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监控给我们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复归者消失时的场景,那女人在镜头下每一次孤单的徘徊,每一次无声的低语都是我们靠近真相的阶梯。
乔安娜安慰齐贝罗斯说,人死不可复生,请节哀,复归现象终究只是虚假的现实,不可以此麻醉自身。她还保证说,我们会查清楚此事,还你和全城百姓一个真相。
齐贝罗斯痛哭流涕,表示一定会配合好我们,将调查工作进行到底。
我看他的模样也没法将对话进行下去,便以歇息为由暂时离开,顺便借了一间房,名义上是商讨计划,但实际上我还记得乔安娜先前说的话,见完治安官他们就要决定是否要离开了,现在就是做决定的时候。
乔安娜先说,她原本就没想着一走了之,现在有了新线索,就更不可能走了。对于乔安娜的话我还是比较相信的。
然后是阿基特,她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满不在乎的表示,自己从没说过要走,而且她听队长的,乔安娜说走就走,说留下她就留下。
最后我们的目光集中在欧泊身上。这家伙仿佛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个劲的嚷嚷自己这番提议具备的正当性:“我可不是胆小怕事啊,是他们这些居民太可气,你们又不让我动手,那我还不能躲了……”
他抱怨起来像个怨妇,但我们的想法还是一致的,所以这也算殊途同归。可我也把丑话和他们说清楚,我们这个团队本就是临时拼凑的,团结起来不容易,所以队伍里不能有两个声音。
我提议进行投票,票数多的作为我们这个队伍的领头者,其他人必须听命于他。我也知道这个提议对自己很不公平,三票对一票,怎么都是输,可是输赢无所谓,我要的只是尽快解决问题。
听罢我的提议,阿基特和欧泊相视一笑,他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们把选定的人或精灵写在纸条上,然后一张一张的摊开,可是在公布之前,乔安娜突然又反悔,把她写的纸条从桌面上拿走了,表示自己弃权。
她弃权了正好,可以帮我们把纸条打开。随着三张纸条全都摊开在桌面上,欧泊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喂!你到底是哪边的?怎么不选队长。”
阿基特表示,就连乔安娜的纸条上写得都不是她自己,不然最后一刻为什么要拿走,还不是怕——
说到这里突然被乔安娜捂住了嘴。
她冲我尴尬的笑笑,随后用一段话将纸条的事搪塞了过去。
这个原本用来稳定队伍团结合作的小插曲,以一种我未曾设想过的结局收场,阿基特和欧泊他们到底能否听我的还未可知,不过他们都是表了态的,暂时还是相信他们吧。
于是作为临时小队的领头者,我将在监控室中注意到的一个细节分享给他们。乔安娜他们都没真正见过光圈教士,所以刚才只有我发现,那齐贝罗斯的妻子消散时,身上出现了和蓝色光圈一样的视觉效果。
由此我可以把复归事件正式与光圈教士联系在一起,证明这两天我们的忙碌没有白费。可是两者到底有什么联系,血影教又在教母失联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就是接下来我们需要查明的。
欧泊此时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为我们引入了更开阔的思维。
昨天欧泊潜入治安官府,没过多久就把该调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院子一个肮脏的角落传来几声压抑的嘶吼。他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开溜,而是偷偷过去查看,发现那竟是一个被关在小房间里的男人。
这个男人可不简单,一眼就把“见多识广”的欧泊给吓坏了。他从没见过像野兽一样被关在笼子里的人,既不给衣服穿也没有像样的食物,地面上污水横流,臭的像下水沟。
他忍着恶心多看了两眼,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被关起来的男人不止生存的环境像动物,就连行为举止也像,蹲在地上,学着外面那形似警犬的动物伸长脖子,从嗓子眼里发出低吼。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复归事件目前的亲历者都是已死之人,但是会不会也有死亡的动物突然出现的可能,如果有的话,是不是也能侧面说明,复归是一个偶发事件,这或许是一个意外产物?
毕竟,经过两天的调查,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血影教的踪迹。如果上面的猜测属实,他们或许仍在酝酿,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
但是现在思考这个还是太早了,八字还没有一撇,路得一点一点走啊。
我跟乔安娜他们说起了另外一个猜想:“那被关在笼子里的男人,很有可能也是个复归者,但他的情况特殊,虽然肉体是人类,却装着动物的灵魂。”
欧泊一拍大腿,恍然道:“我说那个人怎么学得那么像,原来他真是个动物。”我提醒他,这只是个猜想,想要证明的话还得从周围人身上调查取证。
估摸着齐贝罗斯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离了房间,到书房找他。有了他的支持,对复归者的调查才算步入正轨。当天下午,我们集齐了全城的复归者,并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筛查。
根据初步统计,目前佩诺斯共有复归者411人,其中大多是男性,因为佩诺斯时常与潮邦发生摩擦,死伤者也多为男性。我们收集了身高、年龄、健康等基本情况,没能从中发现规律。
我们还抓捕了佩诺斯周边30公里的所有野生动物,根据种类集中关在一起,由于目前还没有准确的方法分辨,只能观察它们当中是否有消散现象发生,以此来分辨复归的动物。
另外那名特殊的男人也在监控范围之内。听给我们传话的人说,他原是府中一名训练那种形似警犬的动物的驯兽师,后来动物发狂,把他给咬死了,有一天他疯疯癫癫的出现在院子里,齐贝罗斯怕他出去伤人,就给关了起来。
至于他到底是人身兽魂,还是单纯的发生了什么差错,谁也不得知。
调查没能向着我们期盼的方向发展,除了明面上能搜集到的信息以外,可谓是全无进展。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希望愈发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