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也没多问，放走了胡未央。
季烨霖虽然有点不解，但也没拦着。
“我能把衣服穿上了吗？”
此刻还光着上半身的季烨霖，那身结实的肌肉格外诱人。
齐念‘嗯’了一声，没管住自己眼睛，多瞄了两眼。
“想看就看，干嘛还偷看。”
被人抓个正着，还非得这般说出来，多让人没面子。
“我需要偷看吗？在牛头山的时候，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不只看过，还都摸过。”
她这一说，反倒让季烨霖无语了。
最初养伤那几天，他其实是没有什么意识的，一直晕睡着。
几天之后醒来，身上未着寸缕，到处都包着药，用被子盖着。
那时候，倒是真顾不到自己是不是没穿衣服，毕竟他都以为自己去了阴曹地府。
因为，牛头庙那破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人间。
后来穿衣服，也是他身体比较好一点的时候，不用包那么多药了。
他确实早被看光了。
但那时候，他没觉得那有什么。医生给做手术，不也得让你脱光光嘛，难不成，医生还稀罕你没穿衣服。
这会儿被小朋友这样说出来，还是那种口气，心情就莫名奇怪。
季烨霖没法反驳，只得默默地把纸人折起来，准备再装到吊坠里头。哪知道，齐念手快，伸手就抢，季烨霖当然不干。
齐念扑了空，想抓纸人手现在正抓着季烨霖的胸。
好像，手感还不错。
她又抓了抓，不是有什么欲望，单纯只是觉得抓起来还不错。
“抓够了吗？”
季烨霖这一提醒，齐念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但小朋友还是很傲娇的，“不够！”
季烨霖一听这话，没崩住，笑了起来。
“笑屁呀！”
“宝贝，你要这纸人是假，其实，就是想抓......”季烨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还没有放开的手。
宝贝？
这个恶心的死男人。
在梦里就是那样叫她的，也是用那种表情和眼神看她。
她立马松了手，便随即又揪了一下季烨霖的嘴，大概是想表达：你这张破嘴，早晚给你撕了。
季烨霖叫了‘宝贝’之后，突然意识这个称呼于现在这个情景来说，有点暧昧。
虽然她看着是个小朋友，但骨子里可能年纪比他还大。他怎么就叫了宝贝呢？
但好像，还不是第一次这样叫。似乎在什么时候他就已经叫过了。
两个人回楼上去睡时，天已经亮了。
折腾了一夜，两个人都困了，所以也没多话，各自睡去。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齐念才睡醒。
醒来时，季烨霖已经不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
楼下客厅已经焕然一新。
昨晚砸得稀烂的家具和摆件早已不见踪影，换了一批风格差不多的，完全看不出昨晚有打斗过的痕迹。
“起来了？”
站在客厅里的齐念微微有点失神，就听到季兴邦的声音。
转过头去，季兴邦端了饭菜出来，“饿了吧，赶紧来吃。”
齐念是有点饿了，毕竟一天没吃东西了，昨晚又熬那么久。
没有看到季烨霖的人影，她虽然没有问，但用眼睛四下寻找着。
季兴邦笑呵呵地坐在她对面，“找烨霖？他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齐念也不接话，低头吃着东西。
“昨晚的事，烨霖大概跟我说了一下。齐大师，太感谢你了，为烨霖想得那么周到。”
齐念有点听不懂季兴邦的话。
“爷爷，季烨霖说什么了？”
“那个纸人是你给烨霖的，他一直说是你给他的保命符。之前，我也见过那纸人，但没有想到，那东西还能发出金光来，我这样的肉眼凡胎确实是没机会得见的。不过，有了你给的那东西，烨霖的安危我倒是不用担心了。”
齐念有点想反驳，但到底还是没开口。
那纸人上的符之所以会发光，是因为那是佛光。
其实，这不是她给的，而是齐宏业给的。
齐宏业当时许了宏愿，请了满天神佛相助。她本来以为，当时借了力量，把季烨霖给救回来，那些力量也就消散了。
哪知道，居然还有佛光留在那符上面。
若不是她亲眼看到金光，再看到胡未央先是怕那金光，后拿到了吊牌之后，又不再害怕，还拜季烨霖，她也不能确定那是佛光。
这是机缘呢，还是巧合呢？又或是......
其实，齐念不太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巧合。
凡事皆有因果。
齐念刚吃完了饭，季烨霖果真就回来了。
看到小朋友坐在客厅里，双腿盘膝正打坐，便没过去打扰，直接上楼去换了身居家服。
再下来时，小朋友就不在客厅了。
四下寻找，原来小朋友在花园的摇椅上。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她刚刚打坐的时候试过，想进小徒弟的梦里，但又一次失败了。
看来，明天还得早点。
太阳西垂，落日余晖照在花园里，显得花园微微泛红。
临湾的秋天不冷，更不像a市那样四季分明，这里一直都比较暖和。
跟牛头山更没法比了。
这个季节，牛头山夜里会下霜，早晨的树叶和杂草上都会带着霜花，被阳光一照，特别好看。
“想什么？”
季烨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季烨霖，你确实应该跪齐宏业。”
听到齐宏业的名字，他就不喜欢，怎么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跪齐宏业。
“不跪。打死也不跪。”
季烨霖也是倔强的。
齐念微微侧头看他，“你不喜欢齐宏业？”
季烨霖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多新鲜，我能喜欢他？
那个傻大个有什么好的？
比老子钱多，比我能讨你喜欢，走哪里都抱着你，你还随时随地都护着他，我凭什么喜欢他。
我又没病。
虽然心里的想法很多，但到嘴边的话，只有一句：“不喜欢。”
齐念突然伸出手来，“纸人还我吧。既然那么不喜欢我那大徒弟，就别占着他的便宜。那纸人上的光是佛光。当初是齐宏业求了满天神佛相助......”
“不还。给我的，就是我的。我管他什么佛光还是金光，都是我的。”
“季烨霖，要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