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心口一紧，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手臂上的伤口是抽血造成的。“
沈听肆深深叹一口气，眼里无限心疼。
“也知道你不让其他人告诉我。”
话音刚落。
姜颂心里腹诽一句。
早就知道骗不到他。
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被识破。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姜颂赌气转过身不去看他。
攻守交替。
原本跟自己生闷气的沈听肆，现在需要哄跟他生气的姜颂。
“对不起。”
沈听肆靠近她，轻轻把自己的头放在她颈窝处。
“害你受伤。”
他说过。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姜颂。
包括他自己。
然而，这一次他只有保护好她。
愧疚如同附骨之蛆，慢慢吞噬血肉。
“南星。”
姜颂忽然伸出手抱住他，“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的病。”
沈听肆回抱着她，紧紧收紧指尖，深深吸一口姜颂符身上的气息。
“不、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就像秩序敏感期的孩子一样，把姜颂摆在首位。
任何人都不能摆动她的地位。
姜颂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
“但是血已经抽了，你不要，只能被倒进下水道，或者留给其他人用。”
闻言。
沈听肆眸子微动。
见他不为所动。
姜颂决定下一剂猛药。
“既然你不想用，我也不拦着。”
她伸出手无情推开沈听肆，眸子带着毫无波澜。
“湛医生说过了，你的病需要我的血压制，不然就会病房活不过25岁。”
沈听肆没动。
“等你死了，我可不想守活寡，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
姜颂用着几乎邪恶语气说道，“我都带着180大猛男去你坟头看你。”
沈听肆低着头，睫毛轻颤。
“当着你的面接吻。”
话音刚落。
沈听肆猛地看向她。
漂亮的眼眸带着不可置信和震惊。
“不行！”
他不允许。
“为什么不行。”
姜颂眼里全是得意。
“你总不能忍心看着我守活寡吧。”
“你要是实在看不下去的话，现在跟我分——唔——”
话还没说完。
姜颂瞳孔猛地放大，腰间受力，身子不受控制往沈听肆身上扑。
唇上一热。
沈听肆撬开她的贝齿，和她纠缠在一块儿。
听到姜颂要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理智已经被狗吃了。
听到她想跟自己分手。
根本不想继续听下去，直接堵着她的嘴。
堵住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只剩下姜颂的喘息。
“唔——放、放开我！”
姜颂没有预料他会忽然亲上自己。
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假装抵抗。
装作不愿意的样子。
果然。
他根本没有发现姜颂在演戏。
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他不想让姜颂跟别人在一起。
但也不想输姜颂的血。
随便哪一样，他都接受不了。
复杂难断的情绪萦绕沈听肆心头。
让他失去最基本的判断。
只想狠狠亲着怀中的人儿，亲到她哭，亲到她说不出话。
这样他就不用从姜颂嘴里听到不愿意听的话。
“混蛋！”
姜颂抽空骂了一句。
“嗯。”
沈听肆抽空回了一句。
两人亲着亲着，亲到了床上。
姜颂被亲得脸色涨红，眼神含着水汽。
大脑一片空白，望着天花板说不出话，急促喘息着。
反观沈听肆，只是耳根子有些红。
脸色呼吸几乎都没什么变化。
对比看来，姜颂才像那个需要修养的病人。
“颂颂。”
沈听肆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啪——
姜颂拍开他的手。
”少烦我。“
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自己辛辛苦苦抽血，别人还不要。
来劝他，还反被闹脾气。
逗他两句，自己差点被亲断气。
姜颂摆烂。
姜颂不想说话。
沈听肆听到她说别烦她。
脑子第一反应是，她嫌他烦。
玻璃珠一般的眸子瞬间一颤。
流露出诧异和无措。
她是不是嫌自己烦了。
这样的认知让沈听肆根本接受不了。
眼尾微红，扑到姜颂怀里。
额头埋进她颈脖。
凶巴巴又可怜兮兮。
“不许烦。”
不要烦他。
姜颂神色莫名，脑子才慢慢恢复思考的能力。
“嗯？什么？”
沈听肆不说话。
鼻尖轻轻蹭着姜颂脖子，发丝软软挠着触觉敏感的皮肤。
痒痒的。
她忍不住缩脖子。
这反倒让沈听肆更加靠近姜颂。
轻轻张口，虎牙叼着她颈间皮肤。
细细碾磨着。
“嘶——”
略有些怪异的感觉让姜颂轻呼出声。
濡湿温热的触感传递到脑神经。
感受到沈听肆坚硬的牙齿在皮肤上作祟。
痒痒的，不疼。
“沈听肆！你故意的？”
她开口质问。
一听到自己名字。
沈听肆动作一顿。
舔了舔被捻磨红的皮肤，埋在姜颂脖子里不再动作。
有点像抓人小猫被训斥之后的讨好。
姜颂真是被他磨得没有脾气。
之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
受刺激了？
姜颂仔细分析着原因。
脖子出忽然传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颂颂，手疼。”
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切实际的撒娇语气。
一时间姜颂有些恍惚。
不知道被‘欺负’的，到底是她，还是沈听肆。
目光落到沈听肆试图引起自己注意的手上。
手背带着血迹。
那是刚在沈听肆慌忙下床追自己，不小心挣脱输液针留下的痕迹。
姜颂眼里泛着心疼，嘴上不饶人。
“活该。”
闻言。
沈听肆猛地抬起头。
震惊望着姜颂。
漂亮潋滟的眸子似乎在询问。
为什么不关心我。
姜颂瞥开眼，假装没看到。
“你不是不愿意输血吗？我不逼你。”她漫不经心扫过沈听肆一眼，“正好，没我的事，我得回家吃饭了。”
沈听肆眼里划过一丝受伤。
知道姜颂故意激自己。
掩饰眼里失落，自顾自道。
“哦，我跟你一起回家吃饭。”
姜颂微不可察皱起眉，不动声色打量着沈听肆。
沈听肆没动，任由她目光停留在吃自己身上。
怎么回事？
怎么变得有些不要脸？
这男朋友还能要吗？
“我回我家，你回你家。”
姜颂双手抱着胸，脸色冷酷的犹如一个拔吊无情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