凝重,“刚刚我以鬼香相供,只是个问个路,就这样都没有鬼肯说,说明这棒槌山上的孤魂野鬼根本不敢提起红花村里的东西。”
“由此可见,红花村里的东西在这里作威作福已久。”许余年接着说。
沈大友点头,看向我:“要不,咱们就当没来过这里?”
还没等我说话,沈大友就被许余年踢了一脚。
他摸摸鼻子,低头站到一边。
“我是要上去的,你们要是谁不想上去,就此离开或者就在这等我都行。”我说。
我不单单是想要解决了红花娘娘,更多的是想要见见那个鬼子。
我想要知道,为啥鬼胎活着,我就要死。
杜涛连忙说:“是我把你们领到这里来的,我肯定得跟一块上去。”
许余年也说要上去。
“那我也去。”沈大友不情不愿的说。
我没再说啥,让杜涛领路,就往红花村走。
一路上,我一丝鬼气也没看见。
可是,我却越走心里越慌,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我。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杜涛说的山坳处,里面还真的有一座破败的村子。
离棒槌山不远的村子已经是红砖小楼房,这里竟然还是土坯房。
三更半夜的,每座院子里都有亮光。
“就是这座庙,当时我舅就是领着我在这里磕头上香。”杜涛指着村口的小庙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这座庙很小,充其量也就十来平,里面有一张破旧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泥塑。
许是时间久了,只能勉强看出这泥塑像个婴儿。
“这庙里供奉的不会是那个鬼胎吧?”我拧眉道。
杜涛突然拍了下巴掌,惊道:“不对,当时我跟我舅过来的时候,这里面供奉的明明是观音,现在怎么变成个小孩了?”
“你们站在这干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慌忙扭头去看,就见一个光头老头站在村口,他提着灯笼,眯着眼睛打量我们。
“我们是来找人的。”我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老头穿的衣服跟我们差不多,身上也没有鬼气。
难道这真是个普通的村子?
光头老头问:“你们要找谁?”
许余年走到我身前,笑着说:“我们是来找红花婶的。”
我刚想着把他扒拉到一边去,他是个鬼,老人家看不见他,就听光头老头说:“她就在村西头。”
说完,老头就提着灯笼走进村口左边的小院子里。
光头老头不但能看见许余年,对他的装扮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
许余年沉声道:“这个村子不简单,你们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