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笑了两声捧着空桶进了屋。
安钰桥献宝似的从身后提出来一串黄鳝展示给我,那些个黄鳝用构皮穿在一起,十几条应该是有。
而且每条的个头还不小,最小的看着都有一斤多。
“你们掉黄鳝窝了?”我惊讶。
“在坡下那个湾里扣的。”他笑的得意。
小舅已经拿着砧板和刀出来了,喊安钰桥:“别炫了,赶紧拿过来处理完做晚饭。”
他一边处理黄鳝一边感叹:“下次去扣黄鳝一定得把柳烛带上,不然尽扣出来些带皮肤的。”
这是扣到过蛇窝了。
我的右手还夹着板,吃饭只能用勺,夹菜还得喊人。
饭刚吃了一半,小舅突然开口:“二哥,我们准备明天出去。”
“明天就走啊?”二舅拿起酒杯和他们碰了一下,“不再多住几天吗?”
我吃饭的速度也放慢了些,等着听小舅的回复。
他无奈的笑了笑,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了:“下午朋友打电话来,贵州那边有我们在找的东西,让我们尽快赶过去看看。”
二舅抿了口酒,点头:“行,我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
“好!”
小舅笑着应了声,又把酒倒满:“今晚陪你喝尽兴!”
他们一直喝到凌晨一点,我已经睡了一觉了。
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一开门就看见他们三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知道的晓得他们是喝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大型案发现场。
我把柳烛叫出来,让他附在他们身上把他们一个个的送回了房间。
第二天吃过饭后小舅他们就准备走了,二舅开车把他们送到县车站。
我目送着车子离开,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失落感。
小舅走了,这个屋里就剩我和二舅两个人了。
过段时间我也要走……那时候就剩二舅一个人在家了。
柳烛看出我心情不好,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以示安慰。
二舅从县里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爱吃的烤鸭,他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又拿着砍柴刀准备出门。
我忙追上去:“二舅,你去哪?”
他把锄头和柴刀一起扛在肩上,回头看了我一眼:“飞僵的那个山洞我得弄点东西去拦一下,别让外面东西跑进去把我阵法弄坏咯。”
“我也去。”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跟他去山上走走。
虽然帮不上什么忙,陪他在那里聊天解解闷也是好的。
他用锄头在洞口前挖了一排半米深的土坑,把砍来的树干并排插在洞口做成一个木墙。
我们这边村子比较多,这片山上也没什么大型动物,用这么个木墙来挡住洞口绰绰有余。
看着二舅忙碌的身影,我还是没把想出门的话出说来。
木墙已经插了一半,二舅停下来点了根烟。
他吸了口烟,笑着打趣我:“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吴浔一走就要流猫尿了?”
流猫尿,是我们这边笑小孩子掉眼泪的意思。
“哪有?”我笑着反驳,眼睛却是有些发酸。
笑着问他:“二舅,你说的那个对付飞僵的法子是真的吗?”
他拿烟的手一顿,笑道:“当然是真的,你嘎公留下来的方子上就是那么写的。”
“我想……”我咬了咬嘴唇,挤出个笑脸来,“我想…我想出去找那些东西……”
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先掉了下来。
二舅走过来帮我擦掉脸上的眼泪,笑着夸我:“我们灵灵长大了,晓得帮二舅分忧了。”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鼓励我:“想去就去,没什么好哭的。”
他以为我是害怕,其实我是担心他。
我用手背揉了下红肿的眼睛,声音哽咽:“可是如果我去了,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
“一个人怎么了?”他笑着,一脸的无所谓,“以前你二舅我年轻的时候,那就是一个人在外面,后来要不是你嘎公身体不太好,我才懒得回来管你们两个小鬼。”
“你二舅我啊,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继续回去弄他的木墙。
一个月,我的右手已经能拿筷子吃饭了。
二舅说让我等手好全了再出门,但我想着如果能尽早把东西找齐,就不用每日提心吊胆担心飞僵会出来。
五帝钱只能看缘分了,就像二舅说的,如果找不齐那就用大五帝钱。
所以我打算直接去找千年桃树,其他物品说不定顺路就找齐了。
我收拾背包的时候,二舅把柳烛的雕像拿过来递给我:“把柳烛带上,有他在你身边,我放心些。”
“嗯!”
我把柳烛塞进了背包,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公就和我说过,柳烛会保我一世平安。
但没说原因。
以前我小时候仗着有柳烛护着,下河爬树,抓鸟摸蛇那是啥都干,三天不打一顿都能上房把瓦揭了。
不过柳烛能护得住我不受伤,可护不住我挨打。
因为他也怕外公。
那时候柳烛一个拖我和小舅舅俩个,还被二舅戏称为柳保姆。
从家里出来后我坐上了去浙江的车,听说那边有一片八百年的桃树林,没准能捡一根千年的桃树枝回来呢。
嘿嘿嘿~
到浙江还没来得及去桃林,在车站先遇到了一个大学同学韩瑶。
她是从山西过来找她姐姐的。
她说她姐姐四天前失踪了,报警了也没找到,她的父母已经在她姐姐失踪前的房子住了几天了。
而她是因为刚出院,没办法才拖到今天过来。
我注意到她的手背上还粘着胶布,上面还有血,可能上车前她都还在打针。
我安慰她不要着急,然后陪着她一起打车去了她姐姐租住的房子。
见到俩老人的时候,他们模样非常疲惫。
我观察了他们的面相,没看出丧女之相,说明韩瑶的姐姐韩钰可能还活着。
见过韩瑶的父母后,我还在屋里见到了一个熟悉的朋友。
“夏青!”
夏青见到我也很意外:“灵灵,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和她简单说了下我和韩瑶的关系,以及在车站遇到她的经过。
“我和韩瑶是大学同学,她姐姐失踪了,我来看看。”
我试探着问她:“你在这,难道说这事和……那个有关系?”
夏青点了点头,说起来他们的调查结果:“他们查过这附近所有的监控,韩钰没出过这栋楼,据她男朋友秦良交代,她是早上爬楼梯锻炼的时候失踪的。”
“秦良他……”我话没有说明,但意思还是比较明显。
我看过很多凶杀解说,很多都是身边人作案。
“查过了,秦良没有问题。”夏青说,“韩钰在爬到二十九楼的时候从楼道出来过,正好被二十九楼住户门口的监控拍到,监控显示她看了一下门牌后又继续上楼了,但监控没再拍到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