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湘南五子估计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角色,真正的主使看来就是眼前这个光头了。
我瞥了蹲在地上喊疼的那人一眼,嘲讽道:“想解悍?放了贾老板。”
“小子,赶紧给我师兄解悍,不然我现在就让电话那头的人死。”
“威胁我?一命抵一命而已,他不亏!”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里慌得很,如果他不放贾老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第一次下悍,不知道手够不够重,不过他越难受,贾老板就越安全。
“陈公子,救命!”蹲在地上的人突然开口求救。
那叫陈公子的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湘南五子,一脸的戏谑:“这年头还有悍手?啧啧啧……你们运气不是一般的背啊!我道家人讲究因果,这是你跟殷十四之间的事,我可不能乱插手,更何况,你已经收了好处了,不是吗?”
“师弟……放……快,呃啊……放人!”原本还蹲在地上的人已经跪了下去。
而一旁的四人蹬蹬后退了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拨通了电话……
出租屋动手的时候,袁爷爷就在屋内的一角,在他们眼里袁爷爷就像是个人畜无害般的老头,所以并没有跟我一道被绑过来。
而我的手机也落在家里。
电话拨通了,里面传来一道慌张的声音:“十……十四?这些人是干嘛的?他么的我——”
“别说话,你现在离开了是吧?你赶紧打我电话,然后到我出租屋,找袁爷爷!”
“现在可以给我师兄解悍了吧?”穿大褂的年轻人谨慎地看着我问道。
“你见过绑着双手办事的?”我嘲讽道。
“哼!你最好不要乱来!”
我搓了搓被勒出血痕的双手又舒展了一下筋骨。
也不废话,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等了几分钟,对着这人的天宗穴狠狠地砸了一拳。
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力道,我这么做纯属发泄怒火!
“啪啪啪……好正宗的乞门悍手!人家给你师兄解了悍,你还不说谢谢?”光头男油腔滑调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你是谁?大张旗鼓的找我,有何贵干?”我看着光头男,强忍着一口恶气。
“哟哟哟,不要这么看着我,也不要靠这么近,不然被你来那么一下,我岂不是也要变成那鬼样子。”光头指了指刚刚被我解了悍的那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年轻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你应该听过才是。”光头说完一抬手,十几个保镖齐刷刷地从腰间掏出了家伙什。
在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上,敢堂而皇之带枪的,自然不是善茬,要么就是公家人,要么就是背景深厚得可怕。
“把东西交出来,你可以活着离开!”
这时一个保镖有恃无恐地朝我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意思很明了。
我挠挠头,尴尬得笑了几声:“你谁啊?”
光头舔了舔嘴唇,阴晴不定地笑道:“殷十四,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你只要乖乖交出那支笔,你就可以活着离开,不过如果你不配合,我也可以从死人手里拿东西的。”
我不信他敢开枪,因为在这片土地上,若是胆大到敢开枪的地步,那就是摆明对国家法律的挑衅。
“砰!”好似为了验证我的猜想,这一声枪响犹如几千响的炮仗在我耳边炸开。
“交不交?”保镖恶声道。
如果现在有镜子,我想我的眼睛是红的,被气的。
“小子,就你这眼神,说不定还真杀过人,对吧?”
我怒极反笑:“人没杀过,鬼倒是灭了几个,你信不信?”
我努力顺了几口气冷静下来,死死地盯着眼前这颗光头,从内衣带掏出了蓝色宣纸包裹起来的笔。
“令?呵呵,果不其然,能够用蓝色符令包裹的岂是凡物?哈哈哈哈……”光头兴奋得直搓手。
“拿来吧你!”保镖一把夺过,直接将笔从蓝符中抽出。
入手的那一刹那。
不远处突兀的一声鸟叫,凄厉刺耳。
天色转眼间就暗了下去,山头忽地刮来一阵若隐若无的冷风。
地面上也不知是灰尘还是突然之间起了雾,灰蒙蒙的一片。
周边的温度好像骤然下降了十来度,拿着笔的那名保镖浑身止不住的颤。
与此同时,那通体洁白的毛笔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黑漆漆的如同秋天掉完叶子的枯枝一般。
比夜色还要黑的枯手仅仅就显现了那么一刹那,那个原本拿着笔的保镖瞬间就倒了下去。
他手中那支白色玉笔摔在地上滴溜溜又滚到了我脚下。
光线已经很暗了,但人就在我面前,还是不难看出这人的模样。
如果是死人,那原本应该脸色变得苍白才是,而这个保镖却是一脸的暗红,颧骨高耸,一双瞪大的眼睛怨毒得让人不敢直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十来个保镖乱成了一锅粥,甚至掏出了枪胡乱瞄准。
“别开枪!”
一声喝斥,那叫陈公子的光头扯出三道还冒着烟的长香打在保镖的尸身上,像是有人触碰了高压电般爆开了一团火花。
“呃啊……”诡异的嚎叫回荡在山上,让人牙齿发酸。
“果真是魁星笔,哈哈哈哈……”陈公子却在这时笑出了声,十多个保镖见鬼似的看着他,好似他才是刚才害死自己同事的罪魁祸首。
“谁过去把那支笔捡起来,用旁边的蓝纸包好拿给我,我就给他一百万!”
原本还面面相觑的保镖们,一听到“一百万”这三个字,顿时跟打了鸡血一般,眼神中透着一抹贪婪,脚下的步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往我身前靠。
看着眼前这帮畏畏缩缩却又要钱不要命的大块头,我气急而笑:“值得吗?这东西值得你们送命吗?刚才你们的同事是什么下场看不见吗?都他么瞎了?啊!”
我的质问和怒吼没有一个人在意,已经有人摸到笔身了。
毫无意外的,一阵怪风掠过,那洁白如玉的笔杆里再次伸出了一只枯手,不同于刚才的是,这只手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飞快地朝着一众保镖以及那个陈公子抓了过去。
“鬼啊!”十几个保镖吓得嗓门都破了音。
“嚯嚯……”低沉的叫声寻不到声源,只是回荡在山间,让人发怵。
这非人的叫声里参杂着些许阴笑,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指缝中淌出了殷红的鲜血。
一旁的我早就看呆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会不会伤到我,或者说要了我的命,不过,任由它这样下去不知道会造多少的孽。
我一跺脚,像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似的,飞快地将笔捡起,用一旁的蓝色宣纸再次把它包好揣进了内袋。
那低沉的叫声戛然而止,抱着头惨嚎的保镖们齐刷刷地软了下去。
我探了探鼻息,有气!但是身体再也没了反应。
这是失魂的症状。
之前嚣张跋扈的陈公子一脸虚弱,匍匐着身子冲着我伸手:“救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