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这就是他把这件事推给我的理由。
我叉腰,生气地说:“你这也太坑我了。”
“你总归要跟地下对上的,多这么一桩事不算啥,难不成你忍心看我这么个孤寡老人被地下追杀?”他厚脸皮的说。
我翻了个白眼,“少来道德绑架。”
他从包里掏出一本书,腆着脸凑过来,“我知道你描符就能用,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符文全集,我特地给你总结出来的,比石三根给你的那本有用多了。”
我哼了一声,把书拿了过来。
“养阴眼的阵法说白了就是引业火焚烧阴魂,不过困在陶瓮中的阴魂早就逃了出去,我猜小杨总过来的那天正好赶上阴魂脱逃,小杨总也是倒霉,因为那几日运势低,魂魄被吸进来,这才会生病。”
李青松正色道:“幸运的是在阴魂脱逃之后,阵法中的业火已经被收回,所以小杨总只是生病。”
我抱着侥幸的心态,挣扎说:“既然阴魂早就逃了,业火也收回了,那地下应该不会盯着这里了吧?”
没准他们没看见是我把头骨拿出来。
“就是这样才会盯着,难道你家丢了东西,你就撒手不管了?”李青松说。
好他么有道理。
我沉默了。
说话的功夫,李青松已经在地上摆好供品和香烛,从包里掏出一件道袍穿上,盘腿往地下一坐,颇有些仙风道骨。
他摸着胡子,睨我一眼,“你虽然会捉鬼,可一直用的都是些旁门左道,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正经的道。”
话落,他闭上眼,几秒后突然跳起,挥舞着拂尘,绕着大坑朗声念咒。
香烧出来的烟盘旋在大坑上空,蜡烛越烧越快,火苗不住地跳动。
可工地上却异常安静,甚至连道阴风都没起,像是一切的黑暗都在无声无息的被吞噬。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下意识的走到工地外。
看来,我还真是个不容于正道的邪物。
半个小时后,李青松抹着汗出来:“没事了。”
我点点头,让杜涛去把工地里的陶瓮和尸骨都搬出来。
正常人肯定不敢碰这东西,只能我带回去处理。
回去的路上,李青松突然问起寓言:“你养着的那个鬼眼小孩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他离开很久了。”我刚说完,不远处的路边就冲出来一道黑影,直接挡在车前。
杜涛立即踩刹车,差点撞上去。
我一下车,黑影就扑上来,抱着我的腿说:“晓晓,我找到你的儿子了,他要出事,你赶紧去救他。”
我儿子?
“我哪来的儿子?”我都让他给说懵了。
寓言几乎是吊在我身上,干嚎道:“就在前面不远的村里,我本来是带他来找你的,谁知道半路碰上个用金符的女人,差点把他打死,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救出来。”
他说的用金符的女人会不会是曲朝露?
“别嚎了,你赶紧带我过去。”我说。
寓言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领着我们拐弯去了不远处的槐树村。
进村的时候,杜涛指着村口的大槐树感叹说:“这槐树长得真粗壮。”
我看了眼,的确挺粗,得两三个成年人才能抱得过来。
“长得有些年头了。”我说。
寓言委屈的说:“你们怎么还有心思想槐树?你儿子都要死了。”
我微微皱眉,他怎么那么肯定是我的儿子?
我活了这么二十年,还真没生过孩子。
寓言带着我们来到村南第三家院子,院门大开,里面阴气翻腾,隐隐的有稚嫩的哭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