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纸人下山后,直接就去了吴应松家。
二舅取了两碗清水放在桌上,烧过符纸后,水面里倒影出吴应松家的画面。
这是那两个纸人看到景象。
院中间铺着一张毯子,三个穿和服的女人跪坐在上面。
其中一个女人脑袋上缠满了纱布,应该就是白天在竹林里被我撒了药粉的那个。
纸人走近了些后,才看到她们中间还立着一尊八头八尾的泥塑。
这应该就是他们供奉的那个八岐大蛇了。
“长的真丑,还没有柳烛一半好看。”我忍不住吐槽。
那蛇脑袋捏的圆溜溜的,都看不出来形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根泥柱子上爬了八条蚯蚓。
安钰桥也笑了:“也不知道请个好点的泥塑师傅。
捏成这样八岐大蛇也愿意借法术给他们,看来混的不咋地啊。”
纸人走到她们旁边,学着他们的姿势跪坐着。
那三个日本女人没有发现异常。
通过他们的交谈,得知她们三个名字。
一个叫岛子,一个叫海子,还有一个芳子。
先前田泽慧子提到过,芳子是田泽次郎的侄女。
看她们交流的过程,全程都是芳子在说话,她应该就是这次活动的主要负责人。
岛子就是那个头缠纱布的。
至于海子,目前还没有交过手。
不过也快了。
她们似乎是要举行什么仪式。
田泽芳子从腰间取下来一把日本短刀,割破手掌后,把带血的手按在了泥塑上。
然后她又把刀递给了川井。
但川井是纸人变的,根本没有血。
二舅见状,用手指沾了几滴鸡血弹进了碗里。
那边纸人学着芳子的模样割破手掌后,也流出了血来。
他把血抹在泥塑上,按顺序把刀递给了旁边的海子。
海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接刀。
芳子气愤的呵斥川井:“你怎么回事,你下一个应该是惠子。”
川井低头以示抱歉,伸手把刀递给对面的惠子。
二舅手已经戳到鸡血碗里了,就等惠子动刀,他就把血弹进碗里。
没想到芳子却在这一刻发现了不对劲。
他抓住川井递刀的手,语气冰冷问:“你的纹身呢?”
二舅意识到事情败露了,拿起桃木剑指挥惠子夺刀。
刀刚到手,她立即俯身朝芳子身上刺过去。
芳子大惊,松开川井的手起身往后退。
但大腿还是被惠子刺中,鲜血不停的往外流。
她退到墙角,说了一句日语。
听不懂,但看她的表情和语气,肯定是骂人的。
旁边的海子被川井扑在了地上,死死掐着脖子不松手。
惠子在伤了芳子后,又转身去找岛子。
结果却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就在她准备上去再给芳子几刀的时候,岛子手拿武士刀从厨房出来挡住了她。
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
惠子被手拿武士刀的岛子打的节节败退。
川井背上也挨了一刀,露出了里面的篾条。
幸亏我扎的结实,才没有散架。
不过符咒被破,川井也直接恢复成了纸人的模样,失去了行动能力。
二舅唤我:“灵灵,你去把川井的那个纸人抗过来,在他的四肢和脖子系上三尺红绳。”
“好嘞。”
二舅这里说的川井,是困着川井魂魄的那个纸人。
我把他搬到桌子前面的地上,按照二舅的吩咐在他身上系好红绳。
“系好了,是我来吗?”我问他。
“不用,让小老弟来。”他说完,给安钰桥使了个眼色。
安钰桥走到我旁边,从我手里接过红绳。
随着二舅做法,他配合着牵动红绳,让纸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远处的吴应松家,躺在床上的川井肉身也站了起来。
二舅往前面的水碗里撒了一把符灰,对安钰桥说:“抬腿,有门槛。”
在二舅的指挥下,川井的肉身被安钰桥用红线牵引着走到了院里。
他在旁边挥舞拳脚,牵着旁边的纸人和他做相同的动作。
纸人就如提线木偶一般,被他操控的活灵活现,如真人一般。
倒是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手艺。
有安钰桥控制川井肉身加入战局,那边的三个女人很快就落了下风。
就在他准备让川井毁掉那尊泥塑的时候,芳子却在一旁念起了奇怪的咒语。
握在手上的泥塑变得非常滚烫,凭空生出火焰烧毁了川井的肉身。
我们这边困着安井魂魄的纸人也瞬间自燃。
火还顺着红绳往安钰桥身上烧过来。
二舅眼疾手快,一把白米撒过去,把不停往我们这边靠近的火人打倒在地上。
然后用自己的血给桃木剑开刃,斩断了牵在安钰桥身上的红绳。
没一会儿,旁边的火就灭了。
纸人也被烧成了一堆灰。
二舅走回到桌子旁,喝了口水道:“灵灵,给你小舅打个电话,让他关好门窗,那几个女人没准会再去找花嘎婆。”
“好。”
我电话打完,二舅已经在洞口画好了阵法。
为了防止下雨阵法被破坏,他和安钰桥又的上面盖了一层塑料薄膜。
把最后一个纸人放在了洞口,还贴心的给它在旁边绑了一把伞。
弄完后,二舅捡起地上放干血的公鸡丢进背篓。
喊我们:“走,回家去。”
他说的回家,是回花嘎婆家。
从下午弄到十点半,晚饭都还没得吃。
刚进院子,就看到满地狼籍。
花嘎婆晒在屋檐下的药材全部被打翻了,各式药材洒的满地都是。
十几只死鸡被丢在院子里,因为是被用邪术弄死的,这会儿已经腐烂。
怪味冲鼻,蛆虫满地乱爬。
我捏着鼻子,上前去敲了最近的厨房门。
“小舅,开门,我们回来了。”
他在阁楼上打开一扇窗,看见真是我们回来了,才下来开门。
原来在我给他打完电话后不久,那三个日本女人就来闹了。
他按我的吩咐,已经把门窗全锁上了,带着花嘎婆藏在了阁楼。
田泽芳子她们还试图砸门,强行往里面闯。
殊不知花嘎婆已经在提前在门上放了蛊。
她们中蛊后气不过,才把院里的东西全砸了,鸡也弄死了。
“就这么把她们放走了?”我不甘心。
被弄死的那些可都是正宗的本地山鸡,可值钱了。
花嘎婆笑着安慰我:“莫气莫气,我给她们下的那个蛊,能让她们每天都后悔得罪我们。”
看花嘎婆的眼神,我好像知道她给田泽芳子她们下的什么蛊了。
那种蛊我之前意外中过,那感觉比直接杀了我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