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沛泉关车门走近,身子竟带着几分得瑟晃动。
同样是进入社会大染缸,他和墨矜崇天差地别,至少墨矜崇没他邪气。
看到三角鼎立局面,过道路人忍不住窥探。
丁隐棂看看两人,她完全被忽视,扔一旁感受他们拔剑弩张。
相比墨矜崇警惕且敌视,穆沛泉显得松弛多了。
他给了墨矜崇一个藐视眼神,转而看向丁隐棂,咧开嘴弯笑:
“下班了?好久没见你,你又漂亮了。”
丁隐棂不想接茬,她盯了会地面,冷漠回复:“嗯,谢谢。”
“需要我帮忙吗?我看你俩在路边拉拉扯扯。”
显然他就没安好心,没等丁隐棂反驳,身边冷冷落下一句:
“我们好得很,不劳你费心了。”
“倒是你大驾光临,会造成不少困扰呢。”
墨矜崇眼底冷若冰霜,声音也带着冰坨坨。
穆沛泉抖抖腿,他摸了摸后脑勺,似乎在掩盖窃笑。
但他得瑟劲很是张扬,不说墨矜崇,连丁隐棂也气得够呛。
他缓缓道:“多久没见呀,一见面就舞刀弄枪,不必这么尖锐,反倒把底气不足给显露出来。”
接着他还不收敛,言语尽是挑衅:“我早就说了,你没机会,尽管你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没用。”
“够了穆沛泉!你闭嘴,这边没你的事,你回家吧。”
丁隐棂狠狠剜了他一眼,直接训斥。
霎那间,穆沛泉狂傲底色有所收敛,但很快,他扬起下巴嚣张直视墨矜崇。
墨矜崇脸上成分晦暗不明,但明显感觉他嘴角不爽下撇。
“你没听到吗?棂棂说这没你事,你实属跟菜市场大妈似的,多管闲事。”
“你别废话!明明是我俩的战场!身为男人只敢躲在女人后面吗?”
穆沛泉挑衅跨前一步,手指戳戳墨矜崇胸口。
感受到两人微妙气场,丁隐棂用手挡在两人之间,语气变得谦虚:
“好好好,你们都别吵,各退一步吧,今天就到这,各自归家。”
“那坐我车回去吧,我送你。”穆沛泉态度360°变,眼神温和。
丁隐棂抽回手臂,正想张嘴,被一边墨矜崇打断:
“我们还有事商量,你先走。”他边说边给穆沛泉使了个驱赶眼神。
穆沛泉啧声,情绪明显激化,他提高声量道:
“能有什么事,我看你欲行不轨,刚才在街上拉拉扯扯,都把棂棂袖子拉掉了!”
他俩什么时候拉扯过?丁隐棂没好气出声:“穆沛泉,你眼睛有问题,你别在这臆想。”
他刚要狡辩,斜睨到墨矜崇呵了一声,转而凶巴巴指向墨矜崇。
“他没歪念?你一个小女生低估男人的力气,要是在小巷子,他肯定图谋不轨!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才不敢暴露!”
“你果然很懂男人,不,应该是很懂自己。”墨矜崇冷笑反呛。
“你!”穆沛泉气不打一处,指着墨矜崇鼻子破防。
墨矜崇究竟还是阅历丰富些,面对对手胡搅蛮缠,他更淡定从容。
丁隐棂远望见有公交车驶来,转身吩咐:“你俩别吵,我谁都不跟,我坐公交车回去。”
她刚迈步离去,手腕突然被攥紧,低头看,是穆沛泉扯住自己。
“穆沛泉你…”她还没说完,另一手也被攥紧,定睛看,是墨矜崇。
她是万万没想到,电视剧狗血剧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此时顾不上懊恼,两个男人气焰快要吞没彼此,也吞没她。
丁隐棂紧忙挣脱,两边都同时发力,死不松开。
“你俩都给我放手…”她弱弱发声。
而她的请求他俩都没听见似的,还在暗地较劲。
身后公交车越来越近,再不过去,恐怕要错过班车。
三人纠缠,过道两边也站了十几个看热闹的路人。
尤其是小孩嬉闹,不堪入目的内容传进耳朵里。
“你俩放手听见了吗?”她的声音继续埋没在沉默对峙里。
他俩分外眼红,杀疯了似,手劲越攥越紧,捏得她手腕巨痛。
就一瞬间,丁隐棂感觉自己就像件商品,没有自主和人权,全凭胜利方摆布。
而他们只顾雄竞,根本不会理她感受。
感觉受侮辱,她脾气爆发,用力甩手,大声痛斥:“我说了你俩都放手!听见没有!”
喝斥总算有回应,两人几乎同时松开她的手。
此时,公交车已到站停稳,附近有人疯狂追上去赶车。
“让让,谢谢!”有人从墨矜崇和穆沛泉之间借道。
墨矜崇往后退,让路人经过。
而蓦然,丁隐棂感觉手腕有股牵扯力,拽着她往前走。
是穆沛泉二话不说拽着她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穆沛泉你干什么?”她跟在后头惊叫,他却置若罔闻。
丁隐棂回头探,墨矜崇明显很慌张,但一个又一个路人从他前面跨过,他无法立即到达这里。
很快,穆沛泉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去,关上车门,两三步就回到驾驶座。
她望向对面墨矜崇,没见他几眼,公交车开车出发驶过,挡住她视线。
等公交车走后,穆沛泉已经发动车辆远去。
她只见到墨矜崇孤零零站在原地,身影逐渐变小,他执着地看向她这边,不肯松懈。
回过头,穆沛泉放起激动亢奋音乐,他脸上堆满窃喜和得意。
她真想给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一锤,趁火打劫不以为耻反为傲。
“穆沛泉,你最好老实点,别逼我报警!”
丁隐棂把手机攥在手里,屏幕显示报警电话。
他吹了一口哨,吊儿郎当瞥她一眼,痞气挑眉:“这么早回家?不去放松一下嘛?”
果然他诬告墨矜崇的内容是他本人的真实人品!
丁隐棂生气喝斥他:“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那卦呢,给我停车,我不想待车上!”
“嘘嘘,别生气,我就随意说说,不去玩不去玩,回家。”
穆沛泉老老实实打方向盘,不时巧言哄她:“不要生气嘛,女孩子经常生气会长法令纹。”
丁隐棂不搭理他,别过头去生闷气。
后面引擎声阵阵,她好奇按下车窗瞧,只见车屁股后,紧跟着一部摩托车。
车主猛地开动马力,一下子拉近与小车的距离。
居然是墨矜崇!
“嘈!这么快?”旁边穆沛泉谩骂传入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