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伙计见此,哪还敢再拦,毕竟不是自己的店,犯不着把命搭上,便让开一条路。
叶不平带着人大踏步走了进去,那店主双手胡乱抓着众人的脚,结果遭了一顿毒打。
叶不平进入店中后,直奔柜台,那账房吓得早就躲了起来。
他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放着几张不同数目的银票,他脑海中浮现出想起柳清越的模样,心中一狠,直接一口气全都拿走。
手下此时正准备往外搬绸缎,他出言阻止道:“税银到手了,走吧。”
甲兵们闻言,都随他出了绸缎铺,朝下一户人家走去。
武门庄院内,沈逸舟带着聂欢,匆匆赶往沈云远的房间,聂欢预感不妙,便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爹,出什么事了吗?”
“老计说老爷子意识清醒了,精神不错,有事叫我们爷俩,待会进去,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二人来到门前后,推门进入房内。
聂欢一直低着头,待走得近时,方敢站在沈逸舟身后,偷偷摸摸地抬头看去,只见沈云远坐在床上,气色好了不少。
沈逸舟施礼道:“爹,不知您叫我和观浪来,有什么事?”
沈云远咳嗽了两声:“北方会武还有两个月的期限吧,你怎么打算的?”
“爹,上次会武,观浪的表现已经在江湖有了名声,所以这次我想带观潮去,对他无极派的发展,也大有益处。”
沈云远皱眉摇摇头:“不是我偏心,观潮现在已经是无极派掌门了,如何能再以武门弟子的身份出战,其他掌门不会同意的,我看,还是观浪去。”
聂欢心里咯噔一下,寻思这意思是要我去和别人决斗吗?
沈逸舟面露难色,现在老爷子日薄西山,如果说沈观浪修为废了,定会给他很大刺激,所以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称是。
沈云远看向他身后:“观浪,你怎么一句话不说?”
聂欢在对方提出要自己参加会武时已经是心乱如麻,当下被这么一问,更是愣了一下:“啊?爷爷,我……我都听您的。”
沈云远疑惑道:“你怎么了,刚刚发什么愣啊?”
“没什么,就是这些天太累了。”
沈云远语气不满:“我知道你刚成亲,年轻人活力盛我也理解,但你可是未来的门主,怎么能不节制呢,这样下去,修为岂不会止步不前?”
“爷爷教训的是,孙儿定会牢记于心。”聂欢被说得面红耳赤。
沈逸舟见情况越来越糟:“爹,您要是没什么事交代,我和观浪就先告辞,去准备会武的事了。”
沈云远烦躁地摆摆手:“走吧,走吧,大的小的,没一个像我的!”
……
黄昏时分,西凉城大街。
甲兵们从一户人家中走出,每个人脸上都尽显疲态,叶不平则站在门外等着他们。
“妈的,总算忙完了。”
“是啊,累了一天,找个地方快活快活吧。”
叶不平微微一笑,他早在手下收税间隙,将从绸缎铺那抢来的银票,留下了该缴的税银和自己所需的那一百五十两,此时大概还剩几十两。
“兄弟们累了一天,帮了我大忙,为表谢意,今晚我请大家喝酒,望江楼。”
甲兵们一听,顿时兴奋不已,那望江楼可是这城里最有名的酒店,他们都是苦出身,何曾进去过,当下欢呼雀跃:“谢谢叶大哥,叶大哥威武!”
叶不平咧嘴大笑,很是享受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当晚,众人便去了望江楼,喝得大醉。
次日,叶不平换了身寻常衣服,去了赌场,还未进门,里面的喧嚣声便传了出来。
他走进去后,发现一张巨大的赌桌前,有一穿着十分华丽的公子,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周围围着不少人,都紧紧盯着桌上的骰盅,桌上摆满了银子。
“好,开了!”
庄家喊了一声,将骰盅揭开,众人顿时唉声叹气,那公子却是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
庄家道:“公子,算上这些,你今日可是输了五百多两了,还继续赌呢?”
公子冷笑一声,摆摆手:“别说五百两,就是一千两,本公子也输得起,今天赌的高兴,待会儿谁也别走,认识的不认识的,都随我去望江楼喝酒去!”
众人脸上的阴霾顿时消失了一半,纷纷说着拍马屁的话语。
叶不平看着那公子众星捧月的样子,心中艳羡:“不知何年何月,我也能像他这样潇洒。”
忽然,一个大汉走到他面前:“哟,是你啊。”
叶不平转眼一看,发现眼前大汉正是那天带头打柳老汉的人,便点了点头。
那人道:“这么短时间便来找我,再看你穿的这破衣服,是不是凑不够银子,来求我放人的?”
“拿去!”
叶不平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掏出了那一百五十两银票。
大汉接过银票,反复看了看,一脸不可思议。
“好小子,有些本事啊,看着一副穷样,这才几天就凑到那么多银子,你劫道去了啊?”
叶不平不耐烦道:“赶紧把人给我放出来。”
“等着。”
大汉转身离去,没一会儿,便带着柳老汉出来。
叶不平见他脸上没有伤痕,走路也未摇晃,方知赌场的人这些天未虐待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柳老汉见到叶不平,眼神中顿时焕发光彩。
大汉道:“人交给你了,走吧,老伯,以后再来光顾啊。”
叶不平啐了一口,拉着柳老汉便出了赌场,后者一出门便哀嚎道:“不平,你总算来了,这几天我胆战心惊的,饭都吃不好。”
“行了,柳伯,脱身就好。”
柳老汉疑惑道:“不过,你是怎么凑出那些银子的,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叶不平没好气道:“你能输那么多,我就凑不出吗?”
柳老汉讪讪地笑笑:“不平,这次多亏你了。”
“柳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叶不平突然问道。
“事?什么事?”柳老汉一脸茫然。
叶不平也不避讳:“你说,我帮你把钱还了,你就……”
柳老汉这才想起:“哦……这个啊,你放心,你救了我老儿的命,我绝不会食言,就看你这几天能凑出这么多银子,我把清越交给你可比交给那个聂欢放心,我早就看出你比他有出息……”
“行了,柳伯。”叶不平打断他的话,“这事什么时候能给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