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看看其他留学生中有没有接到此类消息!”嬴政吩咐道。
这两天没注意留学生们的对外联系。
“那两个湾湾人?”阎怀安提醒道:“又开始打砸了,闹腾得厉害,谁也劝不住,给吃鸡都不行。”
“熊孩子要经历什么才是完整的童年?”嬴政活动了下手腕,说道:“走吧,我跟你去。”
阎怀安立马前头带路。
他现在几乎都不看他老板夏继开的反应。
自打死了又活,他在赵高灵魂的作用下恢复到对嬴政言听计从的状态,而且自然得很。
嬴政望着他的背影,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影响力真奇妙——他当年几乎可以完全主导赵高,而赵高对他女婿阎乐也达到这一地步。
难怪阎乐后人的灵魂能与赵高融合。
不知为何,嬴政得出这样的结论,而且认为他这结论一定是正确的。
现在还活着的留学生们状况不大好,有发高烧的、有不停流鼻血的,还有按着肝区痛到直不起腰的。
每个人都发生了不同的症状,而且这些症状都是突发,发生得莫名其妙,因为他们一向都很健康。
但就算此时再难受,也依然忍着,试图安抚两名湾湾留学生。
“吴恩硕,你累了吧?你坐下来喝杯……鸡汁儿吧?”流鼻血的钱永乐,两个鼻孔都塞着纸巾团,手举着一杯鸡血,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可笑。
可如果看到他的纸巾团已经快红透、而屋角地上还有十多个浸满鼻血的纸巾团,就绝对笑不出来。
“滚!你给我滚开!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吴恩硕毫不留情地推开钱永乐。
吴恩硕知道自己的表现很糟糕,可他控制不住。
已经有人死了,还是和他一样来自湾湾的华夏人,没有人能帮助他们,没有!
已经“困”在这个不知名的破医院好几天了,他们的健康状况越来越糟。
可医院告诉他们没有病、只有症,还说什么基因病毒,既然知道是病毒,那叫没有病吗?他要如何相信?
如果真如这些人所说,为什么国家没有采取行动?怎么没人救他们?
那个流鼻血的钱永乐刚才还告诉他们说要耐心、要等待,骗谁呢?他们自己都像怪物一样吃生肉饮鲜血了,还等待什么?等死吗?
都死了十个人了!他们自己的人不也死了好几个?
最可怕的地方就这儿:他们自己的人死了,竟然还能活过来,活过来以后就怪怪的,他们相互之间叫什么“大王”,而自己这批留学生死了就没活。
这说明什么?这家医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是个可怕的、拥有邪恶力量的组织!
这个邪恶的组织不知有什么阴谋,把他们都关在这里,或许,他们是在用留学生的命换他们自己的命也说不定!
看钱永乐又靠近自己,吴恩硕盯着他浸透鼻血的纸巾团咽了咽口水,他感觉自己饥渴难耐,又怀疑钱永乐流这么多血一定是要死了,所以才靠近自己,因为他想用自己的命为他续命!
对,续命!
他们是被引来为邪恶组织续命的工具!
“滚开!滚!”吴恩硕对着钱永乐拳打脚踢:“你们这些吸血鬼!你们这群……这群尸蟞!”
嬴政进来的时候,钱永乐已经被打倒在地,他的鼻子流血更多了,如泉涌般。
吴恩硕被另外三名留学生给摁在地上,他们相互对骂,但只有吴恩硕在挣扎着打人,其他三名留学生只尽量束缚他的肢体,没有还手。
而摁着肝区忍痛的焦鹏正低头向另一名湾湾留学生汪炳赫撞去,因为汪炳赫刚才与吴恩硕一起殴打钱永乐了。
眼下留学生全挤在这一间病房里,病床早就在湾湾学生打砸时被踹移了位,地上很多药品和玻璃碎片,还有满地的鲜血,分不出哪些是人血,哪些是鸡血,
病房里充斥着鲜血的味道,每个人面上都是隐忍的表情。
嬴政没有阻止焦鹏去撞汪炳赫,也来不及阻止。
焦鹏一头撞在汪炳赫肚子上,撞上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顶着,直到汪炳赫后退时被地上几人给绊倒。
焦鹏不是不肯停下,而是已经忍痛很久,这一撞耗尽他的力气,汪炳赫仰面摔倒,他也跟着扑在汪炳赫身上,再不动弹。
嬴政赶紧去扶焦鹏:“焦鹏!焦鹏!”喊了好几声没有回应,伸手一探鼻息,发现焦鹏已经没了呼吸。
阎怀安一看嬴政亲自去扶,赶紧过来弓腰背起焦鹏就往诊室跑:“大王,你留下处理他们!”
嬴政身后传来闷闷的一声,是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一位留学生终于忍不住给了吴恩硕一拳:“草拟大爷的!你tm抱怨谁呢?谁tm圈着你了?!
你不爱待就滚啊,你怎么不滚?”
焦鹏的死让三个留学生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暴怒,有人先下手揍人,另外两个也就不忍着了,拳头如雨,纷纷向吴恩硕脸上、身上砸去,骂声也不绝于耳:
“谁不管你了,你说谁不管你了?你在这里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收你钱了?”
“你不也是怕出去了有危险才赖在这儿的?”
“我们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你们,给你们端茶递水打饭,就怕你们多想,你们倒好,有点儿变动就发疯、有点儿变动就发疯!”
“医生们自己病了也要撑着管我们,怎么就对不起你了?谁对不起你们了?你说!”
“谁拿你命续别人的命了?你说,你给指个名儿出来!草拟大爷的!”
“隔壁那个英国留学生死了,陈大夫、王护士也死了,不都是没办法吗?可医生们放弃了吗?杨大夫不是带人在积极想办法救人吗?”
吴恩硕抱着脑袋哀哀地哭,不敢骂人也不敢还手,三个留学生不解气,又去揪着汪炳赫抡拳头。
嬴政退到一边——看来,不用他亲自“帮助”,熊孩子也能获得完整的童年了。
徐景明一阵风似的在走廊奔跑,他的体力恢复得最好,边跑边喊且声音洪亮:“宇昌、宇昌!你在哪儿呢?快来给命个名!”
嬴政迎出门,徐景明刚好跑过门口,被嬴政提溜后脖领给提溜回来:“怎么地?你刚才说什么?”
徐景明差点儿被勒死,说话都变音儿了却不能抑制住兴奋:“那个绿气,就他们呼出的那个绿气!你给命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