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亚济德如同斗败的公鸡,无力地瘫坐在床榻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脑海中回响着撒哈拉帕夏临死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翻盘的希望,如今只能任人宰割。
“苏丹陛下,夜深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钱达尔勒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眼中闪烁着胜利者的光芒。
贝亚济德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钱达尔勒退下。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反抗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钱达尔勒得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寝宫。
他走出寝宫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的冷笑。
“贝亚济德,你以为你还能活到明天吗?真是天真!明日朝堂之上,便是你的死期!”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奥斯曼帝国的朝堂之上便已是一片肃杀之气。
文武百官战战兢兢地站在大殿两侧,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贝亚济德顶着一双熊猫眼,脸色苍白地坐在苏丹宝座上,眼神空洞,仿佛丢了魂一般。
他知道,今天就是他最后的审判日,能活过明天都是奢望。
钱达尔勒身穿大维齐尔的华服,腰悬镶满宝石的宝剑,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大殿。
眼神凌厉地扫视着群臣,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朝堂。
“诸位大人,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审判逆贼穆斯塔拉,还望诸位大人明辨是非,为帝国铲除奸佞!”
钱达尔勒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在大殿内回荡。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牵着一匹黑色的阿拉伯战马走进了大殿。
那战马高大雄壮,毛色油亮,四蹄如飞,一看便知是匹难得的良驹。
“此马乃是从阿拉伯沙漠中捕获的千里良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乃是世间罕见的宝马!”
钱达尔勒指着那匹黑马,高声说道,“如今,我欲将此马献给苏丹陛下,以表忠心!”
群臣闻言,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维齐尔真是忠心耿耿,竟然将如此宝马献给苏丹!”
“是啊,这匹马一看就价值连城,大维齐尔真是下了血本了!”
然而,一些心思缜密的官员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对啊,这马明明是黑色的,大维齐尔为何要说它是白色的?”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难道是光线太暗,我看错了?”
一个胆大的官员站了出来,指着那匹黑马,大声说道:
“大维齐尔,这马明明是黑色的,你为何要说它是白色的?”
“难道你是老眼昏花,连黑白都分不清了吗?”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所有人都惊恐地望着那个敢于挑战钱达尔勒权威的官员,心中暗道一声“完了”。
钱达尔勒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他冷冷地望着那个官员,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官员被钱达尔勒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但他还是强撑着勇气,说道:
“大维齐尔,这马明明是黑色的,你为何要指鹿为马,说是白色的呢?”
“大胆!”
钱达尔勒怒喝一声,猛地抽出腰间的宝剑,指着那个官员,厉声说道。
“来人啊,此僚胆敢当朝顶撞本官,污蔑本官,罪不容诛!给我拖出去,斩了!”
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冲上前,将那个官员按倒在地,拖出了大殿。
“啊!饶命啊!大维齐尔饶命啊!”
那官员的惨叫声在大殿外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钱达尔勒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
他环视群臣,冷声说道:“还有谁对本官的话有异议吗?”
群臣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出声。
钱达尔勒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那匹黑马,高声说道:
“既然诸位大人都没有异议,那本官就将这匹白色的宝马献给苏丹陛下!”
“苏丹陛下,请问您对这匹白马喜欢吗?”
“喜,喜欢。”
贝亚济德坐在宝座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悲哀和绝望。
他知道,钱达尔勒这是在杀鸡儆猴,警告那些敢于反抗他的人。
“苏丹陛下,臣没听清,还请您大点声。”
“本苏丹很喜欢这匹白色的宝马,多谢大齐维尔!”
贝亚济德满是屈辱的大声喊道。
“来人啊,将穆斯塔拉带上殿来!”
钱达尔勒的声音再次在大殿内响起。
很快,身穿囚服的穆斯塔拉被两名士兵押解着,来到了大殿之上。
他虽然身陷囹圄,但依然保持着皇室的风度,眼神坚定,毫无惧色。
“穆斯塔拉,你勾结撒哈拉,意图谋反,你可知罪!”
钱达尔勒指着穆斯塔拉,厉声喝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穆斯塔拉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与钱达尔勒对视。
“我穆斯塔拉顶天立地,忠君爱国,何来谋反一说?”
“你这奸臣贼子,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放肆!”
钱达尔勒勃然大怒,“你竟敢污蔑本官!”
“我说的都是实话!”
穆斯塔拉毫不示弱,“你为了夺取权力,不惜陷害忠良,残害皇室,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钱达尔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穆斯塔拉,怒吼道:“苏丹陛下,臣忠心耿耿!他竟然敢如此污蔑本官!”
贝亚济德面无表情地坐在宝座上,一言不发。
钱达尔勒见贝亚济德没有反应,心中冷笑一声,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
“苏丹陛下,你身为奥斯曼帝国的苏丹,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逆臣污蔑本官,而不闻不问吗!”
钱达尔勒逼问道。
贝亚济德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钱达尔勒,声音沙哑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下令处死这个逆臣,以正国法!”
钱达尔勒指着穆斯塔拉,厉声说道。
贝亚济德沉默了。
他知道,如果他拒绝,钱达尔勒就会以“包庇逆臣”的罪名将他一起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