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满脸郁色的回了府,一见到云鹊她便喋喋不休的控诉着江玉郎的无耻行径。
“……枉他还是读书人,当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他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明明他自己也对那王家姑娘有意,我们帮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他竟然还狮子大开口,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那姓江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呸!真无耻!”
云鹊被她逗乐了:“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何须把自己气成这样,区区五千两,答应他便是。”
“啊?”双儿一脸不敢置信:“小姐,我没听错吧?真的要给他五千两啊?”
那可是五千两啊!那姓江的何德何能?
“小姐三思啊,实在不行的话,奴婢就用些手段,就不信那江玉郎不答应。”
“不必如此麻烦。”云鹊嘴边泛起一丝冷笑:“放心,他没命拿,尽管应下便是。”
有云鹊这番话,双儿再次乔装了一番去见了江玉郎,因是事成后给剩下的五千两,便先付了他五十两的定金。
江玉郎这个人比较谨慎,要双儿写了字据,才应了下来。
……
王家。
大夫走后,王夫人在女儿床前哭得涕泗横流:“你怎得这般傻?你若死了,你让娘怎么活?”
王若娴两眼泪凄凄:“娘,女儿不想嫁给裕子成,若嫁给他,女儿宁愿去死!娘,您能不能去求求父亲?他一定有法子的。”
若那流言没传出前,自然用不着牺牲女儿换回儿子,那是五郎自己惹的祸,结局如何,他都得自己担着,犯不着用妹妹来帮他擦屁股。
可现在,裕家将流言一事,全算在王家的头上,将他们得罪了一个彻底。王家也是叫苦不迭,此事他们是冤枉的,那些谣言根本就不是他们做的。
裕家根本不信,不仅不放他们的儿子,还十分强势的要他们送过去一个女儿,甚至直接点名道姓,绝了他们塞庶女的心思。
王夫人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们真的是没法子了,裕家我们得罪不起,最近族里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你的叔伯堂兄弟,还有你父亲,兄长也都因为此事受到牵连,如今你父亲更是被勒令在家休沐,若不尽快平息裕家的怒火,王家怕是要折在你父亲手里,这让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王夫人拉着她的手,哀求道:“若娴啊,娘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办法,若不按照裕家的要求来,王家是真的要垮了。娘求你,为了王家,你就委屈这一次,帮王家渡过这次危机,好不好?日后,爹娘一定会想法子,将你救出裕家的!”
去了裕家,她还有命活吗?
还救她?
呵。
王若娴将手抽出,别过脸,“我累了。”
王夫人见她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只能叮嘱丫鬟好生照顾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都出去。”
丫鬟们可不敢出去,万一她又自寻短见呢?
“小姐,夫人让我们留下照顾您。”
王若娴咬着唇瓣,内心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她扯过被子盖过头,泪水很快湿了枕巾。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间,她身边的丫鬟将她唤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丫鬟见她醒了,忙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小姐,江公子来信了,您可是要看?”
一听江玉郎,王若娴睡意顿时全无,忙起身要看信。
丫鬟将藏于袖中的信递给她,又忙将油灯取了过来。
王若娴一目十行的看完信,原本死气沉沉的眸子,此刻突然迸发出浓浓的生机。
太好了,玉郎竟愿意放弃京城的一切,要带她私奔。
在她的家人都要放弃她的情况下,唯有玉郎对她不离不弃,王若娴几乎喜极而泣,她就知道玉郎对她是真心实意的!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
爹娘将她看得严,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守着,她连门都出不去,又谈何与他私奔?
忽的,她的目光落在丫鬟上,猛地拉起丫鬟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小蝶,你会帮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