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乌丘联盟第一次盗墓可谓旗开得胜,满载而归。
除了盗取金银玉器之外,更有两件稀世珍宝:上古第一神剑七星龙渊宝剑和秦武王黄金盔甲。
青乌于将黄金盔甲送给了丘支锅,把七星龙渊宝剑留给自己。
丘支锅肚子里小算盘一打,三下五除二,立刻想得明明白白的:
那把七星龙渊宝剑黑暗中能发光,仿佛是个人造月亮。有了宝剑,暗道墓室照得亮如白昼,还要啥铜油灯呢?是虽然名义上归了青乌于,但是每次盗墓都需要带上使用,等于是大家伙的。
而黄金盔甲则不同。盗墓又不是打仗,根本用不着,可以完全据为己有,属于他一个人。尽管他是个罗锅驼背,没办法穿在身上。但是可以当枕头啊!那才叫高枕无忧呢。
丘支锅专门做个樟木箱子盛放黄金甲。晚上枕着睡觉,夜夜做发财的美梦,有时候都能把自己笑醒了。白天有空便拿出来,摸呀摸,简直爱不释手。
此外,那一袋阳陵虎符也是弥足珍贵。
青乌于将左右两片用子母扣相合,数了数,不多不少,十三对。冥冥之中,他似乎感受到某种启示,因为那天进入墓穴盗墓的正好是十三个人。
秦武王调兵遣将的阳陵虎符,他能用来做什么呢?
有了!若是日后干大事业,派后生们去天涯海角四处盗墓寻宝,用阳陵虎符做信物,发号施令,岂不妙哉?这才算是物尽其用,对得起秦武王用兵如神的威名。
青乌于和丘支锅嘀嘀咕咕商量一番,决定成立“阳陵虎符帮”,以盗尽天下大墓为己任,天南地北,无论东西,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有秦武王神灵保佑,何愁大事不成?
他们尊秦武王为祖师爷。青乌于为阳陵虎符帮“金丝法王”(帮主)。丘支锅为阳陵虎符帮“金甲支锅”(管事)。
商量妥当以后,他们把十二后生和牛拴拴叫在一起,将阳陵虎符的右片发给众人,每人一片。
青乌于宣布:
“这是天赋机缘,秦武王赐给我们阳陵虎符。我们按照他的旨意,成立阳陵虎符盗墓帮。尊秦武王为祖师爷。盗尽天下大墓。等日后事业做大了,你们便是分舵舵主。走南闯北,天各一方,独当一面。这阳陵虎符便是我们之间联络的信物。”
十二后生和牛拴拴打从娘胎出来,从来没出过远门,甚至连宝鸡都没去过。什么天南地北,河东河西,到底啥样子,想也想不出。青乌于那番话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像天书。
不过,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盗墓能发大财!
别说盗尽天下大墓了。仅仅一个秦武王嬴荡墓,就盗出来多少宝贝?随便哪一样卖出去,足够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如果不去盗墓,他们一辈子都要撅着腚在黄土里刨食,或者像个老鼠钻地里挖煤,老了变成个瘪臭虫,两腿一蹬死翘翘。
盗墓赚大钱,他们可以买房子置地,娶上几个婆姨,生一堆娃。从此以后,衣裳面面,油馍串串。屎巴牛点灯,有吃有穿。干干净净,邦邦硬硬。猪肉扇扇,蜂蜜罐罐。过上地主老财的幸福生活。
十二后生和牛拴拴立刻挺着胸脯,齐声应道:
“金丝法王,金甲支锅。咱们没二话,死心塌地跟着你们。干他娘的个锤子。”
青乌于和丘支锅早有计划,凤翔陵寝有十八座大墓,足够盗几年的。而北面荒地煤矿储量很大,也足够挖几年的。这是祖师爷秦武王保佑得来的金饭碗,守在家门口就可以吃饱喝足,不用跋山涉水远赴他乡受奔波之苦。
等凤翔陵寝的大墓盗完了,再去远地盗春秋战国时期留下来的大墓,这就要靠后生们了。
为了这个长久之计,青乌于和丘支锅开始从各个方面训练他们。剩余的大墓,他们只下去盗了两个。然后便不再亲力亲为,而是放手让后生们自己去干了。
几年盗墓下来,后生们摸爬滚打,个个成了盗墓行家里手。其中最能干的非牛拴拴莫属。
这小子在盗秦武王嬴荡墓时,并没有下去墓室,而是守在宝井外面看铃铛握辘轳把,还被尸毒阴风给吹了,喝了半肚子牛尿,糗大了。
十二后生盗墓休息的时候闲着蛋疼便拿他开玩笑取乐,给他起个绰号“牛尿尿”。
所以他憋了一口气,非要干出点名堂来,让他们对自己刮目相看。每一次盗墓他都自告奋勇第一个进去。碰上墓穴中设置的机关暗器,他也总能想办法化解,保护大家的安全。另外,他为人仗义,虽然干的活最多,但是不争利益,分钱的时候与大家一样,从不多拿一个铜板。
日久天长,牛拴拴渐渐赢得了大家的敬重。
青乌于和丘支锅见他勤奋上进,堪得大用,也对他青眼有加。虽然他是外姓,但他毕竟是丘家的女婿,算是一家人。因此,二人把平生的本领悉心传授给他,毫无保留。
说来也怪,也许是喝了半肚子牛尿产生的化学反应,牛拴拴的脑瓜子变得特别好使。正如哲学家李奶奶常说的那样,脑子被驴踢了会变傻,喝了半肚子牛尿会变聪明。牛拴拴一下子变得聪明绝顶。无论什么,一学就会。
特别是云山雾罩的青乌堪舆术,还有复杂难懂的念咒做法,别的后生一学便要打瞌睡,一觉睡醒就全忘了,只有他全记得住,关时刻使得出来。
如此这般,牛拴拴文武全能,样样精通。人聪明,胆子大,又仗义。没过多久,便成为盗墓后生们的领头大哥。
这样过了十多年,凤翔陵寝的大墓盗完了。
青乌于开始筹划走出扶风村,去盗别的大墓。相邻最近的便是山西。此地历史上有过二十多个诸侯国。春秋战国时期,晋国曾经称霸一时。王公贵族大墓多如牛毛。是为盗墓首选之地。
青乌于根据祖上青乌公的《墓经》所载,圈出来几个大墓。分别是曲沃晋侯大墓,衡水倗国大墓,侯马大墓,羊舌大墓,横水西周大墓。决定先从曲沃晋侯大墓开始盗起。
一切准备就绪。
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个不速之客到访扶风村,打乱了这一切。
不速之客是曹操的使臣,也姓曹,官为曹军虎豹骑营统领。声称奉曹公之命,恭请青乌于出山。远赴军营有要事相商。
青乌于莫名其妙,说我一个村野老叟,手无缚鸡之力,曹公找我干嘛?
曹使臣便给他备说缘由:
原来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在军中设立发丘营,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饷。首盗之墓选定永城芒砀山梁孝王刘武大墓。
“军中有人向曹公推荐了你。说要盗此墓,非宝鸡扶风村青乌先生不可。所以曹公派我千里迢迢赶来,恭请你老人家出山。”
青乌于闻言大吃一惊,吓出一头白毛汗,心里暗暗叫苦:
握草!额滴娘娘!曹操怎么知道我盗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