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矜崇没有否认,他表现得很乖戾,全程配合。
在丁隐棂眼神警告下,穆沛泉没敢狮子开大口。
经过沟通,大家达成一致。
“没事的话就离开,别堵塞交通。”交警催促道。
“好的。”丁隐棂陪笑。
墨矜崇和穆沛泉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等她发话。
她明白,她不挪身他们是不会走的。
深思考虑后,丁隐棂面向墨矜崇:“阿崇,你自己回去吧。”
他嘴唇嗫嚅,眼神死犟,不愿动弹。
一旁穆沛泉得意笑出声。
“你也是,都回去吧,我自己打车。”
丁隐棂一回头对穆沛泉吩咐,她可不会偏心。
果就穆沛泉笑容瞬间凝固,很快他继续纠缠:“打什么车,坐我的就行。”
墨矜崇伸手拉住丁隐棂,眼神虔诚:“我和你一起打车吧,安全点。”
手被打掉,穆沛泉嚷嚷:“你在就没有安全可言。”
墨矜崇嗤笑,罕见露出鄙夷:“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人家等着你们开路呢,按我说的!”
说完,丁隐棂便转身离去。
这时谁的电话响,她掏半天,发现铃声不是自己的。
“喂。”墨矜崇拿起手机说话。
“……你报警了吗?现在在哪里?”他的神情骤然变得凝重。
听内容似乎性命攸关,丁隐棂也止步回走。
瞧见他吞咽一口水,眉头紧蹙,看出来他有点紧张。
“……好,你别发出太大声音,我这就帮你报警。”
报警?可想而知事情的严重性。
挂了电话,墨矜崇也时间跟他们唠嗑,直接拨打“110”。
通话里,他详细表述受害者的地址,正是祝仙桥的住址。
难道说她出事吗?丁隐棂的心不由得揪起。
等墨矜崇挂掉电话,丁隐棂赶紧迎上去问。
“阿崇,小桥出什么事吗?”
他低声道:“她说她家的锁被撬开,有可能被入室盗窃。”
“啊?什么?”吓得她捂住嘴巴。
一旁穆沛泉也听得云里雾里。
丁隐棂赶紧追问:“那她人没事吧?”
“人暂时安全,她躲到楼梯里去,但担心万一正好碰到歹徒,麻烦大了。”
“咱赶紧过去吧。”丁隐棂扯扯穆沛泉袖子:“沛泉,你有车,你载我们一起回去,救人要紧!”
穆沛泉耸耸肩,无奈点头:“走吧。”
顾不上太多,她拉着墨矜崇袖子,起初他有些抗拒,在丁隐棂劝说下,他只好动身。
导航带他们来到墨矜崇住的小区楼下。
车一停稳,墨矜崇就火燎火燎往外跑,丁隐棂紧跟随后。
他腿长又走得很快,她在后面狂追,距离依旧越拉越长。
望着他宽阔后背,仿佛遥不可及,她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知道他是赶去救人,但对方是祝仙桥,就很耐人寻味。
她羞怒拍拍脑袋,暗骂:这种时候也吃醋,真服了你!
索性她收起性子,小跑跟上墨矜崇步伐。
他们坐上电梯,刚要关门,一只手扒开电梯门缝。
只见穆沛泉铁青脸,嘴里小声叨叨:“你俩跑太快,我这司机利用完就舍弃?”
丁隐棂顿感不好意思,她急忙安慰:“对不起,救人要紧,差点把你忘了。”
墨矜崇没说话,他紧盯着层数按钮,“叮”电梯到达他家的层数。
他出去后没往祝仙桥家跑,而是跑去找楼梯。
楼梯感应灯是亮着的,证明有人。
墨矜崇推开门,丁隐棂还没来得及看发生什么事,墨矜崇就被一股力量撞得往后退。
等她反应过来,墨矜崇后背环着一双手,有人正面抱住他。
“阿崇你终于来了,我一个人等好害怕。”
是祝仙桥的声音。
身后穆沛泉小声冷哼,丁隐棂赶紧让他闭嘴。
祝仙桥紧紧抱住墨矜崇,一只眼睛悄咪咪瞅着丁隐棂。
因为灯光昏暗,丁隐棂暂时看不出成分。
但他俩紧密相拥,确实有膈应到她。
墨矜崇拍拍她后背,费了好大劲推开她。
“你没事吧?”他握着她双肩问。
祝仙桥可怜兮兮道:“没什么事,我见门锁被撬开,立马逃离,没进去。”
“那就好,幸亏你反应快。”墨矜崇松了一口气。
“可我不敢回家…”“没事,我们等警察来,一起回去。”
说完,祝仙桥又瘫软在他怀里,姿势实属暧昧。
穆沛泉悄悄挪到丁隐棂身边,低头询问:“这女是谁?”
是谁?她也不知如何定义,说他俩是同事,万一人家转眼就宣布在一起呢。
她心里泛酸,头皮被酥麻电流传遍,手臂鸡皮配合隆起小疙瘩。
直到穆沛泉推搡她,才从自卑自怜走出去。
她思忖一会,开口:“是阿崇同事。”
立马引来穆沛泉调侃:“同事?抱得难分难舍,你说是情侣别人都信。”
就算没有他添油加醋,她也品味出两人之间的微妙。
终究骗不了自己。
或许听到两人在后面议论,墨矜崇将祝仙桥扒开,保持距离。
楼下传来警笛声,墨矜崇二话不说走出楼梯,守着走廊。
祝仙桥也跟上,她的手始终拿捏着墨矜崇手臂,不肯分开。
不一会,电梯响,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出来,迎面撞见他们。
“你好,是我报的警。”见到警察,墨矜崇立马挥手示意。
接着他带着几个警察前往祝仙桥住处。
全程负责、严谨、一丝不苟,给人稳稳安全感。
几个警察在门口静静观察屋内动静,随后推门进。
气氛凝重紧张,穆沛泉趁机将丁隐棂拉到自己身后。
“你别靠太前吃瓜,很危险。”他回头吩咐。
丁隐棂不敢吱声,不经意瞥见祝仙桥和墨矜崇,两组人泾渭分明,一边楚河一边汉界。
祝仙桥紧紧贴近墨矜崇后背,小翘下巴搁在墨矜崇肩上,手慢慢往上摸,握住他胳膊肘。
一副小鸟依人姿态。
而墨矜崇没表示,他的注意力全在屋内,紧盯着警察动静。
几个警察进去搜寻一番,出来表示无异常。
显然,墨矜崇绷紧的身子有所缓和。
他走进屋内,顺便带上一直缠着自己的祝仙桥和警察确认。
穆沛泉回头看看丁隐棂,瞧她眼睛失神,轻敲她头颅唤醒。
“要不进去?”经穆沛泉提醒,她才逐渐回过神,轻轻点头。
一进去,又见祝仙桥在后面抱着墨矜崇,从头到尾,她像只考拉,死死抱着桉树不放。
墨矜崇回头柔笑,摸摸她小脑袋,这一幕毫无保留展示给丁隐棂。
她似乎听到什么破碎声音,像打翻一罐腌制柠檬,酸酸涩涩,侵蚀柔软心窝。
人面对危难的反应是最真实的,无论她再如何麻痹自己,终究谎话会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