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正惊讶衙门捕快怎么跑他家来了,就见二虎等人押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妇女走了出来,正是杨狗的母亲。
杨狗见状,隔空喊了一声“娘”,反手死死抓住楚黎,双目龇咧,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你出卖我?”
楚黎一把将他撕开,脾气也上来了,气道:“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出卖你?”
杨狗却一口咬定了这是楚黎使的计,愤恨道:“你让我相信你,背后却让捕快来逮捕我娘。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相信你。”
“我他妈知道你妈在我家吗?”楚黎怒问道。
杨狗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他刚刚才说出实情,楚黎根本不可能分身去让其他捕快抓人。
“你……你一定是召唤鬼魂去报案的。”杨狗失了心智,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楚黎在搞鬼。
“不可理喻。”楚黎抬手一个手刀,干脆把杨狗打昏了,放他在墙上靠着,这才朝家门走去。
李灯见着楚黎,锁着眉头快步走上来,“捕头,你这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啊。现在搞成这样,你说怎么收场。”
“现在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我们刚刚回到衙门,就有人报案,说你窝藏罪犯在家中。而且把杨狗老母亲的坟都刨了。仵作查过了,里面埋着的根本就是一具男尸。呐,杨狗的母亲不好好的藏在你家中么。”
李灯话没说完,陈怀生也从秦府走了出来,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中,马飞胥赫然在列。
“妈的,为了陷害我,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楚黎骂道。
“你是犯了太岁吗?怎么前前后后这一串事情都和你有关?你乖乖跟我们回衙门把,别让我们和陈大人难做。”李灯苦瓜着脸劝道。
他自知不是楚黎对手,若是和他永强,所有捕快一起上,都不见得能抓住他。
楚黎本就没有要逃的意思,直朝着陈怀生走了上去。
“陈大人!”
“到公堂上再说吧。相信你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说法。来人,带楚黎回衙门。”陈怀生喝令道。
众目睽睽之下,他身为地方父母官,情况未查明之前,只得依照规矩办事。
楚黎也不抗辩,让捕快们把昏迷的杨狗一起带回了衙门。
回去途中,陈怀生起码在前,楚黎被异种捕快围着在后。
对于他窝藏杀人犯这事,捕快们议论纷纷。
马飞胥挤了进来,嘿嘿笑着嘲讽:“捕头,你这可是执法犯法,罪加一等。窝藏杀人犯,这罪可不轻。等你进去之后,田小蝶会成为谁的妻子可就不知道咯。”
楚黎斜目撇着马飞胥,“就你这智商,该是想不出这种陷害我的办法来。让你找在石像上刻字的人你不找,这次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马飞胥哈哈笑道:“你能先脱身再说吧。”
“闪开,别妨碍我们办事。”李灯将马飞胥往外推。
虽然李灯也觉得楚黎把他们耍了,让他很不开心,可他更看不惯马飞胥这种小人得志。
马飞胥到也识趣,没有在这个时候和捕快发生冲突。
回到衙门,陈怀生一声“升堂”,两边衙役齐喊“威武”,楚黎又从神捕、守护神成为了被告人。
杨狗也被冷水浇醒,一同跪在堂下。见着楚黎也和他一道,这才明白自己刚刚错怪了他。
“杨狗,你杀父藏尸,你可认罪?”陈怀生严厉怒喝。
“大人,小的冤枉啊。”杨狗连连磕头喊冤。
“既然你说你冤枉,那把案情始末向本官到来,本官自会断判。”陈怀生道。
杨狗谢过一声,将此前向楚黎说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让楚黎没料到的是,杨狗把事情说完后,竟还帮楚黎求情。
“大人,楚黎和我自小一起长大,交情匪浅。他知我孝顺,便同意让我把母亲藏到他的家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教我做的。大人,楚黎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帮助我,怪不得他。”杨狗道。
楚黎侧目看着杨狗,表情淡淡,眼中甚至透射出一种欣赏之色。
他是真没想到,杨狗的演技竟然也如此的好,之前竟然将他都成功骗过了,那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演技,谁人见了不心有感触。
既然那些人利用杨狗来陷害他,楚黎干脆不争辩,直接忍了。
“回大人,杨狗所言,句句是真,确实是我让他把他母亲藏到我家中的。”楚黎道。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陈怀生和衙役们之所以惊,是因为没想到他真会干出窝藏杀人凶手这种事。
杨狗和马飞胥等人吃惊,则是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陷害楚黎而编造的说辞,没想到他居然认了,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陈怀生纵使有心帮助楚黎,却也很无奈,只能按章办事,严厉问道:“你知不知道,窝藏杀人凶手,这可是重罪。”
楚黎正色道:“大人,杨狗的母亲张氏确实是杀了她丈夫,可她并无罪。”
一旁的杨狗瞪圆了眼睛,惊愕的看着楚黎。他是真没想到,楚黎竟然真要帮助他母亲做无罪辩护。
陈怀生面色严肃,心中却为楚黎这义正言辞的态度安慰了几分,真希望他能说出能帮他脱身的言辞来。
“张氏既已杀人,缘何无罪?”
楚黎面不改色,一脸正义,道:“杨坨喜好喝酒,逢喝必醉,而每次喝醉回家,定会对妻子张氏和儿子杨狗拳脚棍棒相加。我自小和杨狗相熟,对此情况非常了解,大人可访左邻右舍,就知我所言非虚。”
“此时本官也有所耳闻。你继续说。”
楚黎道:“事发当日,杨坨又喝醉了酒,和以往一样,回答家后,他又开始殴打正在和面的张氏。张氏不敢防抗,只能任其殴打。杨坨因为喝酒过对,一脚踩在地上的面盆上,站立不稳栽进沸水锅中而亡。”
说到这,楚黎分别扫了一眼杨狗和站在堂上的马飞胥,继续道:“依此情况判断,是杨坨自己失误身亡,岂能怪罪在张氏身上?这是其一。其二,张氏被殴打,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动物,面对来犯,若是逃不了,自然会反抗。就算是张氏把杨坨推进沸水锅中,也是自救行为。”
“自救就可以杀害丈夫了吗?你这分明是狡辩。”马飞胥突然蹿出,气呼呼的指着楚黎驳斥。
“本官没问你话,还轮不到你说话。退回去。”陈怀生怒目而视。