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亲眼目睹了白蛇献金锁的奇迹,个个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呼啦一下子拥上前围住李伯斯。
“参见金丝法王。”大家表情恭敬地齐声说道。
李伯斯绷住小脸,嘴角稍稍上扬,微笑着向众人点点头,仿佛脖子上戴的不是武王金锁,而是金丝法王的资格证书。
其实所谓金丝法王转世,原本是老丹尼尔随口而出的一句话,为的是让小小年纪的李伯斯能唬住众人,没想到却一语成谶。
难道是个咒语?
“金丝法王转世”这句话被老丹尼尔念动以后,李伯斯感觉自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先是拥有了超能力的爱克斯光眼睛。来到凤翔陵寝以后,又发生了白蛇献金锁的奇迹。
武王金锁如今就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等于权威机构颁发的资格认证,有谁还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以前最不相信自己是金丝法王转世的正是他自己。)现在他确信无疑:我是金丝法王。金丝法王是我。
这时候,一直在远处观望的五头牛,还有阿拉骚蕊,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那五头牛排成一队,一个接一个走到李伯斯身前,哞哞叫着,对他顶礼膜拜。
阿拉骚蕊也学着牛的样子,谦卑地低下头,向李伯斯行礼。由于刚才离得远,她并没有亲眼目睹白蛇献金锁的奇迹。现在瞪大眼睛盯着李伯斯脖子上金灿灿的项圈一样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金丝法王,白蛇献给你的金项圈是什么宝贝?”
“不是金项圈。是武王金锁。”
李伯斯用手指了指金锁上的篆书金牌,
“这上面刻着篆书‘武王’二字。你看到了没有?”
阿拉骚蕊往前跨一步,离得近些,脸泛潮红,盯着金锁正中间挂着一面小金牌仔细看,果然刻着篆书“武王”二字。
“武王金锁!噢买疙瘩!太神奇了。是武王曾经用过的吗?”
“不是。金锁是武王给儿子准备的,保佑一生平安。可惜他英年早逝,并没有子嗣。金锁便陪葬在大墓里。因为我是金丝法王转世,所以白蛇把金锁从大墓取出来献给我。”李伯斯一本正经地回答。
“噢买疙瘩!白蛇从地下钻出来献金锁给金丝法王!噢买疙瘩!简直比亚瑟王从石头中拔剑的故事还要神奇。”
阿拉骚蕊激动得不行,用手捂住起伏的月胸部,嘴张的大大可以一口吞下一碗黄鼠狼肉烩面,
“金丝法王,请问我能看看武王金锁吗?”
李伯斯听她把自己与传说中的亚瑟王相提并论,不由得飘飘然起来,就像炸雷乔治被人捧成爆破专家,多少有些烧包了。
“当然可以。竖耳。欧服扣子。等我解开给你看。”
李伯斯伸手去解金锁搭扣。不料一解却没解开。搭扣死死的像锈住了一样。他不禁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刚才金锁在蛇身上,搭扣轻轻一板就解开了。怎么戴到自己脖子上解不开了呢?
“等一下,金锁的搭扣可能卡住了。”李伯斯诧异地说道。
这时候丘家藤瓜哥俩突然冲过来,拦住李伯斯,大喊道:
“万万不可!金丝法王,这金锁是祖师爷要白蛇献给你的圣物。万万不可转给他人。万一有个闪失,可不是耍的。”
阿拉骚蕊反驳道:“你们两个太过分了。我只是想拿过来看一看,马上还给金丝法王,能有什么闪失?”
