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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个三花宝藏 > 第二十一章 说曹操王一壶到

我听盈儿说要和王一壶去调查,立刻嚷起来:“盈儿,咋回事?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盈儿反问道:“我没说提哪壶啊?我说的是王一壶!”

“说的就是王一壶!你去调查干嘛非要带着他?我问你,他哪点儿比我强啦?”

盈儿扑哧一声笑了:“王一壶脸上一个麻子都没有。哪点儿也没你强!”

猛地油!我告诉自己要小心。盈儿偷换概念。从点子转到麻子,后面肯定还接着麻坑呢。我若是顺着她的路子往下说,肯定掉麻坑里了。连忙换个攻击点,给她来个侧面偷袭。

“谁说王一壶脸上有麻子啦?我是说他脸长得白!是个小白脸!哼。他那种白叫惨白,懂不懂?没有血色,跟鬼一样惨白。所以他外号叫‘白无常’。连鬼见了他都绕着走。懂不懂?”

“就是因为鬼见了他绕着走,我才要带他一起去的呀。”盈儿抿着嘴笑着说。

握草!什么情况?怎么不说麻子光说他白也掉坑里啦?

“为啥?”我问道。

“你还不知道为啥?嘁。亏你还口口声声关心我呢。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连这个都忘了?我问你,我最怕啥?”

“你最怕鬼啦!这个我怎么能忘了呢?”我脱口而出回答。

“亏你还记得我怕鬼!所以我才要和王一壶一起去调查。万一遇上鬼,鬼见了他绕着走,就不会缠上我了。你现在明白了吧?”

完了。果然是个圈套。盈儿真是有一百个心眼子。我一不留神中了她的计。说出的话怎么收回来呢?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矢口否认,跟她胡搅蛮缠到底了。

“那什么,他随便一说你就信啦?那是王一壶自己瞎白话的!他自己说鬼见了他绕着走。谁看见过?反正我没看见过。所以我根本不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非得让我亲眼得见,我才相信他的鬼话呢。”

“哈哈哈。”盈儿大笑起来,“你忘了上回王一壶叫你去棺材铺停尸房睡棺材,让你见识见识鬼长得啥样。瞧把你吓得,腿肚子转筋,肠子拧麻花,拉了三天稀不敢去。”

我挠了挠头,狡辩道:“谁说我不敢了?上回我是真拉稀。拉了三天。睡棺材有啥了不起?你把王一壶叫来!我今晚就和他一起去停尸房睡棺材。比比谁的胆子大。”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王一壶。”盈儿抿着嘴笑道。

娘唉!我怎么又掉坑里啦?

盈儿把胸前的脸盆一扔,拉我起来,出了小房间,下楼梯到了一层茶楼。

店里依旧空空荡荡没有客人。

张七叔听见我们下楼来,睁开眼睛,很仔细地看了看我脸上的麻子,念念有词道:

“二六一十二。怎么还是十二颗?盈儿,不是让你抠个麻子坑?让他变十三点吗?”

我连忙向他作揖:“七叔!求你老人家饶了我吧。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么回事……”

如此这般。我简单地把调查人皮藏宝图的事情跟他讲了讲。他和郑麻子夫妻还有盈儿与我们家住在一起。大家共度难关走到今天,比一家人还亲呢。我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要瞒他的。

张七叔听完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说道:“少掌柜的。总算我没有看错人。我刚才说话用的激将法。多有得罪,请你原谅。”

我连忙摆手:“七叔!你可千万别叫我少掌柜的。就跟打我一嘴巴一样。我这脸上热辣辣的。”

张七叔一本正经地回答:“你做事情这么有谋略,我张老七心服口服,理所应当叫你少掌柜的。这个由不得你。我以后就这么叫下去了。你习惯着点儿吧。”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在这个时候,陈禄郎来了。

他穿着一身簇新的洋人校服,留个小分头,头油抹多了几乎要流下来。看上去仿佛是个洋人商店橱窗里的塑料人,修炼成精,偷偷走出来似的。

“鬼子六。什么情况?哪来的新校服?你把洋人商店给抢了还是怎的?”我惊讶问道。

在圣玛德琳娜街上,因为识字的人不多,所以大家都管陈禄郎叫“六郎”,谁也不认识那个“禄”字。又因为他上洋人学校学洋文,穿一身洋校服招摇过市,像个假洋鬼子,所以又叫他“鬼子六”。

“去你的。小刘麻子,狗嘴吐不出象牙。”陈禄郎骂道,“我抢商店难道不抢钱么?倒要抢一身校服?我这是因为洋文考试得了第一名,校长杜拉西先生奖励我的一身新校服。”

他说话总爱抿着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做出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样子,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他牢牢地抓在手心里似的。说完转了个圈,展示他的新校服,背带裤衩和羊毛袜子,问道:

“咋样?阔气不阔气?”

