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我才知道,她居然和我,住同一个小区,也就是江岸小区。
至于那几个醉汉,为什么要缠着她,她没有说,我也没问。
我和李雪梅一起,正好送她回去。
说起来,也是巧,吴默涵居然就和我住在同一栋楼里。
送她到了家里后,她门一打开,我就感觉眼前一亮。
便见到那屋子里,有四五个女孩,一个个浓妆艳抹、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穿的衣服也是稀奇古怪,有汉服古风的,也有女仆兔女郎风的,也有空姐短裙风的。
见到吴默涵,一个个连忙迎上来,把她接进去。
没吃过猪肉,我起码也见过猪跑,看她们的穿着打扮,一眼我就认出来,这几个女孩,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主播”了。
里面全是女孩,我不太好意思进去,便让李雪梅把她送进去。
吴默涵说了声谢谢,也知道我进去有些尴尬,并没有强求。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李雪梅这才出来。
“我回去了。”她说着,就准备走。
我见状,急了,一伸手,拉住了她。
她的手,一如我之前抓过的一样,上面遍布茧痕,骨节宽大,不像是少女的手。
却给我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本来,我是拉不住李雪梅的,受到“力戒”的加持,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但说也奇怪,此时此刻,被我这么一拉之后,她居然没有挣扎,而是任由我抓着。
我松了口气,抓着她,就返回住处。
打开门,我提醒她:“这屋子里,可能有些‘朋友’。”
李雪梅抬头看了看,点点头。
对了。
我想起来,她也有念戒,而且她的念戒和我的不同,她应该是完全激发了念戒的力量,所以她能够感应到这屋子的其他存在,并不意外。
带着李雪梅,来到房间里面,我想了想,把书房空出来:“这是我昨天铺好的房间,你在这里睡吧。”
听到我的话,李雪梅看了看我,问:“那你呢?”
“我睡客厅。”
“客厅里,不是有它们么?”李雪梅反问。
“没事。我和它们,谈好了条件。”我笑着,让她坐下来,转身去拿盆,打了热水过来:“来,洗了脚,赶紧睡吧。”
李雪梅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再说什么,脱下鞋。
她穿着一双平底布鞋,鞋子脱下来后,看得出,她的脚掌很大,甚至比我的脚掌,还要大些。
脚掌上面,同样遍布着粗糙的茧痕。
见我看着她的脚,她有些不好意思,将盆端到一边,低声说:“我小时候经常赤脚下田做农活,所以脚很大。”
我想起来李雪梅家里的情况,觉得,她说得倒是实情。
她家虽然拆迁补了不少的款,但地处偏远,在城市的最边缘了,房子又无法出租,没拆迁前,务农也不奇怪。
我忍不住说:“你和你妹妹,区别真大。”
她俩姐妹,确实区别很大,李雪兰看起来花容月貌的,手指纤细皮肤嫩白,怎么看,都不像是吃苦的人。
“恩,她读书刻苦,学习成绩好,人也漂亮。”
李雪梅看了看我,忽然说:“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气。”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悲伤。
“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看起来粗手粗脚的女子,我的心里,有丝莫名的悸动。
说起来,她本该是我的老婆。
现在,却是莫名其妙的,成了我的小姑子。
我叹了口气,让她去睡觉,自己则裹了床毛毯,躺在沙发上。
刚闭上眼睛。
就听到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好像是某个生物,以轻缓的脚步,像我靠近。
紧跟着,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口鼻之间,嗅了嗅。
我猛地警觉过来,迅速睁开眼睛!
见我的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看起来,像是一只猫。
对了。
我想起来,它们里面,好像有一只猫。
看来,我应该是占据了这猫的地盘。
我想着,只能起来,裹着毛毯,来到阳台边,躺了下来。
还好,地面比较干净。
但就当我刚刚躺下来的时候,又听到,一阵弹珠的声音,叮叮的响起,有什么东西,弹在了我的脸上。
好吧。
这里,应该是那小男孩的地盘。
我有些无奈的想着,看了看剩下的两间房,感觉里面,也应该有了主人。
主卧的话,不用说,肯定是男主人女主人休息的地方,至于另外的那一间次卧,我之前进去过,里面有一张高低床,下方的床呈粉色调,而上面的呈卡通色调,很明显是姐弟俩居住的地方。
客厅有猫,除了书房外,这个屋子,就没有空余的地方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裹着毛毯,寻思着,要不要用鬼手机,和它们“沟通”一下的时候。
“咯吱。”
书房的门开了。
李雪梅走了出来。
“进去睡。”她面色平静,说了三个字。
但脸颊,却是微微一红。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时候,也是困得不行,点点头:“好,我睡地上。”
进入书房,关了门,李雪梅递给我一个枕头,我靠着枕头,裹住毛毯,躺了下来。
灯很快被她关掉。
房间里,只能隐隐听到我俩的呼吸声。
说也奇怪,我之前明明很困的,但这时候,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长这么大,除了那次和李雪兰莫名其妙的睡在一个屋子里外,我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同处一室。
虽然她粗手粗脚的,但她毕竟是和我同龄的女孩。
这种气氛很微妙。
她也没有睡,我能够听到她清晰的呼吸声。
“雪梅。”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问她一个问题。
“什么?”她声音很清晰的回答。
“如果,如果我没有,被你妹妹算计,我俩是真的相亲的话,你,会不会嫁给我?”我开口,说。
这个问题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听起来,我这个问题,是那么的不正经,很孟浪。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她似是思索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回答我两个字:“不会。”
我隐隐有些失落,感觉心脏莫名抽了一下,却也松了口气,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