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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历史 > 隔空指点 > 第三百九十一章 陆羽不见了!!!

“太子殿下、晋王殿下、燕王殿下,还有先生,陛下旨意到了。”

“你们可以出去了!”

毛骧轻轻推开压根就没锁的地牢大门,再次出现在这四位面前,心中五味杂陈。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

把这四位爷送走,他晚上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这几日毛骧可一直失眠,生怕几位爷在地牢里出什么意外。

不然他毛骧下辈子可就真搭进去了。

听到这话,燕王朱棣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反正对他来说。

在宫里、宫外,或是这地牢里,都没太大区别,在哪儿呆着不是呆着。

晋王朱棡的想法也差不多。

朱标缓缓睁眼,环顾四周,眼中竟流露出几分恋恋不舍。

他喟然长叹。

心里明白,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不能再拖延了。

“先生,请。”

朱标右手伸出,礼数周到。

陆羽微笑着点头,笑盈盈地直起身来。

令人称奇的是。

他这一身儒袍,经过锦衣卫地牢的“洗礼”,竟然连个破洞都没有。

恐怕在文武百官中。

他陆羽是唯一一个进了锦衣卫府地牢,还能安然无恙,甚至过上这般惬意日子的人。

一直等到他们四人离开锦衣卫府地牢。

外面各家早已派人赶着马车前来迎接。

看着马车一辆辆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毛骧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仿佛看到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

然而。

这样轻松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

连续忙碌了几日,精力几乎耗尽的毛骧,当晚搂着家中香喷喷的婆娘,正睡在床上。

忽然,“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陆羽先生不见了,陛下正传召您,纪纲已经提前过去了!”

蒋瓛跟着府上的管家,火急火燎地朝毛骧的房间赶来。

毛骧一听,连忙翻身坐起,匆忙穿好便服。

当他出现在蒋瓛面前时,脸色煞白得不成样子。

他心里清楚陆羽与皇帝的特殊关系,若是陆羽真出了什么意外。

他毛骧的脑袋恐怕又要搬家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毛骧眼球布满血丝,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

但此刻他也别无他法,只能带着身边的蒋瓛,赶忙朝着皇宫飞奔而去。

……

此时。

皇宫内的武英殿,虽还未到深夜,但也已不早。

得益于陆羽之前提供的批阅奏章之法,近半个多月来,朱元璋和朱标父子二人不再熬夜,生物钟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身体和精气神也一日胜过一日。

可今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心浮气躁,根本没心思睡觉。

武英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朱元璋面色阴沉如墨,铁青着脸,紧握着铁拳,狠狠砸在眼前的桌案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陆羽那混小子,到底跑哪去了?

大晚上的不回家,难不成跑去喝花酒了?

他可是国子学的祭酒先生,怎么会是这种人?”

朱元璋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实在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虎目圆睁,目光如利刃般在周围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此刻在这大殿之内,除了朱标之外。

他看谁都像是绑走陆羽的罪魁祸首,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太监云奇也不例外。

朱元璋一个眼神扫过去,云奇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奴婢可万万没有那个胆子!”

云奇声音颤抖地说道。

朱元璋抬脚在他身上踢了一下,虽没用尽全力,但这一脚带着的力道,还是让云奇半天翻不过身来。

“滚!都给咱滚!”

朱元璋心烦意乱,再次大声呵斥道。

然而。

即便如此,也无法缓解当下的紧张局面。

朱标虽然白天刚从锦衣卫地牢出来,在里面待了将近大半日,但对于这几日洛阳新都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已然一清二楚。

他同样沉着脸,思索片刻后说道:“父皇,此事会不会与那三位尚书大人有关?”

经朱标这么一提醒,朱元璋脑子一转,瞬间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紧接着又摇头否认道:“标儿,这绝不可能。

今日刚下朝会,锦衣卫就已经查抄了他们的家。

今日之事是咱临时起意。

他们哪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就算留了后手,也不可能如此迅速。”

“在这洛阳新都。

他们还没那么大能耐。”

朱标听后,也皱着眉头继续思索。

他实在想不明白,白日里还见过一面的先生,晚上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既没回住处,也没出现在国子监,那还能去哪儿?

朱标一时间也毫无头绪。

毕竟陆羽之前在应天府时,活动范围也就那么几个地方,平日里虽也会带着一家人外出踏青,但次数屈指可数,本应该不难查找。

可如今搜寻的地方都一无所获。

就在父子俩冥思苦想之时,后宫的马皇后得知了这个消息,匆忙赶来武英殿。

“陛下。”

马皇后一脸凝重,表情严肃。

“陆羽对我朱家有恩,绝不能让他出事。”

“妹子,咱心里清楚,比谁都明白。”

朱元璋双手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晚,咱就是把这洛阳新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浑小子找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朱元璋在武英殿内来回踱步,坐了快大半个时辰。

脑海里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想了个遍,可要么远在天边,要么早已不在人世,难不成还能化作冤魂厉鬼来索命不成?

虽然朱元璋曾见证过数百年后的一番新天地,但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他还是不太相信。

等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毛骧带着蒋瓛从殿外匆匆赶来。

一进大殿,毛骧便极为主动地跪拜在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大声说道:“请陛下放心,今日之事,微臣定当查明先生的踪迹。”

此时,朱元璋已渐渐冷静下来,没有再把火气撒到毛骧身上。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看到朱标在,马皇后也在,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朱元璋迅速摇头,将这多余的念头甩出去,之后沉声说道:“洛阳新都四门紧闭,没有咱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把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调动起来,对军队、官员、百姓,各处县司府衙,一一进行彻查。

若是有人敢反抗阻拦……”

说到这里,朱元璋眼中杀机涌动,但在旁边朱标和马皇后的劝解下。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可将其拿下。”

“是,陛下!”

