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一郎今年二十三岁,刚刚毕业于早稻田大学,主修传媒。
日出国本土军国主义大肆兴起,受其影响,一朗感应号召,志愿从戎,荣幸成为一名随军战地记者。
他运气很好,被分配到大和号航母战斗群,并有机会进航母主舰指挥室,随军报道神圣的战争的交火实况。
得到通知后,他兴奋极了。自幼侵染于军国主义,他常常自诩为大和子民。一朗时常畅想,作为田荒的精英,他要像先辈一样,有一天能够披荆斩棘、扩大疆域、振兴帝国,做出应尽贡献,哪怕玉碎,也在所不惜!
这次远征报道,正迎合了他的心愿!
他赌咒发誓定会以百倍的热情,洒脱的文采,战地的流影,创造出有高度、有血性的报道,彰显国民军大和勇士的英雄气魄,宣传帝国事业的伟大进程,凝聚国民,全力攻华。
小川一郎怀揣通知书,屁颠屁颠的跑回家,恨不得长俩翅膀赶快飞回去,把这个喜讯告诉爸爸、妈妈!
现在日出国经济糟糕的很,出来工作的年轻毕业生,尤其是男的,没有经验,很少有媒体公司愿意录用。
不给练手的机会哪有经验,整个就是个死循环!
没有个电视台的爹,还不是毕业就失业!
入伍从军,也能给家里带来不错的收入,此时看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出路。
小川一郎的家不大,就是个三层民房,有一面临着街,宅子有四米寛,六米深。前面入户处还有个小院子,虽然小的可怜,但很别致!
小院子被贤惠地妈妈种上了各种花卉,一年四季花开花落,给一郎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一朗到家,推开门,换好鞋,就听到熟悉的木屐声,哒哒的由远及近,正是一脸微笑的妈妈迎上前来。
“一郎回来了!”妈妈的声音温柔而慈爱,现在听来特别温暖!
一郎兴奋地点点头,可忽然犹豫了下,他看到爸爸还在客厅里自斟自饮的喝着清酒。一郎明白,爸爸的工厂估计又出问题了。
爸爸在一家著名的电器公司上班,主要从事家用电器生产。最近生意越来越差,已经濒临歇业关门了。每次回家,爸爸总要闷闷的喝些酒麻醉自己,有的时候偶尔也会对他们倾诉下无奈。
原来现在华夏的研发能力越来越强,日出国的电器制造已毫无任何优势。
爸爸也曾动过去华夏合资工厂上班的念头,但不想离开一朗和妈妈,就还是放弃了,现在人到中年还是不得不面对失业的困扰。
一郎曾经问过爸爸:“你恨华夏人吗?他们就像蝗虫一样到处冲击本地制造业!”
爸爸遥想当年,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神采,而后总是摇摇头,苦笑着说:“曾经的我们也一样!”
爸爸见一郎走了过来,示意他坐下,并给他也倒了一杯。
爸爸语重心长地说:“一郎,你毕业了,儿子大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你要努力,做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一郎又兴奋起来,骄傲地说道:“爸爸,我参军了,是战地记者!你看!”
他悻悻的掏出了还带着体温的通知书!
刚端起酒杯,正准备喝的爸爸一怔,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盖有军徽印章的通知书,脸色反而更加难看起来!
一郎有些失望,小心放下通知书,落寞地问道:“您不为我骄傲吗?我参军了,是战地记者!”
爸爸举在半空中的手又放了下来,朝母亲瞅了瞅。
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也并不高兴,反而眼睛湿润了起来。
爸爸对妈妈点了点头,习惯性地命令道:“你儿子是个男人了,他有权利选择人生!帮我把楼上书柜里的木盒拿来。”
不一会,妈妈又哒哒的下来了,此时桌上多了个精美的匣子。
爸爸接过妈妈递来的湿布,抹去灰尘,熟练的开锁,掀开盖子,取出一个布包,轻轻的展开,随后呈现在一朗眼前的是一本笔记和一盒旧式录音卡带。
笔记污迹斑斑,封皮破烂,但爸爸却像宝一样,郑重的用双手轻轻推到一郎面前。
笔记的署名是小川浩二,爸爸示意一郎仔细读下。一郎也很好奇,看出是爷爷的手笔,但他从来没看过。
旧式卡带现在已经没有设备可以读取,只好又放回盒子。
爸爸道:“一朗!卡带是爷爷临终的遗言,他说:你一定要把战争的真相传下去!让更多的人知道!不要再走老路!他死后也就可以安息了……”
爸爸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食言了!
迫于国内的政治压力,父亲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就是个小职员,他只能等待!
爸爸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证据保存完好,一代代传下去,直到可以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楼上卧室,一朗自己的书桌前,他轻轻的翻开封面,一股子陈旧的气息钻入鼻孔,他不由的打了个喷嚏!扉页纸张柔软,早已朽化,被气流吹破,隐隐透出下边的灰暗字迹……
他看到焦黄发脆的内页上写满了苍劲有力的字体,不错,正是爷爷的手书。
借着温馨的米黄色灯光,他认真的读了起来……
我叫小川浩二,响应帝国征召,作为学生兵,在中后期参与侵华战争,那年我只有十七岁,正处在懵懂的年纪。
……
小川一朗在新中日战争结束后,积极的加入了反战同盟,终于在多方人士的大力支持下,顶着压力,将爷爷的笔记发表在了反战刊物上。
他们寄希望于此文,两次战争的血泪史实,让被鼓动着要抵死报复的民众觉醒,反思战争的悲哀,揭穿军国主义的无耻欺骗和对民众的毫无休止的愚弄蛊惑!
