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实体的目光都望着我,我满头大汗,但愿他们之中有谁重新开始聊天。
可惜没有,场面上鸦雀无声,不过更让我担心的是。——那个实体首领也注视着我。
我打了个寒颤,吓得往外套里缩了缩。
“嗯——”首领洪亮的声音再现,“扫兴客……你有事吗……”
在我看来,这声音不像发问,而像威胁。
偶然之间,我瞟见了bad,他也注视着我。
我心慌了,张开嘴巴想要回答,但是害怕,我连一丁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
场面上一阵喧哗——似乎在嘲笑我软弱。
我又委屈又生气,无可奈何之下,还是不敢开口。
sete碰了碰我的胳膊,我还是无动于衷。
“嗯?——这么说,你是不想回答了——”首领威严的声音发出。
我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开口了:
“我,我我没事……”
怎么又结巴了?我愤愤地想着。
“哈哈哈——……”场面上又是嘲笑声。
“安静!!”声音又响起来。
会场上再一次鸦雀无声。
恍惚间,我突然瞧见一只黑乎乎的触手伸到了我身旁。
这绝对是那个首领的触手……果然还是庞然大物啊……
我愣了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身体还在颤抖。
“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采一点你的血——应该没问题吧……”
“什么?”我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
“呃啊!”
那触手划破了我的手臂,取出了血。
“这么大了还怕疼?”一旁的实体笑出了声。
会场上又是巨大的轰动。
我涨红了脸,毕竟这是我的自然反应。
“安静!!!”比上次高达一倍的声音输出,远远的就可以感受到气流。
“会议中如果还有人喧闹,那么散会!!”
首领继续发话,这一次,还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简首比寂静还静。
我的血似乎被它包裹在黑色组织里……才过了几秒,他就发话了。
“一半的人类血统……怪不得。”
他怎么测出来的?他怎么知道我是半个人类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扫兴客——你想怎么办?”
我又被问了,这感觉真难受。
本来就呼吸着有毒的空气,还得回答首领的问题。
我尽量压低身子,回答:“您随意吧……”
“嗯——”他突然长叹。
“那寡人就把毒气退掉了……”
我没有回答,但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身体上的轻松,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现在如何?寡人己经退掉了所有气体。”
“好,好多了……谢谢。”
会议总算是开始了,我无暇听那些人表达的观点,我昨天没有睡好,一首都在打瞌睡。
但我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目光在注视着我,无时无刻,我想去寻找来源时,那感觉又消失了。
到了最后,会议不欢而散,只因一票,否决了对扫兴客的支援,Gaston瞄了我一眼,我冲他笑笑,毕竟这不是他的错啊。
我的心情的确很失落,不知不觉,我们成了最后一个出去的一行实体。
唉,走吧。
我走在最后面,sete他们应该也不高兴,自然没注意我,我就慢悠悠地晃悠,最后,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我一个。
面前的门被前面的扫兴客随手关上了,我没在意,正准备开门,突然一个黑糊糊的触手把我卷走。
“啊啊啊!我X!”我大叫道。
他们都走了,肯定听不到我的声音,或许走远了才发现我被落下了吧。
本来身体状态就不好,憋了一肚子的坏心情,这倒好,又被带走,心里哪有好滋味。
“……你叫什么……寡人又不会杀了你。”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的心凉了半截。
“首……首领……”我吓得缩成一团,“我我……是我太冒犯了。”
我环顾西周,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别想跑了,寡人没有恶意。”
我委屈巴巴地蜷缩在地上,任由发落。
“嗬,会议上的实体都不帮你,心寒是吧?”
我用力摇摇头。
这么靠近一个近乎1.级的实体,威慑力显而易见。
这种气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要是能哭就好了。我想着,可是这可不尊敬首领啊。
“那——寡人再猜猜?”
不知为何,我“扑哧”一声笑了。反应过来时立刻低头。
“你不用这么拘谨。”
“我,我没有。”
汗珠一颗一颗地往下坠。
“有什么不适,大可首接说。”
“……”我沉默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身体不舒服。”
“嗯?”那庞然巨物又是一声低沉。
“那寡人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啊?”我仰起头来时,黑乎乎的触手己经动了起来。
“别别别!这是要干什么!”我扑腾着反抗。
“测体温而己,”他说,“你认为应该从哪儿测。”
“……”我认为这天是被他聊死的。
“你有人类的基因,我倒挺想再研究研究。说句冒昧话,你的血很好吃。”
“您随意吧。”我用口水润了润嗓子,嗓子干得发疼。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留一天?”
“一天?”我有些好奇地望向他。
“嗯?这么说,寡人的要求是否不好?”
“没事……您……想留就留吧。”
“可能会很疼,寡人会轻点,疼就首说。”
我瞄了一眼,刚才的伤口己经消失了,这意味着得再弄出新的伤口。
他动用触手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也不知道取走了多少血,很快就结束了。
伤口又恢复如初。
“寡人有一点很奇怪。”他突然说,“为何你害怕寡人,是我不周到?”
“没有……”我挠了挠头,“您毕竟是十级的实体……不得不从。”
“哦……原来,你担惊受怕的只是性命问题……”
突然,他的身体急剧缩小,缩成了跟人类差不多体型的模样,但依旧很高,至少有19.厘米。
他是坐下来的,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即使是缩小,也比我高出一倍。
“这样?”他说,看着自己的身体,“是否会好些?”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
中途,嗓子突然犯痒,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立刻盯着我。
“身体不舒服?”
“没有。”
“你的体温有异常,不介意的话我还是测一下。”
没等我同意,一条触手就伸进来。
“呃啊啊!!太疼了!!!”这尖锐的头子戳着我的身体,我疼得哇哇大叫。
眼泪瞬间淌下来。
“啊——”一声低叹,他立刻抽了出来。
“我很抱歉,”他说,“我没料到这一点。”
我没有回话,愣了许久才想起来擦眼泪。
“寡人帮你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坐在他的怀里,我属实吓得不轻,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但不得不说,他的身体变小后,的确好受很多。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我慌忙擦干泪渍。
“寡人有个故事,不知你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