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凫走进来就屏住呼吸。
入谷这里多的是机关陷阱和幻境,虽有原主记忆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她还得多防备着点。
刚入谷就是一股花香,异常醒神,令人心之向往,几乎就和陶醉到里面。在快要沉迷的时候,应凫用自己残存的意识一下埋在大蛋身上。
猛吸一口马味,刚刚那股飘飘欲仙的劲总算散去,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一片娇艳欲滴的大花面前。
大蛋好像完全不受影响,鼻子里打着响疑惑的看向她。
应凫松开它,面无表情的看向眼前这片大花。
她隐约记得,原主的记忆里里边没有这片涂口红的大红花来着?
好像是会腐蚀的池塘?
想不明白只能作罢,可能是她现在来早了,陷阱还没更新吧?
板着一张黑包子脸,望着那片有她高,花朵有大蛋脸大的花,一人一花无声的对峙着。
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那片花好像僵了一下,叶子都抖了抖。
?成精了?
这花看起来嘴上也不少人命,说不定真成精了,那岂不是可以……口吐人言?
值得一试。
在嘴里酝酿了酝酿,刚准备开口,那朵马脸大的花突然就掉下来,吓的应凫还以为它张嘴了,猛的往后一仰。
回过神视线下移,看到一张真的马脸。
眨巴了下眼才反应过来,不是花张嘴了,而是大蛋张嘴了。
大蛋直接把这看起来能吃人的大红花的花径咬断了。
花朵咕噜噜的滚到地上,死不瞑目。
大蛋不好意思地呲开嘴,露出被染红的牙。
应凫:……
这玩意儿一看就很有毒的样子,大蛋竟然不怕?还是说这里的毒性对动物没有作用?只对人有影响?
摸着下巴,看向大蛋,系统一看她这动作就感觉有点不对。
系统做了准备,但是明显准备还是做少了,看着应凫躺在一边的时候还是怯懦的开了口。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这能有什么问题?”应凫叼着一根草反问道。
系统为难的把视线移到不远处趴地上哼哧哼哧咬大红花。
撅着腚啃完红花啃绿草,不管有毒没毒都塞嘴里啃了,吃的嘴边红汁绿水的,察觉到应凫的眼光,抬头冲她嘿嘿笑。
略显猥琐。
应凫:……
强硬的把自己的头移开不去看它。
怎么突然觉得这里的植物有毒了呢,像变了个马一样。
看着看着却发现那个马脸慢慢抽搐,似是要幻化成人脸,整个视野都处在一种水波荡漾的处境,像是到了西游记的阎王殿。
这种想法令应凫吓了一跳,弹跳起来。
环顾四周,那张马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融化到周围环境里,找不到踪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在脑海里不停的呼叫着系统,滋啦滋啦的电流声断断续续,信号不是很好的样子,调试了半天,都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
应凫皱着眉。
地上的大红花还孤零零的躺在那里,风吹过树叶子哗啦啦作响,周围寂静的有点过分,除了大蛋不见了,其他的仿佛没有什么变化。
时间久了让她自己都怀疑,是否真的有一个叫大蛋的马刚刚在啃花。
小心翼翼的朝刚刚大蛋所在的地方走去,耳旁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反而给她心安。
往过走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腿软的问题,竟然感觉土地软软的,而且风好和煦,像是在抚摸自己的脚腕一样。
直到一只手抓到自己的脚腕,浑身的寒毛瞬间立起,这才发现不是风的作用,嘴里瞬间骂了一句娘。
猛的往出抽脚,那个手突然就使了力道,死死攥着她脚脖子不让她走。
这才慢慢看向脚下,那个枯瘦的手骨从土里伸出来。
细细打量之后才发现并不是土地,倒像是……
挖槽!沼泽!
不自觉的收腿,想要逃出这个地方,忘了沼泽的特性,瞬间脚就下去了两公分。
感受到自己的下沉,连忙放松身心,不让自己有太大的力道,看着那枯瘦的手骨沉思。
想了很多办法,都感觉不是很实用,决定还是以暴力解决,一手抓住手骨,一手抓住手腕,作势要把它掰断。
她高估了自己这副身体的力量,也低估了枯骨的坚韧。
心里暗暗道,看着好像都要风化了,想不到这老东西还挺硬的,生前一定是一个倔强的小老头吧。
瞥见旁边浮着一片羽毛,突发奇想的拿起来,凑近那个枯骨的手心挠了挠。
本来就是闲的试一试,没想到那枯骨好像真的怕痒一样,颤颤的松开了。
刚接通信号的系统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
?反科学?
那副枯骨没了反而容易点,应凫不再直挺挺的站着,慢慢后仰着,躺在沼泽上,一只脚慢慢的一边抖一边往出抽。
像这种沼泽,流沙一类,越挣扎下沉的越快,要是增大受力面积,轻轻边抖边抽腿反而存活率更高。
应凫下沉的程度很浅,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出来了,打了个滚,远离那块沼泽地。
刚站起来还没整理自己,刚刚还寂静的密林里,远方慢慢有了动静,应凫眯着眼,好像是个人影。
男人的移动速度极快,从一个点到站到自己面前不过几秒的时间,这速度有些不像人类,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应凫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来人竟然是,卫又兴?
给自己都整糊涂了,揉了好几下眼睛才确认真的是这个人。
卫又兴眼神和在工厂时的一样疯狂和诡异,五官扭曲的像是要变形。
“应凫。”
明明都不太像人了,还非要装着一副人的架子。
“你好啊!我来找你了。”嘴角扯到耳根,像是要裂开,而他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你猜猜这次我找你要干什么呢?”
杀她呗,还能干嘛,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背后的刀上的血一直在滴。
他的牙好像都变尖了,声音也越来越刺耳,嘴里又不停的在说话,但是应凫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说的话上了,目光从他背后滴血的刀往下看。
他刚刚踏过沼泽,但是,没有沉下去的迹象。
沼泽坚挺的像正常土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