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烨霖看着有些生气的小脸，嘴角微微扬起，不只没有走，索性坐了下来。
齐宏业正想开口赶人，季烨霖开了口，“除了给你当徒弟，其他的都行。”
齐宏业差一点就想给师父出主意，比如，要了对面的房子，让死人脸滚得远远的。
他倒不是觉得那房子能值几个钱，他主要是不喜欢死人脸总在师父跟前转。
再说了，他缺那套房子吗？
师父想要房子，十套八套的他又不是不能买。
就算是师父想要一个王国，他都能在国外去给师父弄个小岛，让师父做岛上的王。
他的思绪一下子跑得有点远了，而这时候，齐念说话了，“什么都行？”
季烨霖看着刚刚还让他滚的齐念，这小不点小脸变得有点快呀，那一闪而过的坏心思在眼底闪里，他可没有错过。
小不点还挺有意思的。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车上的事来，嘴角又添了点戏谑，微微清了一下嗓子，转而一本正经。
“当然，你要实在想让我当爸爸，我也可以勉强接受，虽然我没想过要个孩子。你的话，勉强可以接受。”
他说得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好像爸爸这个角色，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毕竟，他都没结婚，这辈子也没想结婚，更何谈生孩子，当爸爸呢。
齐宏业反应更快，一拳头挥了过去。
但是，季烨霖又不是吃素的，不只躲过了这一拳头，反手就把齐宏业给按在了沙发上，让他动弹不得。
“当着你的师父的面，我不想伤你。你也自觉点，长点记性。”
齐宏业被那样按着已经是极大的屈辱，还有上回......
上回好歹师父没看到，这回还是在师父面前，师父肯定觉得他特别没用，越发不喜欢他了。
齐宏业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伤心啊。
“季烨霖，我看起来挺好欺负吗？”
有这样的人吗？
我都救他两回命了，就这么回报我？
给我当爸爸，他以为他是谁？
真当我这天师......算了，她现在确实是好欺负的。
狠狠咬了一下唇，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死瞪着季烨霖，所有的情绪都包含在那眼神里。
“师父，就说你不该救他，为了他，你还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上。这种人，不值得。不感恩也就算了，还要恩将仇报......”
季烨霖本来也没想伤齐宏业，这傻大个自己不冲上来，他都难得搭理。
现在这个傻大个居然还敢当他的面挑拨，季烨霖手上一使劲，齐宏业立马叫得跟杀猪一样。
“季烨霖，你放开我徒弟。马上！”齐念气红了小脸，她都想伸手去扒季烨霖的手，但她又很清楚，自己没那力气。
这会儿都让这个死男人给气得想躺下了。
季烨霖立马放了手，扯了扯微微有些皱起的西服，齐念赶紧伸手去扶自己的傻徒弟，“齐宏业，你怎么样？”
看到师父担心的眼神，齐宏业差点就要热泪奔涌。但想到师父不喜欢他哭，他又努力忍住了。
“师父，我没事。师父......”
他是没事，除了胳膊很疼以外，还有些委屈。
“季烨霖，什么都可以，是吧？”齐念站了起来，哪怕是站在沙发上，她也比一米八几的季烨霖矮了许多。
季烨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眼皮还突然跳了一下，“嗯。”
“那就给我徒弟跪下！”
季烨霖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也不只他，齐宏业也觉得自己听错了。
师父虽然一向疼他，但也没有疼到这种地步。
为了给他出气，居然要死人脸给他跪下，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过，这也他太他妈的让人高兴了。
高兴之余，又觉得师父有点不太实际。虽然师父很厉害，但他总觉得......
“给他？”季烨霖狠厉的目光扫过齐宏业的脸。
有师父撑腰，齐宏业可是底气十足。
“给我不行吗？你刚刚还说，只要不做师父的徒弟，什么都行。你好歹也是成化集团的副总裁，哪怕是吐出来的唾沫也该是个钉子，打脸要这么快吗？”
齐宏业故意激他，季烨霖这会儿只有一个想法，看来得找时间把傻大个弄到医院去住个一年半截的，省得他讨厌。
“哟，你季总的双腿是镶了钢针吗，跪不下去？”齐宏业来劲了，一边揉着自己正疼的肩膀，一边甩给季烨霖一个不屑的眼神。
“你要我跪他？”
季烨霖根本不看齐宏业，一双带着杀气的眼睛直直盯着齐念，齐念并不惧他，迎着他的目光，带了几分不爽，“他救了你的命，你不该跪他吗？”
听到这话，季烨霖自然是不信。
别说季烨霖不信，齐宏业也不信。
他做什么了吗？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再说了，他怎么可能救那个死人脸，他又没吃错药。
“就他？”季烨霖轻哼。
“就他。我被你拉入了生死局，你死，我也得死。是他，在最后的时刻跪求这满天神佛，许下宏愿，我才有力量把你从死路上拉回来。你不该跪他吗？”
季烨霖只知道自己是被齐念给带回来的，但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他确实不知道。
但他后来打电话给齐宏业，齐宏业把他骂得那么惨，也是因为齐念因他命悬一线。
齐宏业想救齐念，这是肯定的，为了救齐念，求了满天神佛，也是可能的。
所以，这话在逻辑上说得过去。
“不跪！”季烨霖嘴里挤出这么两个字来。
那模样看着就恨没把这两个字给嚼碎了，然后吐齐宏业一脸。
“你不跪，老子还不稀罕呢。”齐宏业正嚷嚷，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电话是查顾泽洋的那人，他便瞪了一眼季烨霖，快步去阳台上接电话。
“那你滚吧！”
齐念扔下这话，便坐了下来。
两条腿盘在沙发上，微微闭上眼，一副你爱走不走，我反正懒得看你的模样。
季烨霖站在那里约摸半分钟，微微吐了口气，“他救的命，我可以拿命还，但，我不跪！”
又是这副死傲娇。
你拿命还？
你欠我的命还没着落呢，你拿什么还齐宏业？
齐念懒得开口，就当没有听到这话。
“《探索东方秘境》，是他在找，还是你在找？”
齐念这才睁开眼，不得不说，季烨霖是个谈判高手，很会拿捏住对方想要的东西。
上一回，是她想要的肉身菩萨，这一回......
齐宏业之前说那本书不好找，一直没找到。
只是，他怎么知道齐宏业在找那本书。
齐念打量着季烨霖，这种回回都能让她难以拒绝的条件，她不太喜欢。
因为，她总有一种被这个男人拿捏住的感觉，不太好。
“我不找。”她违心地说。
“我想也是。那书里虽然记记载了牛头山的古道，牛头庙，还有牌坊墓 ，但这些对于你来说，再熟悉不过，应该也没有意义。”
季烨霖说话的时候，眼睛可没放过齐念脸上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齐宏业虽然是专门拍古迹古墓的网红博主，但花大价钱要买那本《探索东方秘境》怎么看都不是个赚钱的买卖，哪怕齐宏业不缺钱，但有钱人的思维是，不值得，就是亏。
齐宏业应该也不是为自己，毕竟，他要想买这本书，早几年就开始找了，不会等到现在。所以，只可能是为了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