“阔气。”盈儿回答。

“阔气个屁!”我嘲讽道,“杜拉西先生送你这身新校服没安好心,你今天晚上准跑肚拉稀。另外,天这么热还穿着羊毛袜子,当心热出痱子来,像一百个猫爪子抓挠,痒痒死你。”

陈禄郎白了我一眼,情知说不过我,不想再纠缠,转个话题问道:

“小刘麻子,刚才我爹叫我来茶楼找你,说有急事,还说什么要发大财的?到底有没有?我忙着呢。没工夫跟你耍贫嘴。要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嘿!暴脾气的!鬼子六,洋文得了第一名就了不起啦?信不信我把你的背带裤衩的背带剪断?让你光着腚只穿双羊毛袜子?”我气哼哼地骂道。

“哎呀!你们两个少说一句行不行?怎么每次见面就要吵架呢?”盈儿着急地说道。

“吵架可不怨我。每次都是他找茬挑起来的。”

陈禄郎变戏法一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梳子来,梳了梳油光水滑的分头,然后再像变戏法似的把梳子放回去,

“他自己被洋人学校开除,所以看我穿洋人校服不顺眼。每次见面他都要挖苦我几句才过瘾。”

“去你的。鬼子六!谁被洋人学校开除了?我是家里没钱交学费了。辍学了。懂不懂?”我争辩道。

“哼!你若是能像我这样考试得第一名,你只交一半学费就可以了。”

“老子若是有一半学费的钱,还特么买酒喝呢!谁愿意天天看那个老白毛肚拉稀校长的嘴脸?听他满嘴跑舌头要救赎我?卖喝的!(洋文:丢他娘的)”

陈禄郎像洋人那样耸耸肩膀,摊了摊手,“小刘麻子,我不跟你争论这个。还是快说你那个发大财的事情吧。”

我哼了一声,回答:“鬼子六,老子本来是想找你发大财的。不过现在又多了个人。还得等他一会儿。”

“哪个?”陈禄郎问道。

我瞥了盈儿一眼,回答:“王一壶。”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传来一声:“王一壶来也!”

就像哲学家李奶奶常说的那样,说曹操王一壶就到。

王一壶一步跨了进来。只见他高高的个子,骨骼清奇。面如白玉,五官清秀。身穿一件绸子白袍,足蹬一双麻鞋。亭亭玉立,犹如玉树临风。简直不要太潇洒了。

“鬼子六,我刚才在街上看你直奔茶楼而来。一路走得匆忙,连叫你几声你都没听见。就猜你们有事情瞒着我。所以跟了来。小刘麻子,你们果然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王一壶说道。

“每次都是这样,说曹操王一壶准到。”我白了他一眼,“白无常,你眼睛比煤气灯还亮呢。鬼都瞒不了你。我们还能瞒你么?”

而张七叔呢,他最喜欢王一壶了。每次他去十六铺码头进货,如果半路碰上王一壶,不由分说,王一壶准抢着帮他背麻袋,把货物送回店铺。

“王一壶也来了!太好了!只要有你,天底下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你们哥几个快坐下说话。我去给你们倒茶来。”

张七叔热情地招呼大家八仙桌旁坐下。给我们沏壶茶放在桌子上。他自己搬把椅子坐在门口。好像我们要密谋什么事情,他去给我们把风一样。

王一壶用手撩起白绸袍的下摆,仿佛一朵白云落下,轻飘飘地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问道:

“小刘麻子,有什么难办的事情?请讲。”

这家伙就爱摆造型。有事没事总要整出些仙风道骨的样子给人看。他与陈禄郎一个毛病,自以为是,总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手心里攥着,别人办不了的事情他准能办成。

我偷偷瞥一眼盈儿。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一壶,好像很欣赏王一壶臭拽的样子。立刻气不打一处来,问道:

“白无常,你不是未卜先知的吗?有啥事还用我说?你猜猜看。”

王一壶微微一笑,回答:

“有朋自沧州来,不亦说乎?我猜你要说的事情肯定与沧州来的那个人有关。因为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你准备去盗墓发大财。是也不是?”

握草!我吃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砸脚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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