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爆炸声惊动了分不到校园各处的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各个面面相觑,寻见端倪的,各个心里的惴惴无法言表。"007,你们怎么样?"陶老师的声音都颤抖了。
"放心,陶老师。他逃了。"詹世德的声音没有一点颤动的意思,这让Cherry陶大是放心:"那刚才的爆炸?""他眼看我们要找到他的藏身处,提前一步把那里炸了。"
"他--那,安凝他们呢?"
"好像不是关在那里,那只是个监控室。"
陶老师长出一口气。当她刚才听詹世德说两个箱子都不能打开的时候,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真是吓死了。胆子小一点现在就要在医院抢救了。就因为指挥家说了一句"开错了箱子就会爆炸",詹世德断定指挥家是在玩文字游戏,只要不开箱子,就不会开错,无论开哪个箱子,都是错。
"箱子的底部有从墓室离开的方法。他和我的游戏还没有结束。"詹世德握着手里的纸条,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远远没有结束。"
"007,那我们能做什么?"
"老师,他们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林东藤的声音响起来:"詹世德,指挥家在二十年前的确是死了。詹伯伯很确定的告诉晶晶,他当年却是看到指挥家已经死了。他听了这里的状况以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过来了。他和你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今天找你玩游戏的指挥家,应该是当年被绑架的那个孩子,他有斯德哥尔摩症。"
"关于那个孩子,他还有印象吗?"隔了一会儿,詹世德问。显然他真的不想借助于Dr.James。
"当年那个孩子只有三四岁大,什么都不明白。詹伯伯只知道,他是个单身母亲带着的孩子。他妈妈本来有两个孩子,可是另一个一出生就死了,所以特别宝贝这个儿子。当年孩子不见的时候那个母亲差点自杀。不过,詹伯伯不知道那个母亲的名字叫什么。因为第二天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让詹伯伯后悔了二十年。"林东藤尽量平静的不带感**彩的说着二十年前的这些事,他知道,稍微有什么说的不对,都可能影响詹世德的判断,他对他爸的恨太深了,"至于那个孩子,因为时间太长了,他只记得当年那个孩子手臂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其他的没有什么特殊的特征。"
詹世德侧眼看了看身边的陆克英,眉头锁得更深了:"还有呢?"
"诶,007,我可是找了我所有的女朋友、好朋友、干妹妹,就差把圣英大学反过来找了。那个游泳池根本就不是圣英大学的设备。"钱富豪可能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那个画面里的游泳池出水口和入水口都有提示灯,而且也不是年久失修的样子。应该还是有人在用的样子。可是圣英大学所有有保养的游泳池我都已经调查过来,根本就没有。除非他们根本就不在圣英大学。"
詹世德有种被骗的感觉,虽然一早就知道指挥家一定会想尽办法欺骗他,耍他玩,但是真的被耍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服气。"诶,詹世德,我这里也有发现。"那边是岑应茗,"这个电脑被开了后门,画面是一早设定好的,不是监视器屏幕的画面,而是早就录制好的录像。好像是只要输对了密码就会播放相应的画面。我正在追查远程控制的主机,不过需要点儿时间。对方也是高手,做得不露痕迹,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他就在这称王称霸了。"
詹世德又看了看手里的纸条,上面写了几句诗:"它有血红的眼睛,油污而黝黑的胡须,肚皮很大,手上长着尖锐的指甲;他猛抓住那些鬼魂,剥他们的皮,把他们撕碎。"这是神曲中形容 cerberus 的言语,看来他是把自己比成地狱里的恶犬了,这一关詹世德过得去吗?
" cerberus (赛博拉斯),是神曲中守在地狱门口的三头犬首的怪兽。相传俄耳甫斯的妻子欧律狄克死后进入冥界,俄耳甫斯义无反顾的进入冥界救她。俄耳甫斯用他擅长的竖琴,感动了草木、禽兽和顽石,最终俄耳甫斯利用手中的竖琴令刻耳柏洛斯昏昏睡去,成功进入了地狱。"詹世德轻声说着,"指挥家用cerberus自比,就说明他要我们进入地狱了。"
陆克英站在他身后,从进入地下墓室开始就没怎么说话。他相信詹世德说的话。他一直都觉得在圣英大学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当中,自己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指挥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指挥家对他的敌意,或者说是痛恨。可是,指挥家有什么理由痛恨陆克英呢?
