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担忧的问他。
他颤抖的从窗户边走过来,手指着窗户哆哆嗦嗦道:“我刚看到一只红眼睛。”
红眼睛?
我怕花嘎婆有危险,连忙插钥匙开门。
扭了两下钥匙门打不开,是从里面反锁上了。
我用力拍门:“嘎婆?花嘎婆,我是灵灵,你在家吗?”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能听到屋内有人走动的声音,但就是没有人应答。
我给表弟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东西放在地上。
蹲下当人形梯子把我从窗户旁边送上阁楼。
他半蹲在地上,我脱掉鞋子踩上他的肩膀。
手摸到阁楼的楼板就让他托着我的脚把我举上去。
我话刚说完,阁楼上突然有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抹摸了一下我的手。
我下意识抬头往上看,和一个蓬头垢面猩红眼的怪物来了个四目相对。
她张开嘴露出里面的尖牙,朝我的我手背咬去。
我情急之下松开了扒在木板上的手。
全然忘了自己这会儿是踩在程嘉煜肩膀上的。
身体一下失去平衡,直直往后倒去。
这摔下去,高低是个脑震荡。
“表姐。”程嘉煜惊的大喊了一声。
他急中生智,抓住我的脚踝往前拽了一下。
然后我就膝盖窝卡在他的肩上,倒挂在他身上。
救命恩人啊表弟~
他刚才喊“表姐”的声音太大,小舅他们在家里都听见了。
然后我就听到二舅的喊声:“你们俩在干什么呢?”
我往上起腰抓着他的脑袋坐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扛着我走到院边上。
我看到二舅、小舅、小姨他们三跟白鹤一样,并排站在厨房外的竹林边。
我拍了拍表弟的脑袋,让他把我放下来。
然后我给二舅打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
他听后让我和表弟先在院子里别进去,他马上过来。
很快我就看到他和小舅从马路上跑过来的身影。
二舅进院子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桃木剑。
看这桃木剑我就想到那一把千年的,我都还摸热乎,就跟飞僵一起烧没了。
他进院问我:“花嘎婆不在家吗?”
我摇头:“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打不开。”
然后又把我准备爬阁楼看到的怪物和他说了。
小舅试探着问我:“你确定你看到的不是花嘎婆吗?”
我摇了摇头,刚刚才那人头发全白且蓬乱,双眼猩红没有瞳孔。
特别是那一嘴的尖牙。
花嘎婆怎么可能长这样。
小舅也没再多问,走到柴垛后面拿来柴刀,直接把门锁劈了。
锁掉在地上后,二舅一脚踹开了门。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天已经开始慢慢黑了。
我进屋后第一时间按下了碗柜边的灯开关,灯泡“滋啦”了两声竟然炸了。
我心虚的看了眼灯泡下的二舅。
他扫了一下胳膊上的玻璃碎片,并没有说我。
还让我和表弟我们俩自己小心一点。
他说完后,直接过去推开了花嘎婆的房门。
门打开,一股腐烂夹着血腥地味道从里面飘了出来。
我担心是花嘎婆受伤了,紧跟着凑过去看。
结果看到满地的死鸡死鸭,床上还有一只已经腐烂生蛆的羊崽。
这些牲畜死的时间不一样,有的是已经死了很久的。
而有些明显刚死不久,脖子上的血都还没有凝固。
我捂住口鼻,震惊的问二舅:“这…怎么会这样?”
他叹了口气,脸上表情难受:“灵灵,你从地府带出来的那个魂魄,可能不是你花嘎婆。”
我震惊,二舅你在说什么?
花嘎婆是我亲手从忘川河里捞出来的,怎么可能会错。
他见我不愿意相信,也不再和我讨论这件事。
而是让表弟把我带到屋外去,他和小舅去找人。
我蹲在外面吹风冷静了一会儿,也觉得事情不对劲起来。
在阴间的花嘎婆确实有点怪怪的。
她还说让我抢别的阴魂的通行证回来。
这种损阴缺德的事情,花嘎婆是绝对不会做的,更不会让我去做。
难道我从忘川河里捞出来的真的是一个恶魂?
可我肯定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花嘎婆啊。
…不对
花嘎婆中间被那些黑手拉进水里过。
等她再冒出头来的时候,忽然就变得厉害了许多,能挣脱那些黑手的束缚。
之前我以为她是担心我才奋力挣扎逃脱。
现在想才觉得不对劲,当时她整个人的面相神情都变了。
变得冷漠刻薄。
只不过我当时沉浸在救到她的喜悦当中,忽略了这些罢了。
我的花嘎婆,或许在被那些水鬼拉进河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二舅他们已经在屋里找了一会儿,乒铃乓啷的弄出不小的动静。
不过却连花嘎婆的影子都没摸到。
我得去帮他们。
那恶鬼敢骗我,还占了花嘎婆的身体,我今儿个必须弄死他。
我猛然从地上站起来,把旁边的程嘉煜吓了一跳。
眼看我要进屋,他急忙伸手拉住我:“表姐,二舅说让我们在外面等。”
我无奈和他解释:“我去给二舅他们帮忙。”
他质疑的看着我,一脸不信:“我看你像去捣乱的。”
我:???
我刚想甩开他的手,阁楼的地板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一个瘦小的人影就从上面跳到了院子里。
她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们俩,伸出利爪就要来攻击我们。
被从天而降的二舅一脚踢飞了出去。
二舅虽一只手打了石膏,但还是能把桃木剑武的虎虎生威。
小舅从的阁楼上探出头往下看了两眼,然后我听到他走回去下楼梯的声音。
这会儿再看院子里这个人,身形确实是有几分像花嘎婆。
只是五官和头发,却全然变了个样。
她自知打不过二舅,直接从院边跳进了下面的地里。
踩烂了几颗菜后,从旁边的小道上去钻进了旁边的竹林。
我紧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程嘉煜紧张的喊了一声“表姐”,随即也追了过来。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只能借助天上的月光看路。
等我追到竹林深处的时候,花嘎婆已经跑没影了。
后面的程嘉煜也气喘吁吁的追上了我。
他手扶着竹子弯腰喘气,我转身准备喊他回去。
结果看到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就在他身后。
“趴下。”我冲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