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斯转头问炸雷乔治和快枪亨利:
“接着说那个左勾拳格雷夫,被人抽了大筋之后,又怎么样了?”
“别提他了。他被人抽了大筋,站都站不起来,成了废人,还怎么打左勾拳?带着他是个累赘。海盗查理便叫人把他抬回船上,好歹花了些钱请船上的医生诊治,然后送回上海滩了。”炸雷乔治和快枪亨利回答。
“嗯哼。这么说他人在上海滩了?”
“说不好。我们在上海滩再也没见过他。也许在哪个角落吃垃圾过日子,也许死了。管他娘的呢。”二人耸耸肩膀,“他流了那么多血。说不定半路就死了,根本没回来上海滩。早被人扔进海里,也变成了一条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不停游了。”
“嗯哼。倘若他真的嗝屁着凉大海塘,变成一条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不停游,我倒要敬他一杯酒了。”李伯斯感到浑身畅快,“你们两个身上还有酒么?”
快枪亨利弯下腰,手伸进羊毛袜子里,掏出一个酒壶来,递给李伯斯。
“金丝法王,下回不要问我身上还有没有酒,直接跟我说拿酒来就好了。我有可能找不到身上的枪,但是绝不会找不到身上的酒。告诉你老人家个秘密,我的眼睛散光得厉害。不喝酒看什么都一片模糊,喝了酒才能瞄的准。所以我才要随身带着很多壶酒。快枪亨利身上没有酒,还能叫快枪亨利吗?哈哈。”
李伯斯附和着哈哈大笑。接过酒壶来,拧开盖子,将一壶酒倒入海里。在心里默念道:
“红眼睛罗比,尽管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十三点寿头码子,但你毕竟是我的生身父亲。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报杀父之仇。仇人已经找到,左勾拳格雷夫,可惜他可能早死了。若是他没死,我找到他以后再杀了他给你报仇。我今日用这壶酒祭拜你。愿上帝保佑你的灵魂在海底安息。阿门。”
李伯斯倒光了酒,将空酒壶还给快枪亨利。然后纵身一跃,跳上护栏栏杆,张开双臂迎接海风的吹拂。嘴唇嘟囔着,朝着苍茫的大海无声地唱道:
红眼睛罗比。每一个寂静夜晚的梦里,我都能看见你,触摸你。穿越久远的时空距离,你轻轻地回到我的身边。从来不想回头,不问天长地久,因为我的爱覆水难收。
烂脚炳根见李伯斯站在护栏栏杆上,还张开双臂做飞翔状。生怕他不小心掉进海里。护主心切,连忙一步跨过去,跃上护栏,从后面紧紧抱住李伯斯的腰。
这时候正好有个摄影记者来到甲板,想拍摄几张海鸥飞翔的照片,一眼看见栏杆上悬空站立的李伯斯和烂脚炳根,造型太奇特了,连忙端起相机,砰地一声按动快门,拍摄了一张照片。
冷不防照相机砰地一声响,直把李伯斯和烂脚炳根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有刺客开枪呢。二人吓得身体一趔趄,险些掉进海里。
幸亏丘家藤瓜哥俩眼疾手快,伸手抓住李伯斯和烂脚炳根的脚脖子,使一招拔萝卜,想把二人从栏杆上揪下来。
怎奈烂脚炳根为了保护主子不掉入海里,脚下用千斤坠踩住栏杆,所以纹丝不动,根本拔不动。
丘家藤瓜见状大惊,连忙唱道:
拔萝卜拔萝卜。嗨吆嗨吆拔萝卜。嗨吆嗨吆拔不动。小黄狗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小花猫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炸雷乔治和快枪亨利听了,知道明里是喊小黄狗和小花猫,其实是叫他们俩帮忙呢。连忙冲过去,伸手抓住丘家藤瓜的胳膊,帮他们使劲往后拽。
嗨吆嗨吆拔萝卜。嗨吆嗨吆拔萝卜。嗨吆嗨吆拔萝卜。
众人一起用力,这才把李伯斯和烂脚炳根从栏杆上拉扯下来。只是用力过猛,扑通扑通几声响,大家全都仰面朝天跌倒在甲板上。
大伙儿摔得狼狈不堪,总算是把李伯斯从栏杆上拉下来了,好歹脱离了危险。
炸雷乔治和快枪亨利从地上爬起来,朝那个摄影师直冲过去,扭住他的胳膊,要夺了他的相机扔海里去。
李伯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了正蓝绸子蝴蝶结,向炸雷乔治和快枪亨利挥挥手,大度地说道:“算了算了。不关他的事。放了他吧。”
炸雷乔治和快枪亨利这才松开摄影师,嘀里嘟噜说洋文把他臭骂一顿,屁股上踢一脚,放他去了。
天可怜见!幸亏他们没有把照相机扔海里,那张照片得以保存。
要知道多少多少年以后,这张照片被一个拍摄沉船故事的导演看见,引发了创作灵感。把烂脚炳根抱着小李子换成了小李子抱着肉丝。大胆地保留他们站在栏杆上双臂张开的造型,从而创作了电影中最著名的镜头。
就是因为这个镜头,这部电影才赚了那么多票房。而李伯斯和烂脚炳根的原创造型功不可没,如果他们穿越回来的话,应该去找导演收取专利费。欧服扣子!必须的。
李伯斯他们在**大海航行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天津港。
要说海盗查理的科学研究探索精神可真不是吹的,执着得很,整个航行途中,他和阿拉骚蕊一直呆在房间里,愣是一步没出门。
不知道他们取得了什么样的科学研究探索进展,对人类的发展进程有何推动作用,但至少二人各自的外形发展上已经起了很大变化。具体来说,海盗查理人整个瘦了一圈,而阿拉骚蕊人整个胖了一圈。
“噢买疙瘩!什么情况?头儿,我们怎么看你瘦了一圈呢?好像脱水的蔬菜一样?”炸雷乔治和快枪亨利问道。
“哦?是吗?我像脱了水的蔬菜吗?”海盗查理疑惑地说,“可是我在房间里喝了很多水啊?比平时喝水多两倍还不止呢。”
“头儿,你平时光喝水却很少浇地啊。想想,你这回在房间里,浇地的次数是不是比平时多了两倍呢?”