丘家藤瓜哥俩不理睬阿拉骚蕊的话,坚持对李伯斯央告道:“万万不可!金丝法王。小心为妙。”
李伯斯正好有个台阶下,于是把手从金锁上松开,对阿拉骚蕊说道:“爱摸骚蕊。金锁不晓得怎么卡住了。你再离近些看好了。”
阿拉骚蕊根本不相信金锁解不开,感觉受到了侮辱,涨红了脸,将头扭到一旁。
“我不看了。一个破金锁而已。谁稀罕看呢?更何况从墓里出来的。说不定还有毒呢。”
丘家藤瓜哥俩仿佛哼哈二将护守在李伯斯身前,仿佛念经似的阴阳怪气地说道:
“圣物对于圣人是圣物,对于旁人就是毒物。除了金丝法王之外,谁也不能拿。拿了肯定中毒身亡。”
“噢买疙瘩!”阿拉骚蕊呸了一声,“够了。我受够了。你们这两个伪装神父的骗子,狗嘴吐不出象牙,除了说谎之外还能说什么?”
她被丘家藤瓜哥俩装神弄鬼的样子气的不行,扭动腰肢离开二人,走到牛小栓跟前,
“抗体牛少校,这出闹剧我不想再看下去了。我要吃碗黄鼠狼肉烩面,然后洗洗睡了。”
“是。记者女士。卑职马上安排。”牛小栓殷勤地回答。
他回头看几个士兵,依旧趴在地上,一个个端着枪做瞄准状,天晓得他们朝着谁瞄准呢。
“蛇都没影儿了。你们怎么还趴在地上瞄准呢?”
“报告少校,原地卧倒、举枪准备的命令还没解除呢。”几个士兵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地回答。
牛小栓听了哭笑不得,心说打仗的时候不等喊撤退你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呢,现在却特么纪律严明起来,跟一条没了影儿的白蛇逞什么能?
“听我命令。全体起立。带记者女士去宿营地。埋锅做饭。”
“是。”
几个士兵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心说幸亏刚才白蛇自己钻地下了,否则命令我们开枪,若是打不中,肯定被它吃了。他们忙不迭地背起枪,带着阿拉骚蕊去牛车那边宿营地了。
海盗查理和炸雷乔治与快枪亨利也感觉肚子饿的咕咕叫,一溜烟地跟在士兵后面去了。
“金丝法王,这边没事了。咱们也去宿营地吧?跑了一天蛮辛苦,该吃点东西休息休息了。”牛小栓对李伯斯说。
李伯斯拉了他一把,“小栓少校,借一步说话。”
他挥手让丘家藤瓜哥俩和烂脚柄根去露营地,“你们过去吃饭歇着吧。我和小栓少校有几句话说。”
三人应诺一声去了。
等他们走远了,牛小栓说道:“金丝法王有何吩咐,请讲。”
李伯斯压低了声音说:“小栓少校,请你帮我看看金锁的搭扣,怎么解不开了?”
“哦?难道是真的?”牛小栓惊诧道。他本以为是李伯斯故意编出来的借口,因为不想摘下来拿给阿拉骚蕊看,没想到却是真的。
“是真的解不开了。搭扣就在武王金牌下面,你试试能不能解开。”李伯斯伸直脖子,凑近牛小栓,指着金锁上的武王金牌说道。
牛小栓一手捏住武王金牌,往上一掀,露出下面一个精巧的搭扣。伸手过去,捏住搭扣凸出的卡环,试着扳了板。不料却根本扳不动,搭扣仿佛生了锈的锁头纹丝不动。
牛小栓倒吸一口凉气,惊道:
“扳不动。搭扣锈死了一样。什么情况?我刚才明明看你扳开搭扣,从白蛇身上取下金锁。怎么戴到你脖子上却扳不开了呢?”
“我正想问你呢。小栓少校,你说怎么回事?”
牛小栓大惑不解,摇摇头,“卑职不知道。”
“那武王金锁呢?有何来头?”
“卑职也不知道。以前从没听说过武王金锁。而且是白蛇从地下钻出来献金锁给你。简直匪夷所思。”
“若是牛将军在就好了。”李伯斯叹口气,“他去哪里了?怎么早上没见他人影?”
“他夜里收到西安发来的电报,有紧急军务,天不亮就赶回去了。没来得及给你们道别。”牛小栓解释道。
李伯斯脑子里电光火石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眼睛里露出惊恐,失口叫了声:
“猛地油!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