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风光的翠声是没见着,她倒是被街上铺天盖地的尸臭味给熏得脑袋疼。
她悄悄的戴上了面巾,见宋枝瑶大摇大摆的在人群中走,不由道:“姑娘,您不怕染上疫症吗?”
“啊。”宋枝瑶含糊的应了一声,也不回答,弄得翠声忧心忡忡。
她哪里知道,宋枝瑶前世就知道治疗疫症的方子,这些日子在治疗南图镇人的时候,都会将解疫症的药给混在凌棋煮的药里,延长他们的寿命。
所以这病,只要她不想染,是绝对染不上的。
翠声就这么跟着宋枝瑶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说是出来看看风景,结果越走越偏僻。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后山了。
翠声道:“姑娘,这地方荒无人烟的,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而且这地方阴森森的,感觉好可怕。”
这句话,张婉月回到府里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后山阴森森的,好可怕。
然后张婉月就成了南图镇推崇的圣女。
南图镇的百姓说,这次南下,百姓疫症能康复,全都是张婉月的功劳,所以万民请愿,上书给朝廷,求皇帝给张婉月册封圣女。
皇帝为了平民愿,还特意许了张婉月国师一职,让她在大汉的地位飙升。
宋枝瑶对国师没什么兴趣,却对收服民心感兴趣的很。
所以她来了南图镇后山。
也不知道张婉月在这里到底是有什么际遇,竟然能让南图镇百姓如此推崇?
正想着,耳边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示意翠声噤声,两人屏住呼吸朝着发声处过去。
一个年过半百的挺着大肚子的男人手里提了白布遮盖的竹筐,站在小溪旁。
看他衣衫都是丝绸制品,应非普通人。
他用三角眼警惕的往旁边瞅,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咽了口唾沫,掀开了白布,口中振振有词。
“各位泉下有知可千万别怪罪到我头上,我也是为了我们翁家香火,我也是没办法啊。”
说着,他将篮子里的东西尽数倒入小溪。
宋枝瑶定睛一看,里面竟然全是生了虫的动物尸体!
她心中震颤。
难不成南图镇的瘟疫并非仅仅是尸体腐烂的原因,还有人为?
她见惯了这画面,没太大的反应。
翠声却受不了这么恶心,忍不住干呕出声。
“谁!”
男人如惊弓之鸟立刻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宋枝瑶知道不妙,立刻抓着翠声的后脖颈让她弯下腰,在她耳边冷声道:“在这等着,他将我抓走后,回去找陆今安来救我。”
说完,她踏出这片藏身的灌木丛,做惊恐状指着男人道:“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没想到会在这么偏远的地方遇见这么妖冶的美人。
看她胸前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口,他眼都直了。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眼底生出了狠辣。
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他将白布重新盖回篮子上,冲着她笑眯眯道:“没做什么啊,就扔点垃圾而已,倒是你,看你细皮嫩肉的,应当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吧,怎么到这种山间来了。”
宋枝瑶愣了愣,扯着帕子无辜道:“城中疫症那么厉害,我想着若能进绵薄之力来采一些草药给凌大夫,也能让他轻松一些。”
男人露出果然如此的模样,见她单纯,继续向她接近道:“你是自己来的?没人跟你一起?”
宋枝瑶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家里人说山里危险,不让出门,我只好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出来。”
“也是,镇上那些有钱人,知道疫症之后就跟乌龟一样缩在家里一动不动,贪生怕死,怎么舍得让他们的宝贝女儿出门。”
他摇头晃脑的说着,面上还带着些许讥讽的意味来到她的身边。
脸上才刚展现出善意,胳膊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捂住了她的嘴。
“你应该听你爹娘的话啊,山上啊,可危险的很。”
“呜呜!”宋枝瑶不敢置信的挣扎。
男人的手却像是铁钳一样,掐的她生疼,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男人本想直接了结了她,但看见她那雪白的肌肤,忍不住咽了口水。
“自打南图镇变成这个样子,我就再也没开过荤了,反正她都要死,不如先让我尝尝鲜?”
想到这,他邪笑着托起宋枝瑶的腰身,抱着她走了。
而这边死死捂着自己嘴巴的翠声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陆今安,陆今安……姑娘为什么要让我去找他啊!他怎么可能救姑娘?”
翠声心里还是想去找傅霆深。
可是一想到傅霆深现在意识也不怎么清醒,思量再三,只得听宋枝瑶的话。
宋枝瑶再次醒来的时候,腰间的地方有什么在碰触,十分令人不适。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男人猥、琐的盯着她,她一下就蹙起了眉。
“你还真是色胆包天。”
清冷的声线与初见时无辜大相径庭,让男人忍不住一阵怔愣。
不过他这会儿景虫上脑,再加上宋枝瑶现在被他五花大绑,动弹不得,他也无所谓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他解开了宋枝瑶衣服带子,使劲拽了一下,看见被勒紧的人更显兴奋。
“看你也像个未经人事的,还没体会到男女的乐事吧,临死之前哥哥可要让你好好享受极乐世界,这样你到了那边也能满足。”
宋枝瑶有点无语的看了看他,“用你不到二节手指的老二吗,你能满足我什么。”
男人脸色大变,“你竟然敢怀疑我的实力?!”
不是她怀疑,她看了那么多画本子,哪个不比眼前这男人的强的多?
无视他恼怒的脸,她道:“南图镇多凌姓王姓,就是前些年有流寇住进来,也是些生僻名字,嫌少有翁姓,前些年倒是听说有个墨客县出了个探花姓翁,本在京城任职,后因酒色惹了贵人,被调到偏远地方当县令去了。”
“这么想来,你应当就是当年的翁探花,现今南图镇的翁县令吧。”
翁县令顿时瞳孔一缩,整个人都清醒了。
“你是永安王的那个妾?”
他身为县令,本应去接待傅霆深。
但王爷刚来就去了药铺,附近疫症又那么多,傅霆深便准了他不用来拜,他也乐得清闲。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傅霆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