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烟滚滚之下，为首的马也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是棕色的！是棕色的！哈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有人不住高呼。
“还没到最后呢，看到后面那两匹了吗？说不定等会就超了！”
楚怀阳望着那滚滚黄烟却是皱起了眉头，他猛站了起来。
以他多年养马的经验，那些马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对劲。
它们的速度，超出正常马的速度，甚至远超他的常胜将军。
他的常胜将军，乃是极品赤兔马，放眼整个京城，甚至大楚，都没有几匹马能够超过它。
这些马很显然别人下了药。
而此刻，它们正朝着看台的方向狂奔而来。
“奇怪，它们怎么朝着我们这里跑来了？”
“不好，快后退！”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它们奔跑的速度本就极快，眨眼间，已经冲到了跟前。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在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那些马像是疯了一般，疯狂撞击着看台。
看台被撞得摇摇欲坠，那些马的脑袋，也撞得血肉模糊，它们仿佛不知痛一般，疯狂撞击着。
这看台本就是用木头搭建而成，要是再这么撞下去，怕是整个都要塌！
上面的世家公子，小姐们早就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六神无主，若非楚怀阳还站在看台上，他们怕是早已经吓得逃命去了。
楚怀阳早已经安排了人手，在马失控的瞬间，侍卫们便冲了过来。
发狂的马并不好控制，有几个侍卫飞到马背上，很快就被甩在了地上。
下一秒，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一名侍卫的腿被马蹄踩中，不出意外，他的腿骨怕是断了。
楚怀阳脸色阴沉的可怕，若非他临时改变比赛规则，以这些马的发狂状态来看，那么那个侍卫，就是他的下场。
“杀了吧。”云鹊突然开口。
忽略掉她话里的内容，那漫不经心的口吻，淡然的神色，好似在问你吃饭了没？
楚怀阳薄唇紧抿。
“莫要因小失大。好马难寻，不代表没有，眼下这个情况，根本控制不住。若继续下去，恐怕要闹出人命来了。”
楚怀阳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这几日在朝堂上，有大臣提出了立太子一事。
眼下，他兄长是长子，不出意外，皇位有很大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若今日在他的马场上闹出了人命，裕家定会紧咬此事，大做文章。
届时，不管是他，还是他兄长，在立储君一事上，都会受到影响。
虽然心痛他好不容易寻来的马，可比起此事闹大的后果，杀了它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楚怀阳也只是犹豫了下，便从侍卫手中夺了剑，足尖一点，朝着失控的马群提剑落下。
谢炤微微弯腰，压低声音道：“郡主真是叫在下刮目相看啊。”
他一直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并未挪动半分脚步，方才云鹊跟楚怀阳说的话，自然也全数入了他的耳。
谢炤原以为，云鹊是一个被皇帝宠坏的小郡主，毕竟她的名声真的很差，他甚至一度想劝那位主子，莫要在她身上浪费功夫。
可就在方才，他对她有所改观。
这位小郡主似乎并不像传言那般，一无是处。
云鹊没搭理他。
端起手边的茶杯，兀自饮了起来。
谢炤脸上笑意止住，不过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她这脾气的确有点讨厌了，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瞧着她刚才毫不犹豫就让楚怀阳杀马的情况下来看，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也不是虚的。
甚至还能再加一个心狠手辣。
啧。
十匹马，不消片刻，就全数被楚怀阳斩于剑下。
看着一匹匹倒在血泊中的马，楚怀阳的心还是狠狠抽痛了下。
握着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青筋暴起。
他转身抬眸，看向台上的少女。
少女正悠闲地品着茶，与那些吓得脸色发白的世家公子小姐，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
从马失控，到撞向看台，她的脸上都未曾出现过一丝慌乱，甚至她还有心情去护着一杯茶，不让它洒出来。
那从容淡定的模样，好似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楚怀阳眸色晦暗。
云鹊，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有点看不懂了。
关于今日的一切，你到底知道多少？还是说，今日之事，有哪些是你的手笔呢？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时，他的心腹匆匆跑来，“殿下，人已经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