“噢买疙瘩!”海盗查理恍然大悟,“岂止多了两倍。多十倍还不止呢。”
“我们说呢!理解。”
炸雷乔治和快枪亨利瞥一眼胖了一圈的阿拉骚蕊,
“怪不得她整个人胖了一圈,看上去都浮肿了。原来你浇了这么多水。头儿,这路途长着呢,天气会越来越热。你要注意身体,保持水分才行啊。”
“噢买疙瘩!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呢?但是行不通啊。”海盗查理叹口气说道,“就像哲学家李奶奶曾经说过的那样,一旦给科学研究探索插上翅膀,根本停不下来,只想鱼飞之乐。你们懂我的意思?”
炸雷乔治和快枪亨利摇摇头,露出一脸懵圈的表情,
“我们从来没见过鱼插上翅膀,哪懂得什么鱼飞之乐?”
这时候李伯斯突然插话进来,问道:
“海盗查理,顺便问一句,你有没有发现她小腹上的狮身人面像是刺青还是胎记?”
这回轮到海盗查理一脸懵圈了,反问道:“金丝法王,你说什么小腹?阿拉骚蕊有小腹么?小腹在哪里?”
“猛地油!你在阿拉骚蕊身上科学探索了一天一夜,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小腹是么?”
李伯斯吃惊得眼珠子差点掉脚面上,
“请问你都发现什么啦?”
海盗查理摸了摸头,撇着嘴回答:
“我当然发现很多有趣的地方啦。比如她的月匈部,鼓的,葳蕤鼓的。嗯哼!你懂我的意思?比如她的殿月部,也是鼓的,葳蕤鼓的。嗯哼!你懂我的意思?还有她的大腿,更是鼓的,葳蕤鼓的。嗯哼!你懂我的意思?”
“可是女人的身体并不只有月匈部、殿月部和大腿这三个部位啊?!”李伯斯着急地说道,“从月匈部到殿月部和大腿,还有肋部、肚子、肚脐、小腹,等等,这么一大片地方,你怎么会没发现呢?”
海盗查理摸了摸头,撇着嘴回答:
“噢买疙瘩!你说的这些地方我还真没注意。我科学探索的时候,一般是从月匈部直接就到下面了。中间是有你说的那些什么肋部啊,肚子啊,肚脐啊,小腹啊,之类的地方。但是并不在我科学探索的范围内,全都被我一略而过了。金丝法王,你干嘛那么重视小腹呢?什么情况?小腹很了不起吗?有什么神奇之处吗?”
李伯斯解释道:
“不是小腹有什么了不起。猛地油!你忘了那天在日不落酒吧记者招待会,我用爱克斯光眼睛看到阿拉骚蕊小腹上有个狮身人面像图案?我需要知道是刺青还是胎记。这个很重要。你懂我的意思?”
“我明白了。”
海盗查理耸耸肩膀回答,
“那我需要在科学探索的时候,腾出一只手来摸一下才知道。如果是刺青,摸着应该是麻麻棱棱的。如果是胎记,摸着应该是疙疙瘩瘩的。是不是?金丝法王?”
天晓得海盗查理在科学探索的时候两只手都忙些什么。李伯斯的碧绿眼睛简直气得要发红了。
“猛地油!我也不晓得是麻麻棱棱的,还是疙疙瘩瘩的。反正不管你用手摸还是用眼睛看还是用牙咬。无论什么方法。我只是想弄清楚狮身人面像图案是胎记还是刺青!你懂我的意思?”
海盗查理一脸严肃地回答:
“嗯哼。我懂了。金丝法王。放心吧。我今天晚上就去科学探索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