文章最后,小川一朗发出了嘶吼般的一问一答:
“难道岛国的生存空间必须要牺牲子民儿女,侵略别国领土才能获得发展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刊物导读引注:文章中所叙述的真实历史充满了血腥和残忍,为了避免阅读者产生不适感,特采用二战老兵的真实姓名,第三人称叙述!
反战刊物二战老兵浩二侵华战争笔记原文摘要如下:
1942年,春,五月六日,晴。
战事焦灼,兵员耗损严重,浩二被强制服兵役,一众新兵被军部派遣来到华夏的华北,一个叫滦州的地方。
他当时觉得很不幸,因为最终还是没有如愿去往前线,为帝国冲锋陷阵,而是被派到占领区彰革村据点,是一个近渤海的内陆小镇。此处气候四季分明,就像家乡仙台一样。
浩二所在连队属于27师团,第27步兵团第一联队,彰革村驻守骑兵队,共二百五十人,其中伪军一百人。队长铃木信,兵团长铃木启久。
初到华夏,浩二十分新奇,早就听说华夏物产丰富,人种个子高,美女如云。
他们这些新兵蛋子都曾不知天高地厚,起哄要见见华夏女人,是不是像传说的一样,三寸金莲,走起路来,花枝摇曳,婀娜多姿。
有些人还兴奋中吓闹腾,被喝的微醉的小队长无意撞到,一通乱踹,屁股都疼了好几天。
慢慢的,浩二就等来了机会,得以跟着清乡的队伍闯入了华夏普通人家。
他失望地发现被堵在家的都是些小脚女人不假,但个个皮肤黝黑,衣服肮脏,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让人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事后,浩二从老兵的口中知道,年轻的、跑的动的都进入了青纱帐,剩下的也都用锅底灰摸了脸,而且上下衣服缝在一起,她们情急了干脆尿到裤子里。
就是想干那事,退掉衣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都是些因长期田间辛劳,早被太阳晒得炭黑,皮糙肉厚的中老年妇女。
他们平时驻守在据点也没什么事儿,这里经常有八路活动,但人不多,仅仅是些袭扰、破坏,无关痛痒,翻不出什么大浪!
平时出动,都有伪军在前面顶着,日出国兵基本没什么伤亡,还可以顺路去抓些鸡鸭牛羊,打打牙祭,日子还算过的不错,至少比前线强多了,美中不足就是想家!
孤独寂寞,日子久了,他们心中烦闷的很,特别想找个妹子发泄一下!此时浩二才真正理解小队长井下为啥老是独自喝喝小酒。
长官们可以找机会出去快活,可普通一兵只有自己解决的份儿!
前期帝国战势犹如破竹,长驱直入,军纪较严,不让外出,但关久了就像坐牢一样,整天憋在这个巴掌大的院子里,没多久,甚至出现了内部打架致残的事件。
精力旺盛的战士们总需要出去放放风。
慰安所也只有特定日子才会开放一次,即使开放也都是些死灰一样的高丽女人,没啥生气,就是在那一躺,两腿一开,一脸死相!
有些老兵为了增加乐趣,变着花样地开始各种孽待,搞的她们哭爹喊娘,才总算有了几分人气!
小队长格外开恩让以班为单位,带上十来个伪军,出去抓八路,实际就是出去找些乐子。当然长官也会敷衍似的要求他们不能做的太出格!可他们这些猴崽子,就像饿狼出门,谁又能约束的到呢!
他们一众人特别选了个僻静道路,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四公里开外的村子。村子很小,只有二十来户人家。
正是早饭时间,浩二从远处看去,各家瓦屋炊烟淼淼。
东边,家乡的方向,太阳刚刚露出半张脸,火红火红的,座座青瓦房错落有致,人字坡屋脊被映的金边闪耀,显的生机勃勃,真是一副印象派绝美油画。
如不是战乱,浩二真的很喜欢这个美丽的乡村。
在日军班长的示意下,伪军打头阵,从村子的西北侧先行进入搜查。
只听一声枪响,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形形色色的村名抱着孩子,背着老人向相反的方向落荒而逃,个个惊慌失措,有的甚至摔了个狗啃屎,零碎丢了一地,赶紧爬起来继续跑。
这些农人滑稽的样子逗的班长叽叽的笑了起来。
这种耍猴的把戏就是个开场菜,士兵们经常来这么一下,百玩不厌!
一声令下,他们十几个人从东北侧围了过去,忽然望见两个拿枪的人。
浩二他们几乎出于训练本能同时举枪,打算一个齐射将他俩撂倒在地。但班长紧急叫停,示意浩二和另一名新兵开枪,其他人随时补射!
浩二还是第一次战场开枪,但他不是第一次杀人。
当他们刚到华夏时,教官长就让他们一众排成整齐队列,径直来到一个校场,离得老远,浩二都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就像路过家乡的屠宰场一样!
浩二心里打鼓,早有传说,这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