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他无疑了。不过，98年走蛟事件过后就没了音讯。”
我上班闲暇时曾在各大论坛浏览一些八卦灵异的帖子，这其中最热门的当属长江走蛟事件了，但网络终究是网络，尽是一些掐头去尾、断章取义的言论，我也一度以为是炒作罢了，没成想，还真有人谈及。
所以，不自觉地问了句：“走蛟？还真有这事？”
“切，那你以为呢？”王德智先是不屑，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王礼成：“老爹，让说不？”
在得到默许后，他像是旧社会里的说书人一样清了清嗓子，而后又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头稍稍一偏，便是口若悬河。
“那年的八月，天空仿佛被撕裂，雨水无情地倾泻，宛如天地在哭泣，狂暴的洪流席卷一切，江河湖泊水位疯涨，好些城市和村庄被淹没在滔滔洪水中。”
“原本的沃土变成了泽国，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苦不堪言，每当回忆起那段岁月，人们总会心有余悸——”
我以为他只是暖暖嘴皮子，谁知他还真的说起了书来。
“停！能说重点不？”我性子急，受不了，举手抗议。
“了解了解，这不是想衬托衬托氛围嘛，咱们接着往下说。
97年的秋天，雅鲁藏布江流域盛传有大蛇出没，并在江里兴风作浪。
起初，人们还当是茶余饭后的趣闻来听，直到几条观光船和十几个采集标本的植物专家在雅江失踪后，才引起了重视。
熟料，政府派出的救援队当天就折了个七七八八。
这可吓坏了当地父母官，经过一番周折，不知怎的，他们竟然请到了布达拉宫的喇嘛出动。
两个月的寻找和追逐，啧啧……不得不说，密宗不亏是密宗，跟中原打着佛号骗吃骗喝的半吊子和尚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藏佛教终究还是跟中原有着一定的隔阂。
所以，他们只是把那条大蛇驱逐，赶出了西藏，赶进了长江。”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发问：“佛教不是最信因果轮回吗？他们难道就不明白放虎归山的道理？”
王德智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谁说不是呢？达赖十四世那个浑蛋闹独立时，我还没出生……唉，政治这东西，我们道家人向来是不过问的。
现在看来，还真他妈的包藏祸心啊。
事发两个月后，也就是11月8号，三峡大坝截流了。
这下就彻底把那条兴风作浪的大蛇困在了长江中上游，也是这时候，道家卜字脉发出了卫道令。
山医命相卜五脉出动了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湖北宜昌。
不过，那大蛇精得要命，就是不肯现身。
人力有限啊，几十个人从湖北宜昌沿着水路一直寻到了四川宜宾，耗费了大半年，硬是连大蛇影子都没见着。
正当大伙都疑惑大蛇是不是窜到长江支流岷江的时候。
出事了！
98年8月的一个下午，三峡大坝的坝坪上，原本泛黄的天空瞬间变暗，天上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拧开了水龙头，倾盆的大雨将工人们浇得乱窜。
一个大卡司机当场就愣住了。
倒不是被淋傻了，而是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江里有一个长达几十米的黑影翻滚着升了起来，江水被搅动，激起一个又一个漩涡。
司机的眼睛都快揉肿了，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后才扯着嗓子喊人。
坝坪上不仅有施工队，不远处还驻扎了部队。
相字脉和卜字脉涉世深，早就以气象局研究员的身份跟部队打了招呼，递了名片，叮嘱如若天气异变，立马联系。
所以，一行人火急火燎地从宜宾赶了回来。
到坝坪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大卡司机的话，工友不信，当兵的更加不信，只有这几十个气象局的人在意得很。
赶到司机口述的地点后，岸边好几处地像是被犁刀犁过似的，支离破碎，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
当得知这米许深，近两米宽的沟壑是大蛇的爬痕时，好些个人的身体跟通了电似的发麻。
表情像是被混凝土给铸住了，如同木偶一般。
殷九华抓起爬痕里的一撮土闻了闻又尝了尝，最后重重地吐了出来，好半天才说道：“不是我吓唬你们这帮养尊处优的地主老财，这东西多半已经化妖了。”
妖？
一个字，让除了山字脉以外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之前我们忙活了大半年，谁成想它来了个灯下黑，一直在大坝下面窝着，这次现身应该是要蜕变了。
殊不知这可是国之重工，主河道拢口，它已经没机会入海了。除非它是《白蛇传》里的白素贞，能呼风唤雨，水漫金山——”
殷九华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江面：“它不是放弃，也不是要从坝上过去，而是——”
你们这帮地主老财，想尽一切办法劝说部队加强守备，如果那畜生要硬来，仅几百条枪的是对付不了的。最重要的，去找个当地靠水吃饭的人来。
众人听后皆是一头雾水。
殷九华解释道：“长江自古就有断流改道一说，那些曾经断流过的河床恐怕早已无人问津或者变了大样，只有那些靠水维生的职业是真正懂长江水文的，因为他们有传承。”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那畜生真的另辟蹊径，在某一处曾经的河道引流，从而进入了中下游，哼！后果是什么，你们用屁股也想得到吧？”
话毕，殷九华当先带着所有的山字脉离开了。
留下的也是各司其职，我老爹当即就在宜昌本地开始搜寻老一辈的纤夫和捞尸人。
隔天中午，我老爹带着一老一少去见了殷九华，他们谈论了什么，我老爹不知道，但看到殷九华急匆匆地出门，料想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又是一场暴雨，宜昌水位超出警戒线一米多，再有支流叠加，大河涨水小河满，很有可能会冲破一些障碍，届时，大蛇说不定真的可以不通过大坝就能进入中下游。
众人焦灼时，五个山字脉的人没了音讯，山字一脉多为古板不近人情之人，更不屑于用科技产品，所以，我老爹和其他人只能坐等。
当然，有那耐不住性子的人，当晚就请了白天那一老一小，软磨硬泡之下，才得到一个地址。
我老爹他们到达长江古道时，已经快天亮了。
一条轮廓清晰的“道路”长满了各种植物，附近的一座山在暴雨的冲刷下，形成了可怖的泥石流，如决堤般，露出了一个大口子。
一股江水混着泥石流转眼就冲向了古道。
“妈的，那几个老古怪明知有古道，现在却不见了人影，万一那东西——嗝……”不知谁说着说着就没了音。
因为，那东西真的来了。
倾盆的暴雨，滔滔的泥石流在古道汇成一条洪流奔腾而来，在这其中，有一团黑如墨的活物在蠕动前行。”
王德智说到此拱了拱我：“哥们，你小时候看过一个广告没？就是一条超级大蛇追卡车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