"二十年前,真正的指挥家和现在的指挥家呆在一起超过78个小时。"詹世德冷着脸,与其说是说给陆克英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他这些年一直觉得生命的转折是从那次事情开始的。能操控别人生命的转折就是他目前最崇拜的事。所以,他选择了说自己是指挥家。也就是说,他觉得自己要当上指挥家才能摆脱他自己认为最悲惨的命运。"他抬起眼睛,眼神里透漏出了鉴定:"命运交响曲。感动cerberus,改变命运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 陆克英,音乐教室。"
音乐教室回响着第九交响曲铿锵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音乐教师听到这种声音,有种诡异的感觉。詹世德踱进去的脚步很慢,很稳。陆克英跟在背后还是低着头,但拳头握得很紧。播放着音乐的扩音器停止了:"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些。不过,热身才结束,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詹世德都抬起了头看向钢琴旁边一直作为摆设从没用过的摄相机镜头:"继续吧。""No,no,no,詹世德,从现在开始,你要是说一句话,游戏就结束。"两人同时皱眉,对视一眼。"奇怪吗?不奇怪,因为这次游戏的主角是陆克英。"陆克英扬起头,努力克制心里的恐惧:"好,你说。"
那边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一声:"陆克英,你有个双胞胎妹妹是吗?"陆克英脸色变了变,咬了咬下唇。"你妹妹要求你帮她,你帮了。"詹世德也变了脸色,那些曾经没什么联系的事情在脑中组成了新的可能。"你妹妹不是安凝。是李晓星,对么?"陆克英已经在喘粗气了。"不过你好像被骗了,那个李晓星是假的。"
"你对李晓星到底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吐血。"陆克英看了一眼面色如水的詹世德,忍不住问。
"哦,她胃里的微型炸弹爆炸了,我不想弄死她,要不就装在心脏旁边了。"
手明显抖了一下:"你是个魔鬼。"
"不,我是指挥家,是地狱的守护者,cerberus。凡是进了我的门的,都注定是恶魔,而且为我所用。"
"陆克英,你知道你爸是谁吗?"
陆克英扁扁嘴,没抬头。
"诶诶,陆克英,你连妹妹都想找,你爸你是不是更想找啊。"
陆克英只想把那个扩音器给砸了,只是砸了以后,唉。
"我说克林奶粉你哑巴啦,我好心好意和你聊天,你还不理我。诶,你知不知道,你爸一直在你身边。"
"你说什么!"陆克英几乎是跳起来的。
"哈,你不知道啊,安凝没有告诉你吗?陶校长,他是你爸。"
"你胡说!你胡说!"陆克英一手抓着自己胸口,一手扶着钢琴。衣服几乎要撕坏了。
"那我就胡说好了。反正你在陶校长那里,也只是'别人的野种'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詹世德用力按住陆克英,他知道陆克英已经被激怒了。安凝说过,陆克英有品性障碍,原来的故事里,他是真正的幕后主使。现在,陆克英的品性障碍会不会被指挥家诱导成反社会人格呢?
"你就是个野种。你有本事救出你爸吗?你有本事当面告诉他你是他儿子吗?你有本事当着你妈问问,陶校长是不是你爸吗!"大屏幕突然被打开了,陆老师和陶校长被捆着,勃颈上都环了绳索,分别站在"天平"的两端,按照两个人的高度,他们只有踮起脚尖才能呼吸。"妈!"陆克英一声惊呼。
"看来,还是母子情深啊。"指挥家的声音好悠闲,好像很享受眼前的一切。"再给你3分钟时间,之后我就要开始游戏了。"
"克英,不要听他胡说,你不要搅合进来,把这件事交给警察。他是杀人犯,克英。"陆老师一如既往的关心儿子,关心到客观的地步。"先等等,雅琪,告诉我,指挥家说的是不是真的。"陶校长自从被抓起来可能这是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因为他已经脸色苍白了。画面里,陆老师的表情异样坚定:"不,这孩子和你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我的儿子,和你没关系。你不也一直把他叫做'你儿子'吗,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雅琪,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啊。告诉我,让我死个明白。"
"好啦,时间到了,接下来的游戏时间是属于陆克英的。"声音还没有结束,眼看着陆老师和陶校长脚下的天平渐渐下降。两人几乎都被绳子吊了起来,无法呼吸。"妈!!妈!"陆克英甩开詹世德冲了过去,"指挥家,放开我妈,有什么冲我来。"
"好儿子,果然是好儿子。"声音刚落,陆老师脚下的天平微微的上移,轻轻托住了陆老师已经开始踢踹的脚。陆克英似乎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校长!"原来,陆老师脚下的天平上升多少,陶校长脚下的天平就会下降多少,不愧是天平,"不,不要,校长,爸!"
校长脚下的天平又复上升,同时陆老师的又下降。
两个人只能选一个,只能活一个。
"不!!!!"
陆克英双手抱头,扑通跪在地上:"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要你选择一个,是陆老师还是陶校长。或者,都不。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会的,你一定是我要的恶魔,并为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