毛骧领命,带着身后的两人再次离开武英殿。

他们离开不久。

朱元璋实在按捺不住那颗焦躁的心,带着太子朱标,一同离开了宫墙之内。

马皇后也想跟着去,但朱元璋没有同意。

与此同时,宫墙内的另外两人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着宫里乱成一团。

“老四,怎么回事?”

晋王朱棡问道。

燕王朱棣挠了挠头,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最后也懒得去多想,只是一个劲地说道:“管那么多干什么。

难不成这天还能塌了?”

“来,咱们三个继续喝酒!”

一提喝酒,晋王朱棡也在一旁嘟囔着醉话。

“喝!”

……

洛阳新都!

在陆羽的一力推动下到了今日,已然发展成型,其多数官司衙门与之前的应天府并无太大差异,其中的“十六楼”更是意义非凡。

这“十六楼”乃是朱天子有意打造,最初在秦淮河畔开设了富乐苑,这是官营的高档妓院,里面皆是国色天香、色艺俱佳的女子。

当时规定文武官员不许入院,只允许商贾出入。

开设此苑的目的,一是为了活跃经济,彰显太平盛世;二则是为国家增加财政收入。

然而。

这小小的富乐苑,怎能满足军队将士以及那些有钱有势的商贾们的需求?

于是,后续又开设了京都酒楼。

之后工部又相继建造了十楼,再加上后来新建的五楼,连同最初的富乐苑,便有了“十六楼”的说法。

洛阳新都与秦淮河虽有一段距离,但洛阳新都风貌全新,有着别具一格的独特韵味。

城中虽无秦淮河,却有清平小河,在大明洪武一朝,这里已然成为天下商贾、城中新贵以及官员们最喜爱的风雅之地。

尤其是今夜,月色渐深,清平小河上,伴随着细吹细唱的花船,声音凄清委婉,动人心弦。

河边便是十六楼,各处花楼林立。

楼中的女郎们身着粉色、红色、青色等淡雅色彩的衣衫,头上簪着茉莉、牡丹、杜鹃等各类花种。

她们轻卷香帘,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而陆羽此刻就在此地。

只是他似乎脑子不太清醒,意识有些模糊,面上还带着几分醉意。

“好地方!”

陆羽一手指向周围,大声说道。

周围灯影摇曳,船鼓声渐渐响起,十六楼的卷帘窗纷纷打开。

清平小河内,商舳舻舳,陈素罗列,与今晚的月色、河里的波光融为一体,云雾缭绕之间,从十六楼中踱步走出的女郎,仿若月宫的仙女。

这场景,真可谓“朝朝寒食,夜夜元宵”,让人不禁沉醉其中,魂牵梦绕,恨不得就此留在此处,醉生梦死。

周围的文人雅士们推杯换盏,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听说近些时日,清粉楼可是又推出了新的花魁娘子,武技惊人,轻歌曼舞之间,宛如天上仙娥。”

“那算得上什么,难不成还能比得过醉仙楼内的那位绝色佳人?

人家可是正经的清官人,至今还守着完璧之身。”

“再好的姑娘,难道还能比得上宫里的金枝玉叶?

我可收到消息,国子学的前任祭酒陆羽先生,可是要与公主成亲。”

“不会,陆羽先生不是早已与国公之女成家立业,家中也育有子女了吗?

难道皇室还愿意舍身相嫁?”

“那又如何。

先生可是大名鼎鼎、天下无人不知的饱学圣贤。”

此言一出,周围的文人纷纷露出敬仰之色,不敢大声议论。

毕竟。

当世圣贤,自古以来都极为罕见。

此时,在十六楼内靠岸的一处花船上,一位身着白衣的身影正遥望四周。

“清平小河、十六楼,洛阳新都之内,果然人声鼎沸,名不虚传。”

刘琏摇头失笑,低声自语。

接着便打算登上花船。

十六楼是有规矩的,并非单纯给钱就能随意进出,而是要一环环地遵循礼节,讲究的就是一种格调。

也正因如此,十六楼才会被洛阳新都的众多权贵、商户追捧,真正达到了一掷万金的程度,有了“五陵少年争缠头”的盛况。

刘琏刚从江西回到洛阳新都。

原本早已给他定下官职,本已到了述职之日。

可今日朝会之上,数位官员接连落马,使得他原本的官职也发生了诸多变数。

虽说不至于影响他在朝堂中的前程,但心中难免还是升起了一丝担忧,所以便来到这清平小河十六楼之处。

排遣一下心中的烦闷。

就在此时,刘琏眼角余光下意识地朝周围一扫。

赫然间,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刘琏瞳孔一缩,目光瞬间凝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先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一出口。

刘琏脸色微变,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他都能来此处,先生又为何不能?

谁说来到这十六楼就只是为了寻欢作乐?

他刘琏是个例外,先生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二人,皆为品行高洁之辈。

出现在此倒也合情合理。

……

“先生,许久未见了!”

刘琏热情地将陆羽迎进花船内。

二人相对而坐。

刘琏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感慨道:“先生,我对您实在是感激不尽。

此前在江西,若不是先生您力挽狂澜,单凭我一人,哪怕有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局面陷入困境,无能为力。

又怎会有如今成为江西布政使,主管一省事务,拥有这般前程的我。”

他顿了顿,诚挚地说:“先生,大恩无需多言,都在这杯酒里了。”

说罢,刘琏递上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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