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钰桥从后面推了那个女人一把,毫不怜惜的把她推到在地上。
“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我教他道,“不然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你的。”
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默默走到了一旁站着。
女人身上的修女服已经换成了和服,脚上还穿着木屐。
真佩服她,穿这鞋还敢跟我上山。
碍于她的性别,二舅和安钰桥不好盘问。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问她:“叫什么名字?”
“田泽慧子。”她一脸傲气道。
我想起上午二舅提到过的田泽次郎,她也姓田泽。
我问她:“你认识田泽次郎吗?”
“那是芳子的叔叔,就是他叫我们来这里的。”
她话说的轻快,我却忍不住警觉起来,起身往二舅那边靠了一点。
我小声问二舅:“你说她是在诓我,还是她真蠢?”
这么轻易就把人供出来了?
二舅叹了一口气,明显也不太能拿定主意:“你在问问。”
我点头,又蹲回到田泽慧子面前,与她保持这两步远的安全距离。
我试探着问她:“田泽次郎让你们来这里找什么东西?”
可能我这次问的太直白,被她反应过来了,看到她张开的嘴又闭上。
“你想诓我的话?”她严肃的扭过头去,“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好吧,不说就不说。”
我轻叹了口气,站起来后又笑着问她:
“给你们开车的那个司机身材不错啊,大长腿,长的又壮实,叫什么名字啊?”
她担心说错话,憋着不开口。
我冷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摄魂铃,继续道:“是你们让他来我家杀我的吧,想不想见见他?”
“我是不会被你骗的。”她面露得意,“川井怎么可能在那个铃铛里面。”
我笑笑不说话,在地上画了一个锁魂阵,把铃铛里的大块头放了出来。
川井刚出来就想跑,结果被脚下的阵法弹了回来。
田泽慧子见状,挣扎的从地上站起来。
她跑过来试图用脚抹掉地上的阵法,结果被安钰桥从后面用锄头勾了回去。
他见我看他,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动手,是锄头动的。”
我被他给逗笑了。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二舅让我不要闹了,赶紧办正事。
我过去抱起靠在树上的纸人往洞口走,二舅喊住我:“先把那两个纸人拿过来。”
“啊?”
我疑惑:“不要用它们摆阵吗?”
“来不及了。”
二舅点了一根烟,从兜里掏出来几张皱巴巴的符纸走到川井旁边。
我刚抱着纸人过去,他就把川井的魂引进了纸人里。
扎纸人的纸我是画了符的,这个纸人现在就相当于一个人形囚笼。
我不解的问二舅:“为什么要把他引到纸人里,我那个阵法也很牢固的。”
他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晚点你就知道了。”
这边川井的魂刚引进纸人,安钰桥那边就用锄头挖死了两条蛇。
他快步退到我们旁边,说:“他们来了。”
二舅挽起袖子,对我们俩吩咐到:“起坛!”
我还在想去哪里找桌子?出门的时候也没喊我搬啊。
安钰桥已经从旁边的木头堆里,抽出来一个用树藤扎起来的四角架子。
他把木架放在中间位置,又抱了几根长短差不多的木棍平铺在架子上。
最后黄布一盖,桌子就有了。
我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真是个天才。
我帮忙从背篓里把东西摆上桌,香炉、白米、八卦镜、桃木剑、黄符、摄魂铃……
东西还没有全摆上桌,那些蛇就已经围了过来。
二舅不急不忙的点了三炷香,朝东方拜了拜后,插进桌上的香炉里。
他右手拿桃木剑,从桌上沾了一张符。
念了几句咒语,抓了把米隔着黄符朝蛇群撒去。
米落在蛇群里,就跟点燃的鞭炮的一样,噼里啪啦炸起一阵响。
我也注意到,那些蛇群独独避开了田泽慧子。
我蹲在桌角旁边,把鸡绑好后就打算过去把她拉过来。
她现在就跟天然的雄黄一样,不用白不用。
后面有二舅护着,我也不怕被蛇咬。
几大步走到田泽慧子旁边,伸手准备拖她的肩膀把她从蛇群中拖出来。
结果我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她就张嘴朝我手咬。
幸亏我收手及时。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我,眼神不似之前那么聪明,而是变得阴毒。
看着就和旁边的蛇一样。
她大喝一声,身上绑着她的树藤被她直接挣断。
她从地上站起来,抡着拳头就朝我攻过来。
我一边接着她的招,一边往二舅那边退。
在快靠近二舅的时候,她攻来的拳头我没有接,而是蹲下给二舅留出手的空间。
在我蹲下的瞬间,三支香投过来插在了她的腹部。
我抬头看见她肚子上流出来的血,竟然是绿色的。
这是什么妖怪。
“别发愣了。”二舅喊我。
我回过神来,上去抓住插在田泽慧子腹部的三炷香,把它又用力往里摁了一些。
然后一个扫腿把她弄翻在地上。
安钰桥在那里给二舅打下手。
废了老大劲才把我刚绑桌腿上的公鸡解下来。
田泽慧子刚才被二舅在身上插了三柱香后,就变得弱了不少。
我把她压在地上,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道雷符,直接拍在了她的后脑勺。
她“啊”的惨叫了一声,嘴里爬出来一条黑白相间的毒蛇。
我吓得跳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田泽慧子本人身体,突然跟被硫酸腐蚀了一样冒起了腥臭的白烟。
“灵灵,接着。”
二舅丢给我一根修剪过的树杈。
我接住树杈,快步追上去把刚从田泽慧子嘴里钻出来的蛇钉在了地上。
二舅已经用鸡血朱砂混着黄符灰调了一碗料,让安钰桥端过来泼在了那条蛇的身上。
它被泼后,身上就开始冒黑气。
二舅看时间差不多了,让我把蛇抓过去。
等我抓到蛇再转身的时候,地上的田泽慧子已经化成了一副白骨。
我把蛇递给二舅,小心翼翼的问他田泽慧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看了一眼地上被和服盖着的白骨,淡淡道:“练邪术都是有代价的。”
她刚被我一记掌心雷破了法。
命蛇从身体里钻出,肉身无法承受厄气,受到反噬才成了白骨。
二舅把徒手把蛇胆取出来,从香炉里舀了一点香灰,混着鸡血朱砂调好后。
用毛笔蘸着在另两个纸人身上画了几道符咒。
符咒画完,他走回到桌子前拿起桃木剑,脚踏七斗魁罡步。
“急急如律令,敕令,起!”
两个被画了符的纸人,迈着僵硬的步子从后面走出来。
模样逐渐变换成田泽慧子和川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