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病房里来了两个熟悉的人。
“小姨。”我伸手要抱抱。
她把买来的营养品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伸手过来抱我。
小舅也乖乖的喊了一声:“四姐”
小姨应了一声。
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想问二舅怎么把我们倆都照顾住院了。
但在看到二舅的模样后,她到嘴边的话又换成了关心:
“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也不和我说。
要不是荣哥给我打电话,我都还不知道你们全住院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她说着说着开始抹起了眼泪。
“小姨,一点小事而已,不告诉你,不是怕你担心嘛。”
我用纸巾帮她擦眼泪。
“这哪是小事。”
她手指着小舅满眼心疼,“你看老五,脸白的跟纸一样。”
随即又怜惜地摸着我的头:“才多久不见,就生了了这么多白头发。”
她又含泪看向二舅。
话还没说出口,二舅先叹了一口气道:
“好了,难得回来,不要哭哭啼啼的,我们都还没死呢。”
小姨委屈的冷哼了一声,坐在我床边擦眼泪。
我和小舅一齐安慰她。
二舅从旁边扯了一张椅子给站在一旁的表弟:“小煜啊,别站着了,坐凳子。”
“好,谢谢二舅。”
表弟全名叫程嘉煜,年纪比我小一岁,今年刚大学毕业,在准备考研。
身高一米八,皮肤白净,是偏阳光可爱类型的。
人比较社恐,有外人在的时候比较拘谨。
他自进病房,眼睛时不时就会往安钰桥那里瞥一下。
为了缓解他的不自在,我喊他把小姨带来的奶拆了,给每人分一瓶。
在给到安钰桥的时候,我趁机给他介绍:“这是小舅的朋友,你可以叫他哥…”
好像有点乱辈分了…
“要不还是叫舅吧。”我说。
安钰桥呛得咳嗽了两声,尴尬道:“还是叫哥吧,舅舅让吴浔当就可以了。”
我“嘿嘿”笑了,对程嘉煜说:“那就叫哥哥吧。”
他点头。
聊了一会儿天,程嘉煜和安钰桥也熟络起来,他也没了刚进来那会的拘谨。
我拉着他们几个开黑打游戏。
小姨看我们精神头都还不错,也放宽心了不少。
她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说不打扰我们五个打游戏了,她去买菜做饭。
二舅和她说:“你就不要开车回老家了,去广场旁边的那套房子,密码是灵灵的生日。”
我:???
“二舅,你什么时候在县城买房了?”
他白了我一眼:“老子买好几年了。”
他说以前我和小舅去上学了,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老家,就去那个房子住。
等我们俩回来了,他才回村里住。
我和小舅听了非常无语。
咋滴,害怕我们俩抢你房子啊。
下午小姨来送饭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开始穿的短袖也换成了一件长袖。
我担忧的问她:“小姨,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她笑着递了一碗鸡汤给我。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淤青。
抓住她的手,撩开衣袖,看到她手腕上有一个黑色的手印。
小舅一眼就看出手印上冒着黑气。
“四姐,你在哪里弄得?”
她看瞒不住,才和我们说:“我怀疑二哥买的那个房子不干净。”
二舅喝汤的动作愣了一下。
小姨说起她在做饭的时候,只要她一转身,燃气灶上的开关就会自动跳回去。
开始她还以为是燃气灶出了问题,可炒菜的时候又不跳。
只有她煲汤转身忙其他的事情的时候,开关准跳。
她没有学过道法,对抓鬼的事情一窍不通。
当时下意识觉得房子里可能不干净,想着赶紧把菜做好离开。
她当时已经把饭菜打包好了,出门前忽然想上厕所。
就在她洗手的时候,镜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把她往镜子里拖。
好在她身上带着二舅给她的护身符。
把符按在那只手上,对方才松开了她。
她怕我们担心,上来前才在车里换了一件长袖。
我看向二舅。
他说他之前住的时候没什么问题。
不过房子空了快两年了,住进去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也很正常。
我就很无语,空两年多…
我毕业一年多在家没出去,他都跟我住村里。
最近半年又因为飞僵的事情走不开…刚好两年。
我说晚上跟小姨他们一起回去看看。
二舅却说不着急,让小姨和程嘉煜他们俩先住酒店,或者去老家住。
开车回去也方便。
还说就我现在走两步就倒的,就别逞能了。
我不服气,我就醒来的时候头比较晕,现在稳得很。
我说完就翻身下床,准备给他展示一下。
结果刚走了两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得亏程嘉煜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二舅冷笑:“你看,还不信我的话。”
我躺回到病床上,看头顶的天花板都是飘的。
他走过来又在我指尖扎了两针,我才好受一点。
他说,我这是魂魄受创后的正常反应。
魂魄现在虽然在躯壳里,但灵魂的强度不足以撑起肉身。
他让我最近七天最好都不要下地走路,多吃一些养魂的东西,先把魂养起来。
“那我上厕所怎么办?”
“憋着。”他没好气。
憋的了一天,憋不了七天啊…
我在床上躺不住,让程嘉煜弄来一个轮椅推着我在医院里转遛。
七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小舅的伤口已经完全长合,走路也不用再慢慢挪了。
安钰桥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不过经医生看过,也可以出院了。
定时来复查就可以来。
我的那个轮椅也让给了他。
二舅伤在左手,第二天就能自己满院区溜达。
而且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他的气色确实恢复了许多。
头上也生出来些黑发。
从医院出来后,小姨一车把我们拉回了老家。
家里只有三个房间…
我体恤他们身上的伤,把我的房间让给了小舅和安钰桥睡,我和小姨睡二楼的房间。
程嘉煜则是去二舅房里打地铺。
分好房间后,我打算去一趟花嘎婆家。
从阴间回来后我就住进了医院,也不知的花嘎婆恢复的怎么样了。
顺便把小姨买的营养品给她拿过去一些。
程嘉煜说他也有许久没见过花嘎婆了,要和我一起去。
我们俩到的时候,花嘎婆家院门开着。
进去后看到屋门窗都紧闭着。
程嘉煜凑到窗户旁边,往里面瞄了一眼说:“花嘎婆好像不在家啊。”
“不在家没事。”
我说完走到门口,伸手去下面的石头缝里摸钥匙。
钥匙刚拿到手,旁边的程嘉煜突然大叫了一声。
“啊